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何为疯子
副将语梗，道：“为何？”
上官宴道：“因为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而疯子，没有所谓的战术和套路，研究了没有用。他既然有能够煽动几国联军的能力，想必打法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兵书上有云，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联军部队是各个国家组织起来的，管理肯定是松散的。草原人大多心气傲，不好掌控，这是他们的强点也是弱点。那人若没有绝对的信服力是没用的，降不住他们。”
上官宴自认是十分了解敌方那人，毕竟也算是老朋友了，“咱们是经过了同意训练的部队，这方面肯定是好的。你先把我说的话都告诉将士们，先安抚一下心绪，然后你挑选出两千铁骑，四千步兵，一千前排盾兵和一千的弓箭炮手出来。”
他发动命令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点都散发着威慑力，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有一种想要臣服的欲望。
副将听玩了上官宴的话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恭恭敬敬的答了事，转身出去了。
来的时候是满脸的愁容，出去的时候，反倒是释怀了些。
他走了之后，上官宴自己在帐篷里面坐了很久，保持着一个高度紧张的姿势一动不动。
过了会，他似乎是想要去胸口处那什么东西，但是半路又改变了方向，变成了安抚性的轻轻拍了两下。
“你现在肯定很迷茫吧。不用害怕，等我完成了这些事情，我带你远走高飞。”
“……”
帐篷内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回应他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将士们的呼声而已。
空气中满是杀戮的气味，南境的香气飘不到这里来。
他可悲的发现，当初自己送她走的时候又多么的干脆，现在自己就有多么的椎心顿足。#@$&
在很多个寂寞的夜晚，他甚至都想过，当初要是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来的话，自己会不会安心很多。可是通常，他又很快快的否定自己的这个决定。
不行啊，她太苦了。
……
夜幕降临。军士们都睡了，军营中静悄悄的，只有几个火把在高高举起的火盆里面燃烧着。柴火和火油噼里啪啦的声音宣示着，这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夜晚，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
在军营的另一边，却完全不同于这样的景象。%&(&
漆黑的夜空之下，燃烧着数以千计的火把。举着火把的是一个个意气风发穿戴整齐预备出发的方阵。他们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的坚定，眼神明亮的比天上的星星还闪耀。
出发之前的壮阵语已经说过了，现在他们等待的就是一个命令而已。一个出发，去战斗的命令！
上官宴站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将士们，目光是坚定的。
他举起了酒杯，高呼道：“将士们，话不多说，我上官宴再次先谢过各位，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人民，誓死战斗到底！”
“誓死战斗到底！”
“誓死保卫国家！”
“誓死保卫人民！”
将士们整齐划一的高呼声就像是一支穿透了月空的利箭一般，划破天际，响彻云霄！
上官宴眸中划过一丝血色，他喊道：“干了！”
随即，他将手中的一碗烈酒一饮而下。香醇的酒液顺着唇角划下了喉咙，又凉又烫。他喝完，用力的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
“啪！”
“啪！”
“啪！”
接二连三的碗被摔碎的声音就像是雨点一样此起彼伏，连绵不息！
……
漆黑的夜空中，月亮被层层的乌云笼盖。八千大军按照原来计划好的阵型，稳步前进着。
上官宴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打头阵，跟在重盾兵的后面，无形之中也为后面的将士们长了许多的士气。
打先锋的骑兵回来报：“报告将军！对方阵营已经停下，距离我们三里有余。”
上官宴抬手一握，后面的副将们连忙伸手叫停了部队：“都停下！”而后，离他最近的那个副将问：“将军，咱们接下来的行动是？”
他道：“去和对方的军师约战。”
副将有点不敢相信，道：“对方只是一个军师而已，应该不会和您约战的吧。”
军师和将军虽然都是上战场打仗的，但一个是用武技，一个是用脑子，两者有着根本上的区别，对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又怎么会约战呢？
上官宴只是对使者说：“去吧，说上官宴约战军师萧莫，相约于两军中间地带，在一方投降之前，所有人不得靠近。”
使者双手握拳，答：“是！”他翻身上马，踏着一路黄沙离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回来了。
使者：“将军，对方同意了您的迎战，说是等消息送到就出发。”
在那一瞬间，上官宴居然觉得如释重负了。
他握紧了腰侧的长剑，点头，然后踢了马肚子。马扬天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层层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消散。
接着月光，上官宴能够看到自己奔跑的样子在地上洒下的阴影，也能看到视线中慢慢的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也是骑着马，一身的铠甲，若非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搞不好真的会以为是哪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
两人对立而驰，最后停到了和对方相差十几步远的距离。虽然看的不是太真切，但是想也能想得出来对方此时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最后，还是上官宴先说话。
“以前从未想过，只想煮酒赏花的谦谦公子，有朝一日也会身披铠甲上战场。”
对面很快回复了他：“我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自己的而好友刀剑相向。”
是啊，两个人从未想到过。
若是秦歌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的话，或许两个人现在还是居住在同一个府邸上，偶然一起外出打猎，更多的是在王府中下下棋喝喝茶，生活惬意不已。
上官宴曾以为萧莫会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知己，奈何事与愿违。唯一的那个位置，早就已经是秦歌的了。
两个人双双沉默了许久。这一次是萧莫先说话。
他问：“上官宴，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那么多次的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伤，你当真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吗？”
上官宴冷笑一声道：“至少我从未觉得我是背地里搅弄风云的那个人。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联合诸多小国来讨伐，边境民众苦不聊生，你觉得你自己就配吗？她知道了自己酿成了这般的后果，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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