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人柳
一阵金属与树木撞击的巨响，他们撞在了粗大的树干上，落到地上，车身猛地一震。变了形的引擎盖下面冒出滚滚蒸气；海德薇在惊恐地尖叫；哈利的头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鼓起一个高尔夫球那么大的肿包；罗恩在他右边绝望地低声□□，而芙洛薇觉得自己立刻晕过去会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你们没事吧？”哈利着急地问。
“我的魔杖，”罗恩声音颤抖着说，“看看我的魔杖。”它几乎断成了两截，上端耷拉下来，只有几丝木片连着。
“你该庆幸那不是你的脖子。”哈利安慰他。
“别管这些了。我们快离开这里。”芙洛薇推开车门招呼朋友们。可是还没出去，什么东西撞上了这边的车身。那股力量大得像一头猛冲的公牛，把她撞得倒向车内，这时车顶又被同样重重地撞了一下。
“怎么回——？”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盯着挡风玻璃；哈利转过头，刚好看见一条像蟒蛇那么粗的树枝撞到玻璃上。是车子撞到的那棵树在袭击他们。它的树干弯成弓状，多节的树枝猛打着车身上它能够到的每一块地方。
“是打人柳！”芙洛薇惊呼，又一根扭曲的粗枝把他的车门砸了一个大坑，无数手指关节般粗细的小树枝发动了雹子般的猛烈敲击，震得挡风玻璃瑟瑟颤抖，一根有攻城槌那么粗的树枝正在疯狂地捣着车顶，车顶好像要凹陷下来了——
在一根树枝给了罗恩一记狠毒的上钩拳，把他打得跌倒在哈利的腿上。“我们完了！”他看着车顶塌陷下来，□□道。可是车底突然震动起来——引擎重新发动了。
“倒车！”哈利大喊，汽车嗖地朝后退去。芙洛薇拿出卡牌对着打人柳丢了个冰冻咒。
在被短暂的薄冰影响了行动后，那棵树还想打他们，拼命用枝条朝迅速逃离的车子抽来。它弯着身子向前够着，几乎把树干都要撕裂了。他们能听见树根在嘎吱作响。
“终于出来了。”芙洛薇拿着魔杖说。
罗恩气喘吁吁地说，“好样的，汽车。”可是，汽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嘭嘭两声，车门弹开，芙洛薇被汽车丢了出来，她的脸埋进潮湿的土地上。
重重的响声告诉他们汽车把他们的行李也抛出来了。海德薇的笼子飞到空中，笼门开了；它飞了出来，愤怒地高叫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城堡飞去，咪咪炸开毛同样离芙洛薇而去。
哈利和罗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芙洛薇用衣服把脸上的泥土蹭掉。
然后，汽车带着遍体的伤痕和大坑，冒着蒸气，隆隆驶进黑暗中，尾灯还在愤怒地闪烁着。“回来！”罗恩挥舞着破魔杖在它后面喊，“爸爸会杀了我的！”可是汽车的排气管最后喷了一口气，消失在视线之外。
“别担心这些了罗恩，我们还是先想想现在我们该怎么混进礼堂。”芙洛薇盯着灯火通明的霍格沃兹，苦着脸说。“如果能不退学，我情愿你爸宰了你。”
“那么多的树，咱们偏偏撞上了会打人的那棵。”罗恩回头看着那棵古树，它还在威胁地挥动着它的枝条。“真够倒霉的。”
“走吧，”哈利疲惫地说，“咱们最好听芙洛的，先进学校去……”
完全不是他们原先想象的胜利抵达，他们四肢僵硬，身上又冷又痛。他们抓起摔破的箱子，开始往草坡上拖，朝着那两扇橡木大门走去。
“我想宴会已经开始了。”罗恩把他的箱子丢在台阶脚下，悄悄走到一扇明亮的窗户前，向里面窥视，“嘿，快来看——在分院呢！”
大礼堂里麦格教授正在大声喊新生的名字，“罗尔夫·斯卡曼德。”
芙洛薇赶过去，一下把哈利和罗恩挤开往大礼堂里看。无数根蜡烛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张围满了人的长桌，照得那些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天花板上群星璀璨，这天花板是被施了魔法的，永远能够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赫奇帕奇。”分院帽大喊。
“刚刚麦格教授喊谁的名字？”她不确定的问两个男孩。
“罗什么夫？”
“斯卡曼？”
“拜托。是斯卡曼德！”芙洛薇捧着心激动起来。
“等等……”哈利显然不明白芙洛薇激动的原因，他低声对罗恩说，“教工席上有一个位子空着……斯内普哪儿去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是哈利最不喜欢的老师，而哈利碰巧又是斯内普最不喜欢的学生。斯内普为人残忍刻薄，除了他自己学院斯莱特林的学生以外，大家都不喜欢他。他教授的是魔药学。
“也许他病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也许他走了，”哈利说，“因为他又没当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斯卡曼德伙计们，你们没有看过书吗？”斯内普的猜测里夹杂着芙洛薇兀自激动的声音。
“也许他被解雇了！”罗恩兴奋地说，“你想，所有的人都恨他——”
“也许，”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说，“他在等着听你们三个说说为什么没坐校车来。”
“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如我们来谈谈怎么才能认识斯卡曼德？”芙洛薇下意识的回答。
两个男孩疯狂的拉着芙洛薇的衣服，把她的注意从一片赫奇帕奇的新生里拉回来。
“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坐在礼堂里，无疑对你想认识一个新生肯定会很有帮助。”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芙洛薇一转身，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站在眼前，黑袍子在凉风中抖动着。他身材枯瘦，皮肤灰黄，长着一个鹰钩鼻，油油的黑发披到肩上。此刻他脸上的那种笑容告诉芙洛薇，三个人的处境非常不妙。
“跟我来。”斯内普说。
三个人都不敢看他，跟着斯内普登上台阶，走进点着火把的空旷而有回声的门厅。从大礼堂飘来了食物的香味，可是斯内普带着他们离开了温暖和光明，沿着狭窄的石梯下到了地下教室里。
“进去！”他打开阴冷的走廊上的一扇房门，指着里面说道。
