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非凡集会
早上的阳光出奇的好，四人不紧不慢地向着港口走去，一路上，大夜叽叽喳喳地向两方介绍情况。
她们两人住在城东，是对姐妹，家里只有一位母亲，本来一家人做着织布的小买卖，但生意不景气，又受人骚扰，一家子不得不搬到城西维持生计。
两天前，到港口来找工作的两人被大夜注意到，请身无分文的两人吃了几顿饭后，大夜提议他有个聪明的兄弟，并让大家一块出谋划策。
显然，大夜这是给格雷做媒来了。
坐在一个简陋的饭店中，格雷望了望海面上零碎的阳光，回头随意向两人问道：
“会做饭吗？”
“会一些，但不够好吃。”
德纳妮放下手中的杯子，答道，杯中正晃着大半浑浊的果汁。
“那洗衣服，算账，会吗？”
“洗衣服我俩都会，蹦蹦学过算数。”
德纳妮点点头，望了望旁边喝果汁的女孩道。
格雷指尖点了点桌面，脑中开始回忆。
“‘红叶街’尽头有一排洗衣店，专门为海上的人洗衣服，可能味道会不怎么好闻，一个月15银币。”
喝了口桌上的果汁，格雷接着道：
“港口西面有个修船厂，生意火爆，我想他们会需要一个算账的。”
德纳妮认真记下，对格雷报以感激的笑。
“对了，你们住处找到了吗？”
“还没，人生地不熟，不大好找，怕被骗。”
“红叶街旁边有个旅馆，环境还行，从那可以看到到处飘落的红叶，很漂亮，租金3银币一月。‘维拉街’在修船厂边上，但那里的房子环境不大好，租金2银币一月。‘怀玲街’有不少空房，但那里是野鸳的窝点，租金5银币一月。”
这些信息当然得益于格雷木偶制造出的监视网。
对面，望向格雷的德纳妮眼里多了几分善意。
“你那里呢？”
“租金有些贵，不建议你们租那。”
“咳咳，我们很乐意借点钱给你们，互相帮助嘛，嘿嘿。”旁边大夜插话，并干笑着。
“我们姐妹先四处问问吧，如果有需求，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忙。”德纳妮咬了咬嘴唇，言语中带了几分羞涩。
“精明的女人。”格雷脑中，给出对德纳妮的印象。
聊天在愉快的早餐中结束，望着两人道谢后离去的身影，大夜用手肘捅了捅格雷。
“咋样？看上没？”
“哪个？”
大夜翻出白眼。
“怎么想起给我做媒来了？”
“这不是看你那方迟迟没动静嘛，作为你的兄弟当然要帮你一把。”
“长相不坏，很聪明。”
“那就是看上了，我给你多制造制造机会。作为回报，这顿饭你请了。”
格雷笑笑，爽快地从兜里摸出铜币。
这个世界的货币分铜币，银币与金币。10铜币折合1银币，100银币1金币。显然，这个世界的黄金同样稀少。
夜晚——
一只木偶正盯着它的目标：
红叶街23号，三人提着行李搬入房间。
一家三口有条不紊地清理房间，摆放行李，忙碌良久，终是歇息。
看着进入浴室的三人，随后听见嬉闹与水花声，格雷很有操守地没让木偶进去一探究竟。
一夜，相安无事。
两日后，德纳妮主动邀请格雷两人吃早餐，目的很明显：为之前提供的意见表示感激。
“多谢你们的帮助，我们已经找到住处和工作了。”
“哦，找了啥？”大夜好奇开口。
“洗衣店的活，这样我们一家三人都能在一起工作，相互有些照应。住处就在旁边，那里的确景色很好，就是空气中弥漫洗衣粉的味道，但我们已经很满意了。”德纳妮望向格雷，嘴角带着微笑。
格雷耸耸肩，没说话，毕竟价格的便宜会造成质量的不足。
酒足饭饱后，四人陷入奇妙的安静。
大夜挠挠头，打着圆场道：
“听说城东这几天有些骚乱，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德纳妮皱了皱眉，做思考状。
“应该与骚扰我们的是同一帮人，我也不知道原因，那群人莫名其妙就找上我们。闹大点好，不闹大，事务所都懒得管。”
格雷看着窗外来往的船只，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政府管理层有了新的认识：不是非凡事件，懒得管。
对于城东的骚乱，格雷也有耳闻，只是距离超过了木偶范围，不好查探。
又是半小时的聊天，四人两两分离，格雷与大夜又要前往工厂，她们也同样要为新工作努力。
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平静的生活照常，工厂紧锣密鼓地运作，由于少有空余时间，格雷与两女也没再见面，但那只木偶仍尽职尽责地守着她们。
一天夜里，两女穿了身黑袍，出门了。
格雷有些惊喜，为这一刻他连续几天都睡得特别晚。
跟着两人，木偶穿过一条条街道，径直去往到城东。
“果然在那里吗，超出距离了，难怪查探不到。”
格雷翻身下床，戴上准备好的兜帽，跳下窗。
轻盈落地，格雷不远不近地跟在两女后方。
又前行一会，两人钻进一个幽深小巷的里，小巷尽头，一个破旧的两层小楼外，几个人影立在昏黄的油灯旁。
“来了吗？进屋吧，集会要开始了。”
带头的一个人影招呼两人进屋。
“占卜屋。”
望了望小楼门上的字样，木偶从一旁的窗户钻入。
屋里也有几人，一张大圆桌，众人围在旁边，中央有个发着黄光的大球，一名同样身着黑袍的男子将一只手盖在上面。
感受着圆球的气息，格雷想这就是两女接触的非凡物品了。
“占卜师大人，我和姐姐已听从你的指引离开城东，你说的灾难是指近日发生的骚乱吗？”
出格雷意料，开口的是妹妹。
看着一脸狂热的蹦蹦，格雷顿时理解了。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对面，按着发光球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回答，言语的拗口让他充满神秘感。
“什么意思？”
妹妹急声开口。
“神言难测。”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占卜师大人，我的妻子得了病，你能占卜占卜怎么治好吗？”
桌旁，另一位男子开口。
“当然，代价一枚银币。”
“叮铛。”银币上桌了。
神秘男人理所当然收下银币，摸着着面前的光球，口中念念有词。
半晌，男人开口：
“她得的是‘高热’，去港口的医馆抓对应的草药就行。”
“多谢！多谢！”
看着欣喜的男子，格雷怀疑按着光球的那个神秘男人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妻子得病不去医馆看，到这来干嘛？
“占卜师大人，你给占卜占卜我未来的妻子会在哪？”又一个略显青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占卜师大人，我的朋友在海上失踪了，你能占卜占卜他还活着吗？”
“占卜师大人——”
不到一会，神秘男人足有20几枚银币进账。
看着这一幕，格雷强烈怀疑男人是不是个江湖骗子。
但在进行20几次占卜后，男人主动停止了占卜。
“各位，这次的集会结束，需要解惑的，下次再来。”
男人起身，对着众人摊手。
“多谢大人。”
“多谢。”
“占卜师大人，我要怎样成为你这样的人？”这句出自蹦蹦口中。
男人揉了揉眉心，略显无奈道：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我不下十次了，我也是机缘巧合成为非凡者的，而且过程并不愉快，非凡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风光。”
“我就是想问问。”
蹦蹦吐了吐舌头。
集会解散，看着离开的众人，木偶没动，选择继续盯住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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