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更何况，这柳氏很懂事，如今不仅帮着调教两个丫头，还主动管理起家来，好让这两位新夫人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他。
对此，师德是说不出的满意。
同时，对柳氏也多了几分愧疚。
如夫人顿时起身，踉跄两下，险些扑倒在师德怀里。
她抽噎着指着祠堂内，哭道：“国公爷，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只需要师晗回来这一句话足矣。
师德不耐烦的将如夫人推到一旁，原地抻着脖子往祠堂内看了看，不等他收回视线，便听见祠堂内，师晗的声音乍然响起：“怎么，不敢进？”
激将法也好，或是其他也罢。
总之，师晗这话刚出，师德浑身一个哆嗦，二话不说，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祠堂内供奉的牌位其实不多，老祖宗们多供奉在宁家师嘉，而不是京城国公府。
因而，正对着师德的那一快牌位，便是顾氏的。
师晗正跪在顾氏牌位前，脊背笔直。
像极了当年师晗学规矩时，冰天雪地中，站在雪地里的情景。
师德下意识的挺起胸脯，走到师晗身旁站定。
他没回头，只皱起眉头看了顾氏的牌位一眼，然后冷声道：“你在大雍闯下滔天大祸，如今既然回府，陛下念在国公府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为父却不能视而不见！”
闻言，师晗突然有些想笑。
她历经危险，从鄞城回到京城，却等来他跟自己算账？
师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她这副模样，倒让师德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师晗起身，重新给顾氏上了三根香，然后重新在蒲团上跪下。
“母亲病逝不到三个月，你便将私生女接回府。”
一听师晗这是要翻旧账，师德自然不愿承认，“胡说八道！”
“何来私生女！”
如今秦云诺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师德自然不会承认。
可一想到前世，师德便是为了秦云诺，将自己害到那般地步，师晗就觉得不甘！
如今一听师德这语气，师晗毫不意外，只笑了声，继续道：“如今母亲尸骨未寒，你又新娶两位夫人进门。”
“我倒是不知，该说你是狼心狗肺，还是不知廉耻！”
世家家主，娶妻纳妾并不少见。
可多少也顾着点面子。
可师德倒好。
顾氏病逝不到一年，这就娶了两房媳妇。
他就差没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老子就是好色！
被自己女儿当众说的这般不看，师德脸色难看。
他恶狠狠的瞪了师晗一眼，冷着脸，厉声道：“放肆！师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师晗垂下眼帘，沉默了。
师德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羞愤大于愤怒。
一张老脸因为生气而变的狰狞。
他一抬头，就正好对上顾氏的牌位，一时间，脸上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师晗嗤笑出声，语气轻飘飘的道：“奇怪吧？”
“我也奇怪。”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目光静静地看着顾氏牌位，“母亲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到底为什么会看上你?”
“你！”
师德脸色难看，有种被师晗羞辱了的既视感。
可这个问题，他无法反驳。
毕竟当初顾氏，是低嫁。
他仔细考虑过后，上前拿起香火，给顾氏上了三炷香，愤愤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话音未落，身侧仿佛一道光刮过，紧接着，不等师德反应过来，师晗便徒手将三支香灭掉，拔起来扔在地上。
她侧过头，语气狠厉道：“别用你的脏手，玷污我母亲了！”
此话一出，瞬间，师德如遭暴击。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师晗，怒骂出声：“你，你反了天了你！逆女！”
早在得知师德新娶了两位夫人时，师晗就只想做一个逆女了！
她冷冷的笑了起来，“如若不是有话问你，我便掀了这天又如何？”
说完，师晗突然垂下眼帘，一字一句道：“你可曾知道，大雍国的镇国之宝？”
还魂丹三个字一出口，师德瞬间脸色大变，仿佛想到什么，眼神闪躲起来。
然而就是这一点细微的神色变化，却被师晗尽收眼底。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师德此人，心思虽然龌龊，但大抵是官架子摆久了，最不擅长的，便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此刻他这幅表情一露出来，师晗上前追问，
“那到底是什么？”
师德脸色越发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狼狈的转身要逃。
“父亲！”
师晗忽的叫了一声。
这声父亲，是她在赌，赌师德或许念着那点情分……
可惜，师德的失态只有片刻，转眼他便又是那副薄情寡义的模样。
显然，他跟师晗这点微弱可怜的情分，在他心里，什么都不算。
他讥讽的看了师晗一眼，鄙夷出声道，“你师晗也有求人的这一天？”
“我以为，你翅膀硬了，这小小的国公府，就再也容不下你！”
“我这个父亲，在你眼里，也连个屁都不算呢！”
师德仰起头，捻着胡须笑了起来！
师晗心下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流逝，再也找不回来……
她扯了扯嘴角，云淡风轻的笑了一声，那笑容不达眼底，看起来有几分慎人。
师德被她看的浑身发寒，笑意一敛，揽着身侧的新夫人，神色难看。
谁知师晗视线一转，忽的看向他身边的新夫人！
视线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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