他们哆嗦着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刚过两个多月，芙洛薇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四壁昏暗，沿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大玻璃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魔药材料的尸体，壁炉空着，黑洞洞的。斯内普关上门，转身看着他们。
“啊，”他轻声说，“著名的哈利·波特和他的好伙伴韦斯莱还有一个半夜不睡觉到处乱逛的琼斯小姐，嫌火车不够过瘾，想玩个刺激的，是不是？”
“不，先生，是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它——”两个男孩试图解释。芙洛薇干巴巴的站着，她已经望到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一学期，他们估计要在鼻涕虫中度过的一学期。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你们对汽车做了什么？”罗恩张口结舌。斯内普又一次让哈利和芙洛薇感到他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可是不一会儿疑团就解开了，斯内普展开了当天的《预言家晚报》。
“至少有七个麻瓜看到你们，”他在报纸后面无情地说，并把报上的标题给他们看：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他高声念道：“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我记得你父亲是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工作吧？”他抬眼看着罗恩，笑得更加险恶，“哎呀呀……他自己的儿子……”
斯内普突然把报纸拍在桌子上，“你们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他皱着眉头的痕迹几乎镌刻在额头，大家吓的一哆嗦。
“你们差一点就让我们的世界公诸于世”他继续说，“更别说你们还造成打人柳严重的损害，这课树可比你们的年纪还要大。”
“老实说，斯内普教授，打人柳对我们们的伤害更大。”罗恩冲口而出。
“是的。”芙洛薇长发里还有树枝和草地上的泥土，她非常认同罗恩的说法。
“住口！”斯内普再次厉声呵斥，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向你们保证，如果你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且我有权力决定你们的命运。”他撑着桌子，像一条冰冷的大蟒蛇逼近猎物，冷漠的眼睛紧盯着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你们三个保证今晚就得搭列车回家，而且永远…。”
大家脸色苍白地对望着，麻木着身子，竭力的不让自己去看斯内普迫人的眼睛。
“他们不用回家。”一个年迈的声音传来。
“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弗利维教授。”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一和进来的教授小声问好。
邓布利多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他歪扭的鼻梁朝下看着他们，芙洛薇甚至希望头发上的泥土和树枝能更多一些。
“校长。”斯内普掷地有声指着哈利、罗恩和芙洛薇。“这三个孩子他们的所作所为，藐视了未成年巫师限制法令，基于我是本校–––”
“我明白，我很明白所有的法规，”邓布利多走上前，透过眼镜看了他们一眼，看起来他把所有的事都看穿了，“其中很多条款都是我制定的，可是，基于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才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学院的领导人，因此他们才有权决定如何处罚。”
“我们去拿东西。”罗恩绝望地说。
“你在说什么，韦斯莱？”麦格教授喊道。
“你不是要开除我们吗？”罗恩说。哈利赶紧去看邓布利多。芙洛薇用一种小狗可怜的眼神紧盯着弗利维教授。
“还没有。”弗利维教授被盯的往邓布利多旁靠了靠，他说，“今天还不用，韦斯莱先生。”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罗恩吃惊的回头看向大家。芙洛薇激动的马上眼泪都快下来了。
“可是我必须让你们记住你们自己犯下多么严重的错误，今晚就写信通知你们的家人，还要罚你们进行留校劳动。”麦格教授严厉的道。
这比大家预料到的斯内普的惩罚好多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大家一眼被邓布利多拉出了办公室。
弗利维教授带走了芙洛薇，麦格教授领着两个格兰芬多离开。“这很刺激不是吗？”弗利维教授试图让芙洛薇不要那么紧张，他带着她慢慢往拉文克劳塔楼走去。
“快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弗利维在她袍子边拿下一支还长着绿叶的树枝，“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体验的。”
“这…斯内普教授不会给拉文克劳扣分吧。”芙洛薇急切的看着弗利维。
“哦，这些我和米勒娃会和西弗勒斯商量的。”弗利维教授宽和的说，“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然后休息。”
芙洛薇心里轻松了很多，她向院长告别，然后回到她之前的宿舍门口，现在她门上名牌旁有一块牌子写着二年级。等走进熟悉的圆形房间，重新看到坩埚，柜子，钢琴，以及那几扇又高又窄的窗子。箱子已经搬上来了，就放在床头，咪咪跑回来在床尾趴着，她终于有了再次活下来的真实感。
记录本里打人柳卡牌解锁，拓展箱中出现了第一个神奇植物打人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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