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被原谅
四月的问题让秦歌愣了很久。
她呆呆的看着书，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最终确定了一个答案。
她声音淡淡的，薄唇轻启，目光冷清，不带任何波澜。
“正如王爷所说，能够被说出口的，一定不是苦衷……能够被原谅的，也未必就是仇恨。”
真正的仇恨是刻在心中的烙印，永远都不可逆。
她希望她和上官宴之间永远不会有这一天，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她又会如何呢？
……
黑月没有亲自去，因为他亲自去的话未免太过于显眼，但是这般艰巨的任务若是交给了别人他也不放心。
思来想去，在得到了上官宴的应允之后，他还是去找了绯红。
绯红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只需要去扬州对吗？”
“是的，查一下卿夫人的身世就可以了。”
黑月没有多说，反正成婉卿的身世故事早就在府中被当做故事传唱了，自然是不需要他再多言。
“那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妃吗？王妃近来因为这件事情变得很反常。”
黑月被绯红的问题给问的愣了一下，随后他也很快的就回答了。
“还是不要了吧，这也是王爷的苦心，有的时候，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好，那我……还是不要和王妃禀报了，就这么去吧。”
黑月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默默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绯红收拾好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异样，只有秦歌多看了她一眼。
她这一去，便就是七天。
纵然是有快马加鞭不分日夜的赶路，再加上到那里暗访调查的一天，这七天的时间已经算是很赶了。
绯红回来的时候，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着像是许久都没有睡觉的样子。
她本来是准备先到上官宴的房间里面去和他汇报，但是却不曾想，刚进府就遇到了正在遛弯儿的秦歌。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紧接着，站在秦歌身旁的四月便就红了眼眶，她几乎是跳着过去，直接就给了绯红一拳。
“下次出去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知道你功夫好，能干的事情也很多，但是你这样……”
“四月。”秦歌喊了一声，将四月给喊了回来。
当四月委屈巴巴的撅着嘴重新回到了她身边的时候，秦歌才正眼看了一下绯红。
往日冷清的绯红，此时此刻站在秦歌的面前，竟然也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头不言不语，看着像是准备挨骂的样子。
“先不要去了，跟我过来，先洗个脸吧。”
说完秦歌便转身带着四月走了。
若是以前的话，绯红可能不会理秦歌的话，直接去向上官宴汇报，可是现在到了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想跟随着眼前之人的步伐。
绯红还抬起脚，朝着秦歌走了过去。
回到了院子里之后，四月一脸冷冰冰的给绯红打了洗脸水，当绯红想要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却漠然的转过了身不再去理会。
绯红又何尝不知道四月和娘娘都在生气呢，可是她职责所在，根本无法抗拒。
洗过了脸，绯红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又去换了身衣服，当她焕然一新的出现在秦歌房中的时候，对面两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几天睡觉了吗？”
秦歌盯着绯红眼下的乌青，冷冷的问道。
“没有，属下日夜兼程，就是想尽早完成任务赶回来，怕您担心。”
“本宫知道你的特殊性，做任务之前不会知会本宫，但本宫要求你至少下次出去的时候把脸洗干净，衣服换好，饭也要好好的吃。”
秦歌的话对于绯红来说，完全就是一种奢望。
每次出去都是争分夺秒，因为她每次做的任务都是危险至极，也就只有这一次是例外而已，落了一个最轻松但是最浪费时间的活。
她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属下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绯红双膝跪下，给秦歌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出了屋子，似乎是要去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看着她的背影，秦歌突然觉得心里面更加的烦闷。
“担心她这么些天，她回来了之后，还是这样的冷冰冰。”
秦歌的吐槽，四月也深有体会。
“方才差点气的想打她，但是看她平安回来的样子，又感到很庆幸，幸好她没事。”
“好了，人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说了，你也去给她准备一些吃的吧，她应该很快就会回到这里了。”
绯红一路走到了书房，见到了上官宴的第一句话就是:“王爷恕罪，属下耽误了时间。”
“怎么耽误的？”上官宴翻看着书籍说道。
“属下刚进府就遇到了王妃，娘娘担心属下，便把属下带回去洗了脸换了身衣服，然后属下才过来的。”绯红跪在地上低头，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她又加了一句:“属下无法拒绝王妃，还请王爷恕罪。”
上官宴抬头，看了绯红一眼。
而绯红最终也没有敢抬起头，只是低头，像是在等待着上官宴对她命运的宣判。
她能够感受到主子的眼神，在自己的头顶上冷冷的盯着，就像是一柄无情的刀子一样，可她还是要坚持着，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宴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说:“罢了，起来吧。这件事情本王不再追究，快将你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消息，速速道来。”
“是！”绯红行了个礼，站起身来，就直直的站在那里，迎上了上官宴的眼神。
“此去扬州一趟，倒还真有些发现。”
上官宴皱眉，认真的听着绯红的话。
绯红也继续说道:“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不对劲吧……属下去了卿夫人的故乡，在她故乡的祠堂里和县衙，的确是找到了她的名字，但奇怪的地方是，在街坊邻居的口中，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一个人的存在。”
这便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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