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张美玲没想到赵湘柳会敢动手，之前她骂的时候她只会畏畏缩缩地乖乖听骂，除了哭就是哭，半声都不敢吭，没想到她这次拼了命似的上来就打。
“赵湘柳你这个贱人！活该克死了你爹娘，迟早要把你家里人全都克死！”
主任和门外听见动静的人连忙进来拉架，却怎么也拉不开，还差点被误伤，两个人就像搅在一起的黏胶似的。
无奈，他们只好报了警。
几个身强体壮的警察拉了好久才把两个人分开。
赵湘柳头发散乱，脸上被她抓破了好几处，张美玲也一样，一点也不比她好。
两个人算是两败俱伤。
警察带着两个人进警察局，主任跟着去做笔录，所有人都向着赵湘柳，指责张美玲是过来闹事的。
警察打电话给裴烟，让她过来带走赵湘柳，又打电话给陈珣，让他过来带走张美玲。
——
陈珣听警察说了一遍事情之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裴烟打去电话。
裴烟直接挂了电话，打车去警察局。
陈珣开车到了之后就看见裴烟和赵湘柳正在签字，签完字就能走了。
他走过去喊了一声：“烟儿。”
赵湘柳像看见了老鹰的母鸡似的，将裴烟紧紧护在身后，突兀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陈珣，怒吼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烟烟！”
陈珣垂眸看着她，一脸的狼狈，却显得更加凶狠。
“警察，现在正好，我要报警！”赵湘柳现在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样子，“这个人总是缠着我女儿不放，逼迫我女儿做他女朋友，你们把他也抓起来，跟那个疯婆子关一起！”
陈珣诚恳地低下头说：“我为我妈今日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赵湘柳回头看向他，看了几秒后更加生气，发泄道：“道歉？一句道歉就完了？你妈做过多少次这种事你知道吗？你爸对我做的事你知道吗？这么多年的歉你道得完吗？”
他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放过烟烟，我就收下你的道歉，从此以后离裴烟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赵湘柳紧紧地盯着他说。
“对不起。”陈珣抬眸看向她，那双深沉的眼眸坚定不移，“我可以为所有的事情道歉负责，但我不会放弃裴烟。”
赵湘柳被他这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了，咬牙切齿地要扑上去打他。
“妈！”裴烟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警察也跟着拦下她。
陈珣后退着躲开，转身走向里面去领张美玲。
张美玲看见他眼睛一亮，连忙跟着他走出去。
警察教育一番过后让他们签字，赔偿后离开。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张美玲看见裴烟和赵湘柳，恶狠狠地瞪着，一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跟着陈珣走出去。
——
车内，陈珣点上一支烟，皱着眉，眉间都是冷漠，他重重吸了一口烟说：“以后别做这种事来给我添麻烦。”
张美玲不悦地瞪着他提高了音量说：“给你添麻烦？你要不是非裴烟不可，来给我添堵，我会给你添麻烦吗？”
陈珣气得想飙车，眉间多了几分戾气。
她看着不由得放低了声音，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那个贱人敢动手打我，我……”
“妈！”他低喝一声，忍不住重重踹了一下车门，吓得张美玲一个哆嗦，“够了！她现在和我爸什么关系都没了！就算有关系，那也是我爸逼的！”
“你……”张美玲瞪大了眼睛指着他，气得手指哆嗦，不敢相信陈珣会为了她们朝自己发火，“你这是在跟我发脾气吗？你是为了那两个狐狸精跟我发脾气吗！”
陈珣低头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指间的烟还在不停地燃烧着，耳边是张美玲暴躁的怒骂声。
他听得头疼，将烟灭了后下车重重地甩上车门。
不远处在公交车站点等车的赵湘柳和裴烟听见动静看过去一眼，看见陈珣带着怒气从车里离开的背影。
——
赵湘柳回家之后，晚上吃完饭接到主任打来的电话。
“湘柳啊，你还好吧。”主任亲切地问候。
“谢谢主任，我挺好的。”
“哦，那就好。”
“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有事情……就是……今天下午这个事……闹得有点大……有学生家长来反应了……说你不适合做老师……你看……这个……”
赵湘柳捏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心被她的话狠狠揍了一拳。
主任没听见她回话，语气很痛心：“湘柳啊，不是我不愿意留你，是学生家长一致反应的结果。”
赵湘柳点点头，缓缓张口回道：“我知道了，主任，谢谢你。”
主任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说：“哎，那就行，这个月的工资我给你结一下，然后你找个时间过来收拾一下东西就行了。”
“好。”
“行，那你好好休息。”主任说完挂了电话。
赵湘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几分绝望地闭上眼睛。
——
裴烟没想到会在德和医院里碰见林君言，他还是从唐崎的办公室里出来的。
她在不远处停下脚步，低头不敢看他。
林君言走到她面前停下，淡声说：“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专家，我介绍给唐医生了。”
裴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管，迟钝地点点头说：“谢谢。”
“那天的事，是你和代云计划好的吧。”
她的手下意识地缩紧，摇摇头说：“不、不是。”
“她已经承认了。”
裴烟有点意外，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有些期待地想，他知道了，那自己在他心里最后几分形象就不是那么差了吧。
“我能帮你的或许只有这些了。”他说。
她眼眶泛酸，放在两侧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再次握紧。
“你知道陈年浩肺癌住院的事情吗？”
裴烟反应了几秒后抬头看着他，摇摇头。
“陈年浩肺癌晚期住院了，陈珣一个人在盛陈就是寡不敌众，他很快就会倒下来，也许，盛陈也会消失。”
她愣了几秒。
“我会等你，裴烟，到时候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林君言说完抬步离开，似是不想听她的回答。
裴烟又愣了几秒，而后鼓起勇气转身叫住他，语气有些慌张：“林君言。”
他的脚步猛地停下，一动不动。
裴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红唇轻启：“别等我了。”
她说完立即回过头往前走，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林君言的身体僵硬，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以前的裴烟觉得自己努力一把还能配得上他，现在的裴烟清醒地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种种差距，是不可逾越的。
别再误了时间，我们都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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