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吧！林栀子
见到林栀子点了点头，张导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们要是以为我张新宇会对小明星放低门槛降低标准，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是的，这部戏是周千叶周总投资拍的，也是他指名道姓要你当的女主角。但是如果你演的不好，我随时可以踢了你，在这一点上，我不会买周千叶面子的！……”
林栀子闻言马上坚定地说：“我明白。”
张导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明白就好，希望你能好好演，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也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你再去熟悉一下台词，等一下马上就开拍。”
林栀子又朝张导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快步走开了。
今天是第一幕戏，但是并不是按照故事顺序来拍的。今天的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夜总会，要拍的是渔家女孩白青之被卖到夜总会唱歌的情景。
这个时候白青之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沦落在夜总会，被人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却还要在舞台上唱着俗气媚人的歌曲。
林栀子要掌握并且表现出来的便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心境。
真的能演好吗？林栀子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但是，不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上！栀子！加油啊！
努力为自己打着气，林栀子穿着白青之的服装，画着艳俗的浓妆，坐在舞台的吧凳上，扶着立麦，手心里都是汗。
“Action！”
林栀子听到导演喊开始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
“……”
……
整个拍摄现场只剩下电流声和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卡——”
张导从凳子上站起来，皱紧眉头：“林栀子！你干嘛呢？！能不能演？！”
“张、张导……对不起……我……”林栀子马上站的标直，慌张地道歉。
“不要跟我说什么紧张！给你一分钟调整一下！再不行我直接换人！”张导不耐烦地挥挥手，坐了下来。
Angelia在一旁也是替林栀子着急，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Angelia扭头一看，是莫锦凉。
莫锦凉手插进口袋，还是微微笑着，说：“别担心，我觉得她可以。”
Angelia目光又转回了聚光灯下的林栀子身上，揪了揪手指，说：“但愿如此吧！……”
周围的人却并不都是这么想，大多数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在那里冲着林栀子指指点点。
有的说“哎呦我就知道啦她根本不行的”，有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周总要投资这部片子还选她来当女主角”。
还有的说“其实我觉得苏晴最适合这个角色了，好想看苏晴来演啊”……
林栀子在台上听着别人对自己不加掩饰的议论，渐渐握紧了秀气的拳头。
“林栀子！可以了没？”张导问，可是还没等林栀子回答，便喊了开始，“Action！”
舞台上灯光摇曳，而林栀子已经化身为白青之坐在那里。
炫目的灯光照在白青之身上，白青之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惜这如一汪湖水的眼睛却是毫无神采，竟然是看不见的。
白青之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这笑容却让人的心为之所动——她虽然是在笑，但是并不是那种很开心的笑容。
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再配上无神的大眼睛，好像让你觉得她有很多秘密无处诉说，又让人觉得，她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住使大家猜测，是因为眼睛瞎了所以在神伤吗？
白青之身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明明像一支鲜艳的玫瑰，却散发出阵阵空谷幽兰的芬芳。
台下的张导已经渐渐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饰演白青之的林栀子。
“春天……桃花开得鲜艳……你摘了一枝……走过我的窗前……”轻柔的歌声响起，歌词是那么的媚俗，但是听到观众耳中，那一丝俗气的味道却不见了，让人觉得舒心，觉得欢乐，但是却又感觉隐藏着莫名的忧伤。
再看向台上的白青之，艳丽的眼影和浓厚妆容也不能为她的眼睛染上一丝光彩，就好像一块掉入了泥沼的璞玉，拿出来依旧无法染上任何泥泞与肮脏。
所有人都沉醉了，沉醉在盲眼女孩白青之的歌声里，沉醉在她湖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眼中，沉醉在她四月里柳絮般轻柔的忧伤之中。
“卡！”
一曲歌毕，最先回过神的还是张新宇张导演。
他再次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不过这次响起却不是谩骂，而是掌声。
Angelia身旁的莫锦凉也鼓起了掌，Angelia回过神来，更是把手掌都拍疼了。
拍摄现场的掌声渐渐的汇成浪潮，涌进了林栀子干涸已久的心中。
“很好，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张导如此真实评价说。
休息间。
Angelia兴奋地拉住正在补妆的林栀子，说：“栀子！你知道吗！这句话是近几年来张导给出的最高评价！”
一旁的化妆师CICI也是笑道：“对啊，我从不知道张导也是会夸人的啊！”
莫锦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林栀子的身旁，脸上的笑容被化妆镜的灯衬得愈加温柔：“我期待着与你的合作，林栀子，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哦。”
林栀子心里也是非常激动的，她努力点了点头说：“我会更加努力的！”
“那首歌很好听哦！”莫锦凉突然坏坏一笑，“我录下来当手机铃了！……”
“……啊喂！”
林栀子吓的化妆师手一抖，眼线直接戳到了林栀子鼻子上。
“哈哈哈哈林栀子你好丑！”莫锦凉毫无人性地拍桌子笑。
“笑什么啊莫锦凉去换衣服了下一幕该你了！”莫锦凉还没笑完，就被他更加毫无人性的经纪人给拽走了。
在剧组的拍摄日子过得飞快，林栀子的表现也越来越得到大家的认可，特别是张导更是对林栀子赞誉有加。但是张导不怎么会说夸人的话，“还不错”，“很好”就已经是张导高的不能再高的赞誉了。
那些开始对林栀子有一些怀疑有一些怨言的人，渐渐地为林栀子的演技所折服，也不再说什么了。
整部戏的拍摄意外的顺利，终于到了拍摄最后一幕的时候。
最后一幕是白青之坐在着了火的屋子中间，周围是四散的烟尘与家具燃烧的灰烬，朝着镜头，露出了整部戏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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