第二十九章:审达兴旺
却说慕容孜接到高云天的电话，拿了东西过来讯问室，让达兴旺吃好。
之后，高云天问慕容孜吃饱没有？
她讲撑到了。
高云天便叫她留下来录口供。
常规问答略
高云天随和道:“你供述一下行凶过程吧。”
达兴旺道:“我于8月24日下午在万欢玩具厂进了一批货，当时销售部根据我的购物额度，赠给我一只g塞，说是新产品，很行销。”
高云天举起手里的g塞问道:“是这只吗？”
达兴旺道:“是。”
高云天道:“说下去。”
达兴旺道:“我离开万欢厂之后，开着小q车于市区兜转，来到自由公园附近时，有路边站街女打着手势，问我要不要做生意？我见她年轻漂亮，问她要多少钱？她说60块。我拿出这只g塞对她说，60就60，但你得用上这个。她说没问题。我说去哪里？她说竹林里就可以了，省得出钱开房，又不怕公安检查。我同意，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她进了竹林。当时大概晚上10点钟，公园里已经看不到闲人出进。竹林中有点阴暗，但是有两边路灯照着，也看得见。我和那女的10分钟就完事了。她把用过的g塞还给我，说她住在火车站前面，叫我送她一下。我接过g塞随手塞进裤袋里，随后送她到火车站下了车。我打算直接回c县，经过站前一路一家私人院落时，瞥见靠墙根半躺着一个女人，像是喝醉了。我当时又起歪念，就把车开过去靠她旁边停下，并把她抱上车，打算把她拉到自由公园去弄。一眼看见她家窗台上有卷黄胶带，我就想，万一她中途醒过来，便用这个封住她的嘴。于是我带上工作手套，拿出胶带，并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头，一并装进上衣口袋。准备万一出事时，用它转移公安的视线。”
高云天问道:“为什么要转移视线？你当时已经想好要杀她吗？”
“没想要杀她。”达兴旺解释道:“我说的出事是指她于事后向公安报案。”
高云天道:“继续说。”
达兴旺道:“我把她拉到自由公园，将车停在路边。观察到四周无人，便把她背入我和站街女到过的竹林中，并丢下烟头。我正想弄她，她突然睁开眼来看着我，张口要喊。我吓了一跳，马上掏出那卷黄胶带封她的嘴，没想到她很快就死了。我没有就此作罢，退落她的裤子，发现裤子上有屎尿，那里也不干净，像被人整过。我一时恶心又恼火，就从裤兜里掏出g塞插在那，再将东西泄在她脸上。之后我拿了她的钱和手机，用脚搓掉背她进竹林时留下的脚印，离开公园，开车回c县去了。”
高云天问道:“她的钱和手机还有胶带和手套呢？”
达兴旺答道:“手机、胶带和手套，都在半路上扔出了车窗。钱后来花掉了。”
“这个最让人疑惑的问题终于有了标准答案。”高云天自言自语道:“原来站街女用过这只g塞，所以上面粘有她的大便。而属于她的那根y毛，在她和达兴旺来事时便粘在他身上了，且最后落在舒静脸上并被体液粘住。”
慕容孜插嘴道:“高队，要不要押他去找一下手机、胶带、手套，以及他穿到现场的那双李宁牌波鞋？”
“他的供述和案发过程的一切表征完全吻合，只是，”高云天想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慕容孜，你跟向阳他们三个一起，将达兴旺押回看守所收监。之后都回去休息。”
慕容孜领命后，即去通知向阳他们仨跟她一起押送达兴旺回看守所。
高云天自顾回到家中，老婆祖霜已经睡熟。他在特区的私人旅店想强占慕容孜受挫，现在还憋着。由于跟时创丰和韩硕之间的谋企已取得成绩，加上有点醉意，老婆又美，当下，他快动作把澡一洗，灯也不关，猴急上床把祖霜撸醒，夫妻生活美得一塌糊涂。
待祖霜满足后香香又睡，他却没有一点倦意，掏出支大中华烟点燃，就半躺在床上小口地抽，看着轻淡的烟雾，想着复杂的事务。
高云天觉得，虽然达兴旺对犯罪经过的叙述不与侦察到的案情相冲突，但在不需提供证据的情况下，凡是看过“百姓判官”直播节目的人，只要记性不错脑瓜不笨，都能编造出一套与侦鉴结果不相矛盾的供词。即是说供述完整并不等于供词客观真实。
回想到听说现场留存的j液中的dna、和他身上的dna一致时，达兴旺不是立即表示怀疑，而是经过一段沉默和思考的过程后，再分析可能导致这一结果的其他原因并进行狡辩。
值得怀疑的是连续两天两夜的疲劳审讯，直至被踢到吐血，他都矢口否认杀人，却在见到这只g塞后，一反常态地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其实这只g塞并不具备dna那么强的证据力。由此可以断定，杀人凶手肯定不是他。他从否认杀人到承认杀人的突然转变，一定另有隐情。那么问题来了，他冒死顶罪是要保护谁呢？谁才值得他舍生忘死去拯救呢？除非是他的儿子！
“高队，从这个结果可以肯定，案发时段出现在现场的人，不是达兴旺本人就是他的血缘关系人。估计段队当时对他执行15天治安拘留的目的，就是奔着这个结果所作出的决定。”高云天联想到谢卫兵将达兴旺的dna、和留在凶案现场的j液的dna的比对结果送来时，所说过的这番话。再想到达兴旺的口供中记录着，他有个智障老婆叫邓碧云，还有个儿子叫达建国。又想到水灵水秀的小姨子祖霞，冒着被公安传唤的风险来找他帮忙照顾达兴旺。莫非祖霞和达兴旺之间，并不是她在车颤后所说的亲戚关系，而是她和他儿子达建国有一腿？
想到这里，高云天不禁醋劲大发，就希望达建国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本来达兴旺已经全部承认，笔录随便写，他都会签字画押。一句事实清楚，证据确凿，825重大凶案就可成功告破结案。他高云天又能立一大功。
谁知他淫心不死，意想长期占有小姨子祖霞，从而放弃了马上结案邀功的打算。
次日早上8点，他把慕容孜叫到办公室，将达兴旺的心思跟她讲透说穿，指他杀人事实不充分，是想为其子顶罪受死。供词虽然没有漏洞，但他从否认杀人到承认杀人的态度转变太快，其中一定有诈。
慕容孜似有所悟道:“高队高明，法眼无边。”
“高明！心里话吗？”高云天想起特区旅店中的狼狈，眼神复杂地看着慕容孜，淡笑道:“你去万欢玩具厂查一下，8月24日到他们厂进货的是达建国还是达兴旺。”
慕容孜没有回答高云天的问题，遵从他的指派来到了“万欢玩具厂”，向销售部经理连花出示警官证并说明来意。
连花满面春风地把她请到办公室，奉坐敬茶后便去翻查货单，结果找到了达建国签收的货单存根。
慕容孜仔细看过货单存根，惊讶道:“果然有一支g塞。”
听她这么一说，连花解释道:“这只玻璃g塞。是厂里新开发的产品，销量很好。我是依据厂里的规定按交易额度派发给客户的，属于赠品，货单中没有记载。只写在备注栏里。
“哦，是这样。”慕容孜微笑道:“帮忙复制一份吧，我要带回局里去。”
连花道:“拿走这个就行，因为万欢玩具厂已经申请破产，厂要倒闭，这些东西留着没用，到时都会当垃圾处理掉。”
慕容孜回到公安局，敲门进了高云天的办公室，把由达建国签收的货单存根交给他道:“据万欢玩具厂销售部经理回忆，那支g塞不在货单中，而是她根据交易额派发给达建国的赠品。不要给钱的，所以写在备注栏里。”
“果然如此！”高云天满心欢喜道:“心机妹，你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去歇着吧。”
听高云天这样称呼，慕容孜知道他在暗示特区的闹心事，也不理会，浅笑离开。
高云天望着她绰约的背影，咽了把口水，不甘又无奈。他拨通向阳的电话，叫他跟顾学军和万海通一道，速往c县，将825公园重大凶案杀人嫌疑犯达建国捉拿归案。
向阳接到命令，说一声是，立即找到顾学军和万海通，驱车风驰电掣奔往c县擒凶。
在地方派出所的通力协助下，他们直扑“爱乐成品店”，亮出证件，告知原因，将莫名其妙的达建国铐上警车，拉响警笛，返回b市公安局。
祖霞一直在店里等着高云天通知她去接回达兴旺，见达建国被市局警察以涉嫌杀人带走，她一时傻了眼。
“姐夫，市公安局的人刚刚到我们店里，把我男朋友达建国抓走了。说他牵涉到公园杀人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祖霞赶紧掏出电话拨通高云天，急问道。
听她说“我们店里”，“我男朋友”，高云天的猜测等于是肯定了。他当时妒火中烧，打定主意要利用手中的权力夺占祖霞。
“祖霞，你怎么会跟达建国搞在一起呢？现在有人举报他杀死了时创丰的老婆舒静，并提供了证物。是局领导下令来捉人的。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保证他受审时不挨打，在看守所不被人欺负，并设法找到可以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证据。你不要慌，就在店里呆着，我明天会来找你，想办法救他。即使是他杀了舒静，我也会请时创丰写份谅解书，保住达建国的命。”高云天当即腹刃口蜜道。
“姐夫，我没办法可想，只能靠你。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这个忙。”祖霞心慌意急道:“以前怀疑是时创丰杀妻，现在又说是达建国杀人，我咋这么倒霉啊？不管跟谁，都不得安生。”
“祖霞，看把你急的。”高云天若无其事道:“你又没杀人。他们谁杀人谁抵命。你这么年轻，还怕没人要吗？”
“姐夫，有你这么劝人的吗？”祖霞心里正难过着，不满道:“你以为女人像只筷筒，是支筷子就可往里面插咯。”
高云天连忙解释道:“祖霞，别误会，姐夫不是怕你急么。”
“不说了，邓阿姨要吃饭啦，我得照顾她。”祖霞说完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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