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家三少被杀案5
等到顾清月两人追过去人早已经无隐无踪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峭壁上。汹涌的海浪不时拍打着斧劈刀削的海岸，爆发出惊雷般的轰响，海岸边有两块巨石遥相呼应。
济南夕在巨石后找到了一块破碎的布料。看样子那个黑衣人观察他们许久了。衣服属于上乘质地，不是一般人能购买得上的。衣服上隐隐约约带着一些暗纹。
济南夕拿着布料嗅了嗅，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是个女人。”
“会不会是武川的妹妹。毕竟我们在现场只找到了一具男性骸骨，没有找到妹妹。”顾清月皱着眉问道。
济南夕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大海，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认为如果那个女孩真的还活着，她现在会在哪里？”
顾清月大胆预测：“如果是我遇到了这些事，我会潜伏在何家，寻找机会，要了他们的命！血债血偿，不是吗？”
济南夕幽幽地望着顾清月，他双手插兜：“或许我们该回去了。”
黑夜即将褪去，白昼将要来临。太阳公公慢吞吞地从东边爬起，一脚踹开了西边的月亮婆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像是碧玉一般澄澈。
何家庄园。
被一场闹剧洗礼后的何府有些出乎意外地安静，下人们紧张又忙碌地做起了早饭。
昨夜警察们采集证据、整理资料后，大概都凌晨三点了。在何靖琨的盛情邀请下，卫常因带着两个警察留宿在何家。
长方桌上何家人和留宿的警察们正悠闲地享用着早餐。
坐在首位的便是何家老爷子，他右边的是何家继承人何靖琨，左边的是年轻貌美的何太奶。几位打扮得花子招展的姨太太靠着何太奶往下坐，剩下十几号衣着华丽的贵族公子小姐坐在两旁，何管家在一旁站着侍奉着何太爷。接着往下是三位客人。
从未享受过豪门贵族待遇的两个年轻的小警察看着一道道如流水般送上来的精美菜肴，不由偷偷咽了咽口水。卫常因瞧见两人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冷哼一声，让他们注意形象，不要丢了警视厅的脸。
坐在首位的老太爷颤颤巍巍地举起喝粥的勺子，看着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画面，欣慰地勾着嘴角。
但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温馨的画面。
顾清月和济南夕急忙从海边赶到何府。
在一路上顾清月总觉得这布料上暗纹格外的眼熟，她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看过了。何太奶的旗袍上便是那精致繁琐的花纹。
何太奶就是当年的小女孩。
顾清月一阵心惊，要是杀人凶手就在何府，她的目的是报复整个何家，那今天早上便是她绝佳的动手机会。
“不要吃！”顾清月推门而入焦急地大喊。
众人闻声筷子都停在了空中，但还是晚了一步。
何太爷作为长辈第一个动筷，他刚吞服下去，口吐白沫、脸色发青，苍老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桌布，像野兽般呼吸急促，不到片刻他便七窍流血、含泪暴毙而亡。
众人惊呼起身，神色各异。有些焦急，有些则是冷眼相待，仿佛死的不是他们的亲人，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再无人注意时，坐在何老爷子旁边的何太奶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死了丈夫的悲痛。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豪华座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众人千姿百态。
她不急不慢地端起了桌边的牛奶，优雅的抿了一口。
顾清月看着她的云淡风轻有些气恼：“他死了，你开心吗？”
众人听见顾清月的质问，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时，何太奶或者田萍萍放下牛奶，疑惑不解：“我怎么会开心呢？阿郎死了，不知道我的日子会有多凄惨。”
田萍萍眼角含珠，泪眼婆娑。
众人看见美人垂泪都心生怜悯。她年轻漂亮，嫁了七十多岁的老头，二十几岁就丧了夫，成为了寡妇。
顾清月有些恼怒，她同情她的遭遇，但不能认同她的思想。
“善恶到头终有报。让恶人尝受应有的惩罚便是，何必让自己沾满鲜血。”顾清月不知如何劝解田萍萍，无奈摇头叹气。
田萍萍好似被顾清月的话刺激到了，她咬着牙眼眶彤红：“那有谁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了吗？去你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探长卫常因听到两人的对话，站起身，冷着脸严肃地对面色难看的田萍萍道：“还请何太奶跟我们走一趟了。”
田萍萍婉言一笑，微蹙黛眉，眼眉中带着得意的微笑，美目波光流转，邪艳动人心弦，“我何时说过我杀了他们”
她葱白如玉的手指轻点着唇间：“你们有什么证据呢？”
卫常因转头过眼神示意顾清月她们两个：证据呢？
他迫不及待地握住警棍。
顾清月一脸懵逼，转头眼神示意济南夕：兄弟，你有证据吗？
济南夕高冷点头。
顾清月背过手，给济南夕竖了一个大拇指。
给力!
