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

次日，下午的课程是漫长的。许江祁旷了最后一节课去到篮球场，开学到现在快半个月了他都没来过篮球场打球。主要是因为懒得动，篮球场都被人沾满了，别人见到他都纷纷让了一块地方出来。他们知道许江祁打篮球厉害是二中数一数二的全能型，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且他还是校队队长，让地也是看他打篮球吸取经验。

        一个男生看到他，向他吹了一声口哨把篮球扔了过去，喊到：“祁哥来两把吗？”

        许江祁抬手接过篮球放在食指上转动，慢慢走过去：“人够吗？”

        “不够。”那男笑到，他也是校队的，叫冯减二班的学生。

        冯减问：“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两周都没他来过，约他都说不来。

        “上课太无聊。”许江祁慢悠悠道：“想着出来耍一下。”

        冯减说：“又旷课呢，不怕你们班主任发现？”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说着举起篮球站到三分线外轻轻一投，球碰到篮筐绕了一圈，进了。

        冯减知道他投球厉害，便敷衍道：“行啊，还是一样的准。”许江祁笑笑把球捡回来抛给冯减，暑假到现在都没碰过篮球，多少还是有些生疏了。

        许江问：“老赵有说学校举行篮球比赛吗？”

        “有，在下个月，上周他就问我怎么不见你来球场打球。”冯减把篮球递给其他人，压着嗓子学着老赵的语气，严肃道：“许江祁这个队长怎么当的，都不做个带头的榜样，这怎么能行。”哔哩吧啦的说得冯减头疼，他又不是许江祁，那些话硬生生的都塞到他耳朵里。

        许江祁嗤笑一声，他也不是故意不来啊，没办法谁叫他懒。许江祁来的时候篮球场人是挺多，但校队的人不是很多，就冯减一个。

        赵意也挺忙，所以没机会找许江祁他们来训练，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班体育课都没上过。因为赵意顾着家里面的事，还有学校里里外外的事，体育课也都被其他老师占了。

        他俩坐到台阶上聊着，老赵叫赵意，是许江祁他们班的体育老师，高一体育课的时候他就看中了许江祁。赵意觉得许江祁在远动这个方面有很大的天赋，不管是体力，灵活，灵敏度都超过于平常人。他也没有辜负赵意的期望，高一参加各类远动比赛都取得优异的成绩。可惜他的脚伤导致他上学期输了一场重要比赛。

        虽然许江祁是桀骜不驯的，说多少他都屡教不改。但他的一种精神值得赵意看重他，那就是坚强不屈。有一次比赛中他们篮球输了，因为对方喜欢搞一些小动作，知道许江祁是他们球队的小前锋，三分球五投四个准，在场上故意犯规绊倒他，使他的脚扭到无法上场。如果没有他那么这场比赛很大的几率就会输，他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被扭到，而是假装镇定打完了一整场比赛。

        赵意看穿他的想法，坚决反对他上场，输了一场比赛没什么，下次赢回来。这场比赛很重要，对他，对所有球队来说，包括对学校的荣誉。怎么劝他都不肯下场，哪怕脚疼得在厉害他也坚持打完整场比赛，老天爷也不负他们的努力赢了这场比赛。

        南通二中的篮球比赛从来没有赢过一次，直到许江祁的出现，他带的球队一路下来磕磕绊绊，努力不负有心人一次次打赢了其他学校，所以只要那场比赛赢了，他们学校就不会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打篮球不好，学习不好远动不好哪哪都不好。因为那场比赛赢了，也没人敢多说二中哪都不好了。

        许江祁问：“如果下个月篮球比赛，不会跟学校的校运会有冲突吗？”

        冯减想了想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下个月，听他们说是在下个月。”

        “是下个学期吧。”许江祁站了起来随口就说：“一个学期就一次篮球比赛，跟校外的人比。”

        冯减也站了起来道：“我说的是校内。”

        尴尬，顿了一会开口：“校内的话，估计也是等校远会完后。”许江祁走到球场向别人招手，那人把球扔给他，他说：“这个月要月考，校园会完也要月考。”

        “对啊！”冯减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你不说我都把月考这事给忘了。”

        许江祁一脸鄙视，学渣就是不在乎这种。冯减接着道：“你还要继续当年级倒数吗？”

