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厕所里的修罗场

　　自那场私下交易后，似乎暂时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日常。

　　方常依旧上学，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他也必须要尽力忽略着秦若童每时每刻的炙热眼神，并且还要抗拒着林寻乐想方设法的热切接近。

　　“你先把枪给我，我再帮你！”

　　“你先当我男朋友，我再帮你！”

　　每每两人私下里“打情骂俏”时，秦若童总是在看不到的角落低着头，无言不语。

　　而根据社会现象，一个心理“不健康（变态）”的人很大程度是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

　　方常也曾试图了解秦若童的家庭背景，可每每稍微提及有关家庭，秦若童总是选择逃避。

　　这是方常度过的最麻烦，最痛苦的日常。

　　被迫应付这么两个人。

　　日常，在其平静中暗波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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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终于到了与林寻乐约定的时间。

　　方常只身一人来到校门口赴约。

　　良久，都未见林寻乐的踪影。

　　“不好！”

　　方常下意识地感到不妙：“难道林寻乐被秦若童给……”

　　“I  wish  that  I  could  hide～In  a  purple  sky……”手机铃不切时宜地响起，方常有些慌张地掏出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难不成是……秦若童？

　　方常不禁咽下一口口水，接通电话：

　　“喂？”

　　“喂，方常，我是林寻乐啊！”

　　方常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看来是因为这几天被林寻乐和秦若童折磨的都精神衰弱了。毕竟有一次被杀的经历，总是被迫担惊受怕。

　　说起来怎么有一种像出轨而害怕被发现的心虚？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因为我私下调查你的号码生气了吧，哈哈～”林寻乐打断了方常的想入非非道，“学校旁边的XX饭店，我已经到了。”

　　“你下次能不能早点告诉我！”方常气得挂断了电话。

　　林寻乐虽然曾说过要去饭店，但却没有说过具体的地点。

　　“哎？”林寻乐吓了一跳，“这家伙今天怎么了？”

　　“而且不是昨天你给我了张纸条，让我来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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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常如约来到饭店。饭店生意红火，一楼人满为患，吵吵嚷嚷，进入二楼却安静得出奇，林寻乐竟然包下了饭店二楼的一整层楼，只剩几个服务员在楼道里懒懒散散地晃悠。

　　他皱着眉来到唯一有人的包间，只看到一大桌子菜和半杯水。

　　可仍然不见林寻乐的踪影。

　　一个服务员恭恭敬敬地向方常鞠了一躬，微笑着道：“林寻乐小姐刚刚有些不舒服，暂时去洗手间了。”

　　“搞什么名堂？”方常疑惑着。

　　“先生，菜已经上齐了。”这意味着服务员可以离开了。

　　方常看着一大桌子没人动过的菜，排除了林寻乐被人下药的可能。

　　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毕竟秦若童也不知道他要和林寻乐见面啊……

　　怎么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方常笑了笑，随之放松下来。

　　“她有病吧，包下了一整楼，还点这么一大桌子菜，奢侈！”方常无奈地坐下等待，说起来刚刚过于匆忙，吓出一身冷汗，现在真是有些口渴了。

　　于是他倒了一杯水，准备解渴。

　　方常的嘴停在与杯子几毫米的地方。

　　他注意到一个空座位前的半杯水。

　　有没有可能，是林寻乐喝了被秦若童下药的水，才突然不舒服离开包间。

　　“咔～”

　　方常惊地杯子脱手，玻璃渣滓碎成一地。

　　他扭头就跑。

　　“服务员！服务员！”

　　无人应答，是因为菜已经全部上齐，服务员赶着去招呼楼下了吗？

　　方常来到女厕所门口。

　　“不行，来不及了！”方常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

　　两排厕所隔间大门紧闭，只有尽头那个最远的隔间，从门下面的空隙中露出一点鞋尖。

　　看得出，应该是林寻乐倒在地上，昏迷在里面了。

　　“林寻乐！”方常冲过去，拍打着门。

　　依旧无人应答。

　　“怎么会？真的是秦若童吗？她不可能知道的啊！”方常想着，急切摆弄着门锁。

　　方常背后的厕所隔间里，门缓缓开启，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秦若童……

　　她拿着一根铁制球棒。

　　“咣！”

　　方常眼前一黑，突如其来的剧痛之后，紧接着是一片猩红。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血。

　　昏迷前，方常努力转过带血的脑袋：

　　一片血红中，秦若童的笑脸悠然浮现。她摘下了眼镜，蓝色的瞳孔空洞到令人颤栗。

　　似乎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方常恍惚间想明白了：那天秦若童揪住她的衣角，楚楚动人地问他事情时。

　　原来在安监听器啊。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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