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离
来到普利港第二个晚上，格雷尝试放出黑线控制周围的动物，其中主要是老鼠，甲虫，飞蛾。
这里的环境促使下水道的老鼠出奇的多，而且这个世界的老鼠很小，黑灰色的皮毛不引人注意。
将它们分散在周边地区后，格雷将左臂章鱼化，谨慎地切下一小点。
肉块内部晶莹，里面缠绕的黑线正无意识的蠕动着。
拿出消毒后的小刀，格雷轻轻插进小肉块。
瞬间，轻微的刺痛传递到格雷大脑。
格雷有些愕然，难以置信地放下小刀，盯着面前分离下来的章鱼组织，心神一动。
立马，蠕动的黑线顺着念头左右挥舞。
格雷向后退几步，控制着上面的黑线钻入旁边笼子里的老鼠。
——
连接成功。
“真行？”
格雷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操控着被连接的老鼠叼起分离下的肉块向外跑去。
果然，还是能控制，只是距离越远，格雷越要集中注意力。
顺着街道爬行几百米，老鼠停下，放下口中的肉块，人性化地挠了挠头。随即张开嘴将肉块吞入，卡在喉口，尝试将肉块吞得更深时，远在旅馆的格雷感受到了酸液的灼烧。
“就这样吧。”
控制着老鼠爬向一旁的角落后，格雷坐在床边略微思考。
收回本体控制的那些动物，转而用分离出章鱼体身上的小块组织，这样格雷监控范围就更远了。
很快，方圆几百米都成了格雷的视野区。
“呼，只是这样我不得不减少控制动物的数量，防止失控。”
显然，远距离控制比用本体控制难一些。
收好小刀，格雷一面监视着周围的动向，一面思考更多的用法。
“嗯，城东区的小巷里，一对男女正在激情野战。”
“也许可以让动物们在那片区域进行巡逻，不过这样会增加本体失控的风险，不过随着章鱼体的增长，相信以后我能做到这点。”
“卖水果的‘维拉’大妈正在痛殴她瘦小的丈夫，显然她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和善。”
“也许可以试试专一控制一个，这样距离可以大大加长。”
房间里，自言自语的格雷像是精神分裂的病人，只是这个病人出乎意料的冷静。
说干就干，格雷停止其他小动物的控制，专精一个。
四千米，极限距离。
“还算不错。”
格雷满意点点头，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上辈子的木偶师，正笑着躲在幕后操控可怜的木偶们。
“嗯，就叫你们木偶吧。”
望向床边笼子中正惊恐闹腾的老鼠们，格雷露出一朵恐怖的微笑。
深夜，在整个港口陷入沉寂时。
格雷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略皱眉地看着面前画出的一个包一个的圆圈。
这是格雷拟定的控制网，由近及远，木偶由多到少，轮番控制，一圈圈的循环控制。虽然这样他不能时刻掌握信息，但范围更广。当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格雷就会将木偶集中在内圈。
“呼——”
格雷向后面的床倒去，闭上眼，重新分配木偶。
不久，床上传来均匀的鼻息。
进入白色空间里，格雷抬头看向周围一幅幅画面，这些都是木偶们反馈过来的，在船上时，格雷偶然发现了这个功能。此后，哪怕是睡觉，格雷也没收回放出的黑线。
尽管十几幅画面繁杂，但格雷在这里，哪怕不一个个去关注也能尽收眼底。
“人脑真是强大得恐怖。”
格雷感慨。
随即望向其中一幅，画面中，一个干瘦的青年正舒服的躺在床上。显然这是格雷现实中的状态，这有利于格雷警戒自身安全。
至于画面提供者，是那只趴在房梁上的黑色小甲虫。
“哈，监控室，还真没形容错。”
白色空间里，格雷津津有味地穿梭在这些画面中。
再看向大章鱼时，格雷稍微头疼了。
现在格雷的本体至少二十几米，巨大得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还有变大的趋势。当然这种变化带来的是格雷身体素质的强化与精神控制的强化。
“怎么看都不正常，可惜，找不到其他非凡者，不然好歹也能有个参考。”
格雷放出木偶们一方面是被害妄想症的发作，更重要的是想找到其他非凡者，尝试弄懂自己是个什么存在，怎么来到这里的，迷糊中听到的呼唤声是谁的。
最有可能有线索的，是事务所里面。但格雷毫不怀疑自己的木偶一进入事务所就会被里面的恶意污染。
现在只能大范围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非凡组织。
至于那团恶意，还是安静的悬浮在一旁，让人觉得它不过是个装饰品。
但格雷总觉得它会突然跳起来咬自己一口，而且这种预感迷之强烈。
接下来几天，格雷一面熟悉着新开发的能力，一面整天坐在酒馆里，听着醉酒的男人们口中各式情报。
如格雷所想的，能力的熟练有效减轻了章鱼体的混乱程度。但章鱼体的恶意更强烈了，这点格雷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恶意显然并不是失控风险的表征，反而像是自身的气息，它的日益强烈表示着自身的越发强大。
但很快，格雷不都不面对另一个问题——
没钱了。
格雷尝试过让木偶们寻找遗失的钱币，但很显然只是杯水车薪，至于控制木偶们去偷窃，一次两次还好，但一旦次数多了，事务所一定会注意到。
格雷有理由相信事务所里存在着拥有非凡能力的人员，格雷也想过透露自己的非凡去事务所混口饭吃，但不清楚这个世界如何对待野生非凡者之前，格雷不敢轻举妄动。
在兜中银币快要消耗殆尽时，大夜找上门来。
“船长有委托找我们？”
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大夜，格雷略有些疑惑。
“好像，好像是去工厂做，做一些零件，肯定不复杂，船长给出每人100银币的高价，干，干一个月。”
“是吗？那为什么找我们？”
“不仅是我们，船上的人都被叫了，‘黄牙’说船长是考虑我们这些人还没走远，短时间也难以找到活路，就，就叫我们去了。”
至少理由很充分，格雷点点头。
“去看看再说。”
“那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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