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满口胡言！你这个腌臜东西！你闭嘴！”
“你故意骗师晗去白龙寺，又借故在白龙寺住下，为的不就是让我有机可趁，算计师晗么？”
“秦云诺！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个疯子！但是师老太婆，你心如蛇蝎，连自己亲孙女都步步为营的算计，一招接一招，不留余地！如今事发，你倒是想让我一个人背锅？你做梦！”
秦云诺和师老夫人都疯了似的，皆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师晗自始至终面无表情，这些内幕换做任何世家女子听来，只怕是早就惊呆了。可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看客一般。
师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气的脸色青紫，身子猛地踉跄两下，一屁股跌坐在地。她身后的苏嬷嬷也忘了接住她，生生的让师老夫人这一把老骨头砸在地上。
秦云诺还不甘心，“老太婆，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毁了师晗，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苦心事怕她发现吧？”
“你去死！”师老夫人嘶吼一声，浑身抽搐两下，眼珠子一翻，晕死过去。
“母亲！”
“老夫人！”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师德立马就要带着师老夫人离开，可惜，尚书手一抬，立马就有衙役上前拦住。
师德猛地回头，“家母病重，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尚书大人满脸鄙夷，病重？秦云诺所说的要是真的，这国公府老夫人简直死不足惜！
但是面上，尚书大人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淡淡道：“国公爷，老夫人恐有谋害嫡女的嫌疑，不能离开！”
“放肆！谋害什么嫡女！”
师德气急败坏，一个秦云诺毁了，满盘皆输！况且，今日师老夫人要是在这儿被扣下，国公府的颜面就彻底的没了！
思及此，他回头瞪向师晗，怒道：“逆女！你还想连你老子和祖母一并下大狱不成！这疯子的话，岂能当真！”
师晗忽的自嘲的笑了起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一字一句道：“父亲的意思是，我冤枉祖母了？”
被师晗森然的眼神儿一瞥，师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五官都快皱成一团，厉声打断师晗的话，“晗儿！有什么话，咱们回府再说！”
“哈哈哈，师德，你也有今天！你们国公府，没一个好东西！老的心思不正，小的懦弱废物！”秦云诺坐在地上，拍地狂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师德恨不得掐死她，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秦云诺竟然如此歹毒呢！
心中悔恨不已的师德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圆场，“晗儿，秦云诺已经疯了！你可不能因为一个疯子的话，挑拨了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啊。”
这话也说得出口？师晗险些气笑了，她嗤笑一声，并未答话。
倒是身后的春花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脸无语道：“国公爷慎言，尚书大人自有论断，我家小姐可不是偏听偏信之人。”
听到偏听偏信这四个字，师德脸色一白，狠狠地剜了春花一眼，转过头时，又是一副慈父的模样望着师晗。
这时，师晗总算是施舍了一个眼神儿看向他，“宁州之行的确惊喜连连，无论是王李家的傻子，还是白龙寺的贼匪，我事后都有特意去查过，或多或少都有祖母的手笔在其中，父亲是想要我将王李家的傻子也叫上大堂吗？”
师老夫人正要悠悠转醒，陡然间一听师晗说起王李家的傻子，顿时吓得浑身抽搐，忙出声制止：“不，不要！晗儿，我的好孙女儿啊，你就不能给祖母留点体面吗？啊？”
当初她和师府大夫人合计这件事儿之前，师德也知晓。如今她已然是翻不了身了，若是连师德都搭进来，这辈子她怕是都没指望了。
紧要关头，师老夫人强撑着身子起身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道：“晗儿，都怪祖母，是祖母一时鬼迷心窍，被这白眼狼蒙蔽了去，祖母认错，这事儿咱们就到此为止成吗？”
“能得祖母如此煞费苦心的算计，晗儿愧不敢当。”师晗对师老夫人的哀求视若无睹。
但凡师老夫人的计谋得逞一样，今日只怕都是另一番情景。
见师晗软硬不吃，师老夫人慌了，“那你想怎样？你别忘了，我是你祖母！”
本朝重视孝道，更何况，师晗还是国子监博士，当做表率。她就不信了，师晗还能强行让她蹲大牢受刑不成！
然而，师老夫人没想到的是，这世上，比蹲大牢更恐怖的，是从云端，跌落成泥。
师晗扯起嘴角，不卑不亢的朝着师德行了一礼，语气淡漠道：“父亲，祖母年迈，无论做错什么，按理说，晗儿都不该计较才是。”
“对对对，正是如此！”师德心中大喜，一颗高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师晗再怎么强势，再怎么步步紧逼，终归是个女子，将来还要倚仗国公府！今日她若是执意跟师老夫人过不去，那就是公开与国公府撕破脸，毁了自己的英明不说，日后更是别指望国公府站在她身后。
这想法，要是让春花知道了，必定是要啐上一口，臭不要脸的，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然而，得意不过片刻，师晗幽幽的补充道：“可祖母大错铸成，证据确凿，明镜高悬之下，如若当做没发生，晗儿实在是愧对尚书大人，更是愧对陛下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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