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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五 原来如此


“啊!谁谁谁,谁打我?”

        李长衿捂着脸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唇角的口水印还清晰可见。

        杜衡将作案的手收到腰后,扯开话题,一脸贴心地问:“怎么了嘛,是不是又做噩梦啊?”

        李长衿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人是杜衡,方才定住心神。

        他揉揉脸,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不太像是幻觉,可是看杜衡一脸的无辜,又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做了挨打的噩梦。

        只得呆愣愣地说:“哦,那兴许是吧。”

        李长衿的手刚放开,杜衡立马看到他左边的脸上正清晰地印着五个手指印。

        嗯,下手是重了点,下次注意。

        一桩事平,一桩又起。李长衿看到周围的景象跟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又开始炸呼起来。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罗叔呢?罗叔怎么没有跟我们在一块?”

        杜衡将食指放在唇边,作噤声状,“好了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听我说。”

        “好。”李长衿六神无主,杜衡说什么便是什么。

        杜衡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他。“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

        于是乎,杜衡便把他们在是如何在客栈中晕倒,晕倒后突然疑似着火冒浓烟,自己如何如何做,后被人击晕的大致过程告诉李长衿。

        李长衿下意识地想说会不会是鹿衔谷的人做的,但是,看见杜衡就在自己的眼前,不好开口,便沉默不语。

        杜衡看穿李长衿话到嘴边未出口的字,拍拍李长衿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但是我保证此事跟谷主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受害的一方。”

        说罢,他借着搭在李长衿肩头的力道,勉勉强强站起来,这个时候他身体还是酸软的,腿不太利索。

        杜衡虽然腿是哆嗦的,但嘴巴不停歇,充当起长辈了:“你啊,读万卷书,听万闲话,还不如走万里路,真实的感受一个人的品行到底如何,方是为人箴言。”

        李长衿倒不服气起来,他执拗地说:“不会看错人,绝对不会错。”

        好吧,倔强的小孩。

        眼下身处荒野,而身上的衣服单薄,直吹得他们两个抖肩缩背。

        李长衿左顾右盼,瞧了一会儿,问杜衡可知这地方到底在哪?离悦来客栈是近还是远?

        杜衡一摊手,“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况且,这荒郊野岭的,跟别的千千万万块荒郊野岭长得是一个样,分辨不出什么,咱俩还是先走出这里,若是有幸遇着个人,问问也好。”

        李长衿没了主意,只得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拨开野草,捡着路走。

        李长衿就像是个刚出门不久的公子哥儿一样,什么都不太懂,啥经验也没有。

        这不,走多几步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着了,脚一崴,整个人咕噜咕噜往斜坡下面滚去。

        一路上,野花野草被他压倒不少,他自己连大声叫都不会了,直吓得脸青口唇白。

        杜衡也怕他出事,在另一个斜路上跑下去,“哎,你咋样啦?有没有受伤?”

        问了半天,不见人应。

        及至到跟前,看见李长衿撞在一棵树干上,两眼发直,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鞋子沾满了泥,另一边鞋不见了,白色的袜子也是污垢满满。

        对于李长衿的这般狼狈,杜衡想笑又不敢笑,咬着嘴唇上前,“李兄弟,伤没伤着,你倒是吭一句啊!”

        李长衿委屈抬眼看杜衡,“我也不知道自己伤没伤着,不过全身特别痛。”

        杜衡又是叹了口气,要不是之前看过他乞丐般的模样,现在李长衿的这个样子,真得像个金贵娇气,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少爷。

        杜衡走近,“好吧,可以说话情况就不算太差,反正一定是死不了。来,把手伸给我,我拉你起来,到时再细细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等到把他拉起来后,看到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就是两边膝盖都擦破了皮,红彤彤一片,未破皮处有肿青。

        也是蛮疼的。

        李长衿缓了缓,倒也坚强,接过杜衡特意为他弄好的木棍做拐杖,一瘸一瘸地继续向前走。

        两人你扶着我,我搭着你。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升到了头顶的位置,纵然是身处于树林之中,也感到无比的热。

        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看到附近有什么野果,可食用的,两人的嗓子跟冒了烟一样难受。

        又苦又累又饿。

        好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条大路,貌似还是一条官道。

        忽然,听到一阵呼喝声。

        李长衿高兴起来,瘸腿都走快了两步路,杜衡一把捞住李长衿,“先等等。”

        两个人放轻脚步,拨开草丛探出脑袋。看到一队十几人的官差压着一车大箱子正施施然昂首走过,路上有三四个行人走过,就被他们当驱逐野鸭野鹅一样呼呼喝喝,一并赶得远远的。

        这些官差衣饰比起一般的要精美些,看起来不像是本地的衙役。

        杜衡和李长衿看他们那嚣张阵势,更加不敢出来。

        “哎,李兄弟,你能看出他们是在干什么?”杜衡小小声问。

        李长衿一问摇头三不知。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杜衡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便是不知道。”李长衿羞红脸。

        这一声反驳声音稍微大了,闹出了点动静,立即引起了官差们的注意。

        很快,有两个官差拔刀出鞘,神色戒备地向着他们这边方向走来。

        “糟糕!”杜衡暗道不好,牵住李长衿的手,撒开丫子向着旁边的岔路小道一路疾跑。

        李长衿跑得连树枝做的拐杖都跑飞了。

        隐隐约约听到后面有呼喝声,但跑出几段路后,声音便渐渐消失。

        两个少年急急犹如丧家之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旦停住,双双坐到草地上,瘫倒。

        “你干嘛见到他们就不要命似的跑啊?说不定等官老爷过来,我们还能问话呢。”李长衿略略责备。

        杜衡翻了个白眼,等气顺了,“你真觉得就凭他们现在这副德行,能给你指个路?我看,给你指条蹲监子的路就有。”

        李长衿想想也有道理,他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犯难了,“可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在哪,身上一点银两都没有,等到晚上,更不知道去哪里借宿,苦啊。”

        杜衡以前流浪惯了,并不觉得如何犯难,大不了以天作被,以地作席,况且,昨天晚上他才大吃特吃过,还不太饿。

        于是便说:“怕啥,少吃一顿两顿的,又不会饿死你。”

        李长衿的脸皱成了包子,“两天了,我就今天早上喝了点粥,填填肚子。”

        杜衡:“你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怎么回事,我看你这处事作风不像是个苦孩子出身,说吧,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干嘛非要揪住谷主不放?”

        不像是个苦孩子?李长衿苦笑,他要是把自己一路上不得已去土豪劣绅家偷东西的事说出来,更让杜衡惊讶吧。

        李长衿学着杜衡的样子,也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颇有感概道:“我哪有这么富贵的好命,只不过是烂命一条,身子却熬不了苦罢了。”

        杜衡引发兴趣,“你跟师父是怎样相识的?”

        李长衿说,他跟罗叔相遇其实并不久,也就是有半个月。至于原因……

        李长衿稍微停顿,说自己的盘缠被无良之人尽数骗去,差点饿死街头,幸亏有罗叔仗义作主。

        昨晚在悦来客栈的后厨废置柴房,见到罗叔,才是第二面。

        杜衡摇摇头,“既然如此,你又何苦遭这么大的罪一定要找谷主呢?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煽动的话?难道你就没想过其中有什么误会?”

        提起谷主,李长衿的气又噌噌噌的上来了,“误会?难道我父亲所言有假?我祖祖辈辈所感激的恩人有假?”

        说到这里,李长衿眉毛竖起,“男子汉顶天立地,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讲,鹿衔谷说李允云前辈是坏人,窃书之辈,我一万个不同意,就算是跟道上所有人作对,让我死,也是这么说的了!”

        李长衿是武悟乡人士,长这么大都不怎么出过村落,一直在家里跟着父亲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他自己本来就生来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健壮,时不时有场小病,所以闲来无事读几本书,认认几个字,打算将来做个教书先生,不至于饿死。

        自他懂事起,李长衿的爷爷,父亲都跟他讲,李家之所以还能延续血脉,在此地安稳过日子,皆是多得一个叫“李允云”的英雄侠士仗义出手澄清,否则当年李家的祖先被满门抄斩,呜呼哀哉。

        李允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氏感激,世代供奉香火,保佑他平安。

        然而,在两个月前,他们听到鹿衔谷已经广发群书帖,诉说李显允的罪状,本来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在病床上惊起,大喊“冤啊冤啊”,不到两天就过世了。

        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替恩人鸣不平,虽然李长衿人微言轻,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当真,但他还是勇敢从村子走出来,要找个鹿衔谷的谷主理会,问个究竟。

        孰知,俩月了,连鹿衔谷在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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