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站在警察局门口，裴烟犹豫着是否应该进去，进去要说什么？她有什么证据？仅凭自己的猜测吗？
裴烟感到恐慌无力，她该怎么做？她能做什么？
“裴烟。”林君言喊着她的名字从不远处的轿车里下来，大步走到她面前。
她转身看见他，模样看起来有些迟钝。
“你怎么在这里？”林君言问着抬头看了一眼“警察局”三个字，“出什么事了？”
“林君言。”她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眼神急切地盯着他，“我……我可能……只能找你了……”
林君言见她这种表情，便握住她冰凉的手，看了一眼周围说：“我们找个地方吧。”
裴烟被他拉着走进一家咖啡厅坐下，然后点了一杯热乎乎的咖啡。
林君言的语气温柔有力：“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我……外婆的事……”裴烟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双手握紧了咖啡杯，“我怀疑外婆的死……有蹊跷……”
林君言一脸震惊：“为什么？”
“我也不太确定，这都是我的猜测，但是……但是照顾我姥姥的护工林楚不见了，我有事情要问她，她不在，我就问不了……而且当时我姥姥的病情还是稳定的，为什么突然就……就去世了……”裴烟有些语无伦次，内心的焦灼让她有些难以平静。
林君言沉吟片刻后开口：“烟烟，