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征召
蜘蛛的店铺再次开张了，很幸运的是，在瘟疫的那个期间，他正外出处理一单生意。
经过他门口时，格雷看见几个男人是正围着他讲些什么，眉飞色舞的。
“你不知道那天有多可怕，街上全是人在咳啊，那群黑制服的人看见你咳嗽就要把你烧了，我亲眼看到一个男人被他们从店里揪出来，一顿毒打啊。”旁边穿着蓝色工装服的小胡子讲得非常起劲。
“嗨，蜘蛛，回来了。”
“嗨，格雷，早上好啊。”
格雷笑着向里面打招呼，蜘蛛放下手里的一大碗面条招招手。
“行了行了，别讲了，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给你便宜的。”蜘蛛看向那名小胡子，语气不耐。
“哎呀，都是老顾客，上次我买——”
“滚，老子可从没见过你。”
“害，这不就见过了吗。唉唉唉，不便宜就不便宜嘛，掏什么枪，我原价买就是。”
“哐当。”两枚金币上了柜台。
小胡子带着身后的几人骂骂咧咧地走开。
走近格雷时，小胡子嘴一阵嘟噜，看清格雷的脸后，又将话咽了回去，直身往外走了。
“别理他们，那是‘艾拉’家族的仆从，想着吞主人的钱去了。”
蜘蛛放下黑枪，重新端起面条。
半晌，再次开口：“这次的瘟疫真有这么严重。”
格雷顿了顿，还是点点头，“虽然他说的有些严重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治安小组在维护的时候，面对那群无赖的罪犯可没少用暴力。这是几个小队成员商量的结果，既然不好关押，那就一人给揍一顿，涨涨记性。
蜘蛛吞下口中的面条，“看来我还挺幸运的，这么大范围的瘟疫，跟你们一类的人做的？”
格雷没否认，也难怪杜鲁爷会那么讨厌非凡者，在不少普通人看来非凡者是社会的不稳定因子。
可惜的是，他们的王可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非凡者。
在他们看来，是王都的钢铁与蒸汽压制住了那群厉害的非凡者，但事实恰恰相反。
而之所以有这种错觉，不过是高阶层对凡人的漠视罢了。
“哎，以后还是要更小心，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没找女人呢。”蜘蛛摇头晃脑，背后的机械爪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
与蜘蛛道别后，格雷再次进入事务所。
几个新的委托送来：
“寻人启事，17岁，女。穿着蓝色长裙，有一头金色的长发。”
“寻人启事，20岁，女。白色连衣裙，右脸下侧有颗明显的红痣，身材高挑，性格内向。”
“寻人启事，15岁，女——”
出乎意料，全是女子，看了看时间，都发生在昨天，格雷严重怀疑城里出现了变态色魔。
“格雷兄，你要接吗，我们可以组个队，‘纳尔’和妮亚都接取了一份。”
“这么多？”格雷皱眉，刚才的3份，加其他两人接取的，一共5份。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失踪事件了，说不定与一些魅惑能力有关。
“嗯，我们准备去——”
“格雷，过来一下。”还未等对方说完，楼道口，愈向格雷招了招手。
看向愈身后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格雷目光闪了闪。
“再说吧，现在有事。”
“好吧。”
——
“好久不见了，你找我什么事？”
是佩·吉拉顿，特意来到这里，又指名道姓找格雷，不知有何用意。
“是这样的，之前古堡探索事件上报后，我们组织的一位老大，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这次特意让我来这里，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话落，格雷心里马上警觉起来。
对方很可能是王都高层人员，说不定由自己的能力猜想到迷雾里那团恶意的主人，是敌是友，难以推测。
见到格雷脸上的疑惑，佩·吉拉顿笑着补充道：“别担心，这是我们组织的特性，很多有特殊能力的非凡者都会受到我们的邀请。像你们保镖所的卡级可娜也收到过，不过对方拒绝了。”
“嗯，为什么？”
“一旦加入我们的组织，参与的任务将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佩·吉拉顿耸耸肩，补充道，“王都有两大组织被称为‘非凡者流水线’，一个是我们的‘黑风衣’，另一个是‘白风衣’。”
身后坐着的雷塞接着开口：“黑风衣负责探索秩序城里的那些危险地，白风衣负责收容半失控的非凡者，以及处理已经失控的非凡者。两个机构里，人员死亡率极高，所以被称为非凡者流水线，非凡者一个接一个躺着出去。”
佩·吉拉顿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说完了坏处，我再说说好处，首先是高额的报酬，其次在探索那些危险地时得到的遗留物，会优先提供给组织的人。”
格雷没被好处迷了心智，接着问道：“像我这种非战斗人员，应该有保护措施吧。”
“那当然，在每次探索任务里，类似你这种的非凡者将处于队伍中央。”
“黑风衣具体的位置？”
“总部在王都，其余的分部遍布各地，我就处于一个分部里，如果你选择参加，也会到我所在的分部里。”
那就是一般接触不到王都，格雷暗自点头。
“这种征召，不只你一个人来的吧。”
“的确，保镖所这方是我负责，事务所那边是我的一个同事，另一个同事负责城里野生的非凡者。”佩·吉拉顿紧了紧风衣，对格雷的冷静表示赞许。
“让我考虑考虑。”格雷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木桌，权衡着利弊。
“咳，其实吧，就算你不参加，以我们老大对你的能力感兴趣程度，估计不久就会强行征召你。”
“强行征召？”
“嗯，以维护人类共同利益的借口把你拉过去，之后再给你一些补偿，之类的。这点雷塞应该深有体会。”佩·吉拉顿摊了摊手，显然这种事他家的老大没少干。
回头望向雷塞满脸的无奈，格雷叹了口气，感情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可我这方？”
“有假期，一个月5天假。”
“额，听起来好像挺轻松的。”
“如果你有家属之类的，我们组织会进行其他的安排。”
“那倒没有。”
格雷挠了挠头，看着对面带笑的佩·吉拉顿，总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考虑得怎么样？”
“允许我考虑了吗？”
“嘿嘿，那倒是。对了，若是你实在不想呆在组织里，满一年后，可以主动申请离开，后续我们将不会打扰你，嗯，几乎不会。”
“害，要签署文件之类的东西吗？”
“现在不用，到分部再说，现在你可以收拾收拾行李，下午就出发。”
格雷起身，往门外走去。
“格雷，拿着这份文件，给奥维斯家族的，他们现在估计要笑得合不拢嘴。”右方，霉落落从办公室钻出来，手里捏着一张皮卷。
格雷接下，上面的内容大致是：在格雷参与黑风衣的期间，不得对他庇护的家族进行任何形式的恶意打击。
确实，格尔那家伙知道后，牙都要笑掉。
对他来说，这是一张生意上的保命符。
回到旅馆，格雷惊奇地发现阿莱也回来了，看到他收拾行李的动作，格雷一愣。
“阿莱，你不会也——”
“啊？也？”阿莱歪头，蓬松的金发倒向一边。
“嗯，我也参加了，准确说，不得不参加。”
“啊？”
未等阿莱询问，旁边屋子里走出一个人，身材高大，熟悉的衣饰让格雷立马意识到对方也是黑风衣成员。
“你好啊。”
看到对方带笑的脸，格雷礼貌回应：“你好。”
“‘赛斯’，事务所的负责人员，看来吉拉顿那方负责的人就是你吧。”
看着今天第一次出现的邻居，格雷点点头。
“咱仨还挺有缘的，都是邻居。”
赛斯掏出一包香烟，递向格雷。
格雷摆摆手后，也便收了回去。
“嘿嘿，以后就是同事了。要我帮忙收拾行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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