        许江祁懒羊羊道：“看情况。”冯减连连啧了几声。两人互相投球也没意思，找了旁边几个人凑成两对一块打。一传十十传百，知道许江祁在球场打球周边都围了挺多人，女的就占了一大半。

        “王宇。”沈洛延用笔轻轻戳了戳王宇的右肩，问：“你们老大哪去了？”

        王宇转过身脸上很明显的写着我不知道：“他好像又旷课了，你回来的时候没碰到吗？”

        沈洛延摇头，他刚被刘光飞叫去办公室回来。没话找话说了一些月考的事，一说就是半节课，回来许江祁人早就不见了。

        王宇掏出手机说：“我发个信息问一下。”

        沈洛延阻止他：“不用了，我自己问，谢谢。”

        王宇掏手机的手停下坐好：“也行。”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学神上课玩手机？又想想自习课玩一会没事吧。

        许江祁打了一场下来就坐到阶梯上，他习惯性往旁边掏了掏，低头看才知道自己没买水。算了也不是很渴，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又旷课？

        ？：在哪？

        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下课时间也准备到了。他回了一句在球场。

        ？：打篮球？

        许江祁盯着着屏幕那三个字，在球场除了打篮球还能干嘛。

        万丈光芒：不然呢。

        对方正在输入中，但两分钟过去都没看到有信息发过来。

        许江祁寻思了一会发了一句，你要过来看看吗？

        这次对方没过几秒就发了一个嗯过来，许江祁把手机放好，内心多多少少有点紧张。沈洛延要来那不得好好表现。

        场外的女生早就围了很多，周边都是为许江祁喊加油的，什么啊啊啊的尖叫声好帅啊声中，混杂着男生的爆粗口牛逼两字。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在打比赛，沈洛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站在最后一排看着，还好他没选择坐到前面，不然耳朵都要被震碎。

        场上打球的人比正式的比赛还要激烈，篮球在许江祁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的拍着，两眼溜溜的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左右两边一拐，来到三分线外转身起跳，对方都没反应过来，篮球就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英筐内。

        冯减冲他吹了一声口哨，这个球投得好。

        一共就打了两场，最后比分以54/10结束，许江祁这边完胜。对面一开始就想放弃，这根本没法打。但看到许江祁那么认真打篮球，不能不认真对待。逐渐认真起来，最后得分是他们全部的实力都拿出来了，结果比分一样的打脸。

        许江祁他穿着万年不变的黑体恤，看不出来流了多少汗。头发前面的碎发却湿了一片，脸就像印了一片红霞，看得出来他打球时很认真，不然就一场不至于头发会湿那么多，其他人员就除了挺多汗。

        他看到了沈洛延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想着一定要让他夸夸自己。他跟冯减说了一声，小跑走上第一个阶梯被一个女生给拦住。

        “许江……江祁。”女生低着头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害羞时说话都结巴了：“给，给你，喝，喝的。”许江祁打完球是真的有点渴，他毫不犹豫的接下说了一声谢谢。那女生低声说了句不客气就跑了沈洛延正看到这一幕，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默默的把手中的矿泉水随便递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很懵犹豫着，没反应过来矿泉水已经塞到他手中。

        看完了一场小小的篮球赛，球场的人也都散了走时还望着两人那边。

        “同桌。”许江祁来到沈洛延旁边笑了笑：“我篮球打得怎么样？”

        沈洛延想都没想说：“比我差那么一点。”许许江祁哟了一声：“那你刚刚怎么不上场？”

        “上场跟你对着打？”

        他哼了一声：“我想见识见识一下你的球技。”

        “等下辈子吧。”

        许江祁：“……”

        到了沈洛延他们宿舍楼下，他停下开口说：“你是校队队长吧。”许江祁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停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是看出来的，在球场上许江祁指挥得有条有理，一半的分都是他拿的，除了校队队长没人能可以那么全能，打球投球都要比其他人好，心理素质强，指挥战术强。想想那时所有的比赛中，赵意在旁边可能就是个摆设。

        许江祁抿嘴，叹了一口气道：“我应该多放点水的。”

        “嗯？”

        “不然下次，都没人愿意跟我一块打球了。”很显然上一句话妥妥的嘲讽。

        沈洛延无情道：“你可以自己跟自己打，反正都是打球。”这话没错，但许江祁决定珍爱自己，远离同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跟他聊天总有一天，会被他给怼到你想说但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如不说。

        因为学霸会用知识的力量把你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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