顾清月悄悄咪咪地把自己身子往左挪了挪，避免自己挡住浑身散发着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济南夕装逼。
济南夕斜扫了一眼顾清月，双手插兜，一副开摆的架势。
顾清月看着他欠扁的姿态，不由紧了紧拳头，心理不停地宽慰自己他有证据，他有证据，忍!
在万众瞩目下，济南夕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褶皱，然后说到：“证据就在你的衣服上。你忘记了吗这药有一股特殊的香味。你选择了世界上最恶毒的药物，让何靖燕肝肠寸断而亡。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器官衰竭而死。”
“单凭气味就能定我的罪吗？”田萍萍感到有些乏味无趣。
济南夕毫不在意田萍萍的神态继续说道：“有味道的残留，说明药粉微小颗粒残留在你衣服上了。只要把衣物送到显微镜下观察，便能一看究竟。再则凶器上有你的指纹。”
“指纹”众人不解。
现在这个时候，指纹鉴定还未普及。
顾清月科普道：“指纹即手指指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是英国那边传过来的新型鉴定方法。只要我们采取凶器上的指纹和你的指纹一对比就可以看出你是不是凶手。”
“时代在进步，法律在完善。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人的罪犯，那一天不会远的。让人们都能有所依靠，有所凭借，不会因为他们权势滔天就放任不管！”顾清乐眼眸有星星在闪烁，她见过后世和谐公平的社会，对此坚信不疑。
田萍萍无力地瘫靠在椅子上，失去了往日的优雅知性，她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这时，站在一旁的何管家突然暴起，他掏出一把尖刀抵在田萍萍白皙的脖颈处，胁迫着她，一点点靠近二楼的窗户处。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何管家是个老实憨厚的人，谁都没料到他会突然的暴起。
众人都呆住了，吓得不敢动弹。
还未等顾清乐等人反应过来，一阵白色烟雾弥漫在空中，等她反应过来，何管家和田萍萍都不见了踪影。
卫常因骂了一声。真凶在他眼皮子底下当人质被捉走，心里郁闷极了。他耸拉着脑袋把警棍插回腰间，有些丧气。
就在这时，济南夕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我记得你说过凶手有帮凶。”
顾清乐脸色大变，反应过来。
他们被耍了。这两人分明是一伙的！
济南夕继续问道：“你认为他们会去什么地方？”
顾清乐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她没看出来。
卫常因在一旁分析道：“我看那何管家使得烟雾弹，像是梨园出来的。我们可以去各大戏剧场搜寻。”
济南夕没有反对。
看来以后有够她学习的。顾清乐在心里暗暗想着她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最出名的犯罪心理师的！
现在的顾清乐肯定没想过，自己竟然成为了大侦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全城警察出动逮捕何管家和田萍萍两人，不出半天，两人就绳之以法。
审讯室。
“何管家或许我们该称呼你为陆思凡。你为什么下毒谋杀何家人？你们之间什么过节吗？”卫常因审问道。
陆思凡靠着手铐，垂着头，坐在卫常因对面，整个人显得十分落魄。
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因家里穷被父母卖到梨园，吃尽苦头。好在他在唱戏上颇具天赋，渐渐地他混出了头，在梨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班主还把自己的女儿，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他的心上人嫁给了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本以为这就是自己先甜后苦的一辈子。
没想道他成亲没多久，梨园就开不下去了。班主也因为梨园的分崩离析一病不起，最后与世长辞。好在妻子在这时怀了孩子，冲洗掉了一些忧愁。没想到师妹为了补贴家用纳了一些鞋垫在街上卖。被何靖燕的人盯上了。
“最后……”说道这里，陆思凡抱头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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