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瘦弱
秦歌声音里面哪里有羞愧的样子，只怕现在应该是在心里面笑着的吧。
上官宴往日里最看不上的便就是这般地计量，但是在现在这一刻他反倒是觉得秦歌的样子很可爱。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自己竟然被人利用的时候也觉得心情好，他一定是疯了吧。
不一会儿秦昭和流烟就过来了。
流烟带来了纱布，还有平时秦歌要用的草药，而秦筝则是满脸羞愧地带来了对面街上的一个郎中。
上官宴眉头一皱问：“不是让你去王府里面叫郎中吗？”
秦昭羞愧的挠了一下脑袋道：“侧妃娘娘现在越摸着已经回到王府里面了，小到现在过去扰了她的心情也不好，这位郎中是从前一直给女郎开药的，医术也可以……”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上官宴盯在他脸上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秦歌或许是感受到了屋内气氛的尴尬，于是便尝试性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许郎中？”
许郎中连忙跪在地上答“是”。
从方才那些对话之中，他已经是知道了上官宴的身份，再加上他医馆里面每天人来人往听到的八卦，也能够把完整的故事给想出来了。
现在屋子里面的可都是贵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许郎中过来给我的胳膊，包扎一下吧。”
上官宴终于是黑着脸让出了位置，让许郎中过去给秦歌包扎胳膊，包扎的时候，他一直在紧紧的盯着许郎中和秦歌的胳膊，仿佛是下一秒就会冲过去夺过他手里面的家伙，自己亲自上阵似的。
许郎中也是害怕极了，觉得后脑勺有一道炙热的是现在盯着他，只是眼前秦歌的伤势，好像是更让他觉得转移不开注意力。
“夫人您怎么又出现了新的伤口？”
秦歌没有说话。
许郎中又问：“莫非您又自己……”
秦歌突然的打断了他。：“许郎中，赶紧包扎完出去领了医药费吧。”
听他这么一说，许郎中回头看了上官宴一眼，然后就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了。
而上官宴却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什么叫做又？”他问。
秦歌依旧是没有说话，上官燕就勉强耐着性子等待秦歌爆炸玩，带到徐郎中走了之后，他又站在了秦歌的面前问：“解释一下方才郎中说的话。”
秦歌不答反问：“王爷，您是小女的谁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管为好。”
说着她就想要拉下自己的胳膊袖子，只不过又被上官宴一把抓住了手腕，猛然地往前一拉，将秦歌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是不是自残？”
秦歌沉默了。
确实，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时候，她的确是会一次又一次地按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通过疼痛来感受到自己的确是活着的，虽然纱布没有拆开，但里面正在生长的伤口的确是已经被破坏了的。
流烟和秦昭只当自己伤口长得慢，抵御力不好，然而郎中却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外力所破坏的，所以才会多嘴的问出了那么一句。
这是秦歌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想要解释，只不过现在的上官宴好像什么样的么的容易就可以放过她了。
他又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歌道：“王爷，人活着的方式分很多种。有的人想要自己安然无恙的活着，有的人却想要让自己一直伤痕累累的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醒着自己，确实是在活着的，自己确实是一个人，而且还会感受到疼痛……”
秦歌清楚的感受到在她说出了这一番话之后，上官宴呼吸好像是瞬间就变得急促了起来，像是愤怒，又像是在自我调节。
流烟秦昭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羞愧和震惊之色。
他们跟了秦歌那么久，居然都不知道秦歌居然会自残，他们还天真的以为是秦歌自己的身体不好抵御力差才会恢复得那么慢，还老是逼着她多吃东西，现在看来他们好像是完全关心错了方向。
“夫人……”
流烟眼眶湿润的想要说些什么。
秦昭直接跪在地上行了礼：“这么久了，小的们都没有发现，实在是愧对于夫人您。属下自己去外面零罚。请王爷先代为照顾一下夫人吧，小的感激不尽。”
说着他就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流烟一起出去了。
两人出去了之后，秦歌才反应过来，低低的笑骂了一句：“这就把他们的主子给卖了吗？”
上官宴现在的心情好像是已经恢复了一点，为了缓解尴尬，他特意说了一句玩笑：“这是众望所归。”
秦歌却愣住了。
从前的上官宴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自己说这般的话，然而现在却对自己说出来了。
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呢？一个卑劣的模仿者？亦或者是一个别的什么人？
但无论是哪一种人都不会是从前的王妃。
从前的自己没有等到的，现在他居然对一个有些陌生的人说了出来，还真的是心情复杂。
或许是猜到了秦歌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上官宴径自的说道：“或许你无法想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本王总是会有一种错觉，好像是想起了从前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
秦歌：“那王爷可是想起来了。”
上官宴：“没有。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受到这样的感觉。”
秦歌：“这也是您一次一次的过来找小女的原因吗？”
上官宴沉默了。
但有的时候沉默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上官宴来找秦歌的目的全部都是为了想起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的记忆，而并非是以为现在的秦歌。
也就是说，他更在乎的还是从前的王妃，而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冒牌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秦歌就觉得心里面复杂的很。
上官宴爱自己也不行，不爱自己也不行，简直是要把人逼疯了去。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纠结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儿贱。
上官宴突然声音中带着淡笑的说道：“现在可以回归正题了。”
秦歌身体猛然的就僵住了，心中划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爷可是要说要给小女治病的事儿。”
上官宴：“恩。”
秦歌：“……小女只是瘦而已，从前被饿的太久了。”
在这里面谈话的时候气氛无疑是轻松的，但是远在王府的秦筝院子气氛却一点都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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