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夜食

“咕……”

        秦歌的肚子咕噜噜的发出声音，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好，上官宴没有被吵醒。秦歌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的掀开自己的被子，从床上下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影响到到床上的人。

        中午吃的饭，早就在打扫书房后消化的一干二净。晚饭又因为睡觉错过去，秦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叹了一口气。她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今天他们刚搬到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厨房找到吃的。

        床上的人，在秦歌起来后就睁开了眼睛，上官宴早就醒了。他本就是个睡眠浅的，醒来时秦歌还在熟睡，见她睫毛微动，似有要睡醒的迹象，便闭上眼睛装睡。秦歌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

        “是担心这个吗？”上官宴眉毛微皱，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他起身也不再睡着。

        秋天的夜晚，窗外的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

        “阿秋！”

        刚醒来时还没什么感觉，出来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秦歌搓了搓手，想着还是先填饱肚子最重要，便没有返回去。

        “谁？”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秦歌立刻转身，不料撞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手怎么这么凉？”上官宴担心的责问道，秦歌的身子不好，奈何这丫头对自己，还一直不上心。

        秋风萧瑟，秦歌感受到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脸微微红着，“你怎么醒了？”

        “被某人的肚子叫醒了。”上官宴煞有其事的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秦歌的脸更是红到了脖子上。

        “走吧。”上官宴将身上的披风，套在秦歌的身上。系好带子后，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秦歌微愣，“去……去哪？”

        “当然是带你去吃东西。”上官宴轻轻刮了一下秦歌的鼻子。一把搂住秦歌的腰，飞身

        出了萧宅，不对，准确说是柳宅。

        这个时辰了，即使是大街上酒楼也已经打烊了。

        最后两人找到了城西一处正要收拾东西回家的老翁。

        “老人家，稍等一下。能否为我和我家娘子下两碗馄饨？”

        那老翁闻声看见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连忙回道：“两位请坐，请等小老儿片刻。”

        老人家头发全白，整个人弓着身子在摊位上忙来忙去，虽然寒风阵阵，但是他时

        不时的擦着脸上的细汗。秦歌闻着扑鼻的香气，肚子又是咕噜咕噜的一阵叫，羞的她低着头，余光瞟着上官宴。

        好在上官宴面色如常，没有说什么。

        “老人家平时都是什么时候收摊？”秦歌等的无聊，便开始聊起家常。

        “小老儿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固定的时辰，今日遇见二位也是偶然。”谈话间，两碗撒着细碎葱花的馄饨，端上了木桌。

        上官宴拿起一双筷子，用手帕仔细的擦拭了一遍，提给秦歌。秦歌接过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一边吃着，一边不忘记和老翁的谈话。

        “那我和夫君今日还真是走运。”秦歌沉浸在馄饨的美味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上官宴听到夫君二字，心情大好。见秦歌吃的欢，又将自己碗里的，拨一半分给她。秦歌也不客气，接着吃。这种地道的小吃，让她想起初中校门口的摊子。

        “我和我老伴儿以前也像两位一样，感情这么好。”老翁看着秦歌二人感慨道，话语里还夹杂着落寞。

        闻言，秦歌抬起头来看向老翁，“那老人家您的老伴儿呢？”话一出口，秦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人家一开始不是说了自己一个人。

        老翁倒也不介意缓缓开口道：“年初感风寒走了，留下我一个老头子和儿子相依为命。两个月前，儿子也在战场上死了。”

        秦歌沉默不语，上官宴也不说话。两个月前，他还在漠北的战场上。如今他回来了，这老人家的儿子，永远的留在那里了。

        “生死由命，老人家莫要伤心。他们只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着。”秦歌突然觉得碗里的馄饨没了味道，看了上官宴一眼。后者会意的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老人家一看，连忙道；“两位贵人，这太多了。怕是够买下小老儿一年的馄饨了。”

        上官宴一脸寒冰，还在为刚才老翁的话，感到愧疚。

        秦歌笑着劝道：“您就收下吧。之前老人家也是说了人，今日是有缘遇着我们二人，以后若是再遇见了，请我们免费吃碗就行了。”

        老翁见推辞不下，也就收下银子，“小老儿，一直在这个地方摆摊，两位贵人若是还想吃，尽管来，一直免费。”

        告别老翁后，两人慢悠悠的走在京城的西街上。平日里车水马龙的集市，到了夜晚只剩下一个个空荡荡的摊位，风一吹，房檐下的灯笼来回晃动。

        “嘎嘎——”

        一只寒鸦略过上空。

        秦歌忍不住开口：“你也不要难过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想有伤亡。”

        上官宴不语，他知道秦歌说的意思。现在局势不稳，未来可能还有仗要打，到时像老翁这样情况的，不知还会出现多少。

        见状，秦歌不再言语。她知道上官宴不会拘泥于这些，要想换来永久的安定，战争是必不可免的。

        回到柳宅后，上官宴嘱咐秦歌好好休息，自己则去了隔壁的房间。

        秦歌躺在床上，白日里睡的多了，现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想着刚才上官宴的表情，她看得出上官宴的痛苦。

        秦歌有些犹豫她要不要告诉上官宴自己的身世，珈蓝国的情况不定，母亲的死因还未查明，如果单靠她自己的话，有些吃力。

        若是珈蓝国的那边稳定了，也就可以帮上官宴一臂之力。想到这，秦歌起身她悄悄去了白玉的院子。

        白玉和流烟为着方便照顾秦歌，都住在院子的紫薇轩里。秦歌见着白玉烛火通明，便

        不再犹豫敲响了房门。

        见来人是秦歌，白玉有些惊讶。

        “不知公主这么晚了，找属下什么事？”白玉为秦歌沏了一杯热茶，恭敬的说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白日里同你说的，想见白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秦歌略一思忖，还是说出自己的来意，既然决定要帮上官宴，那就赶快把这些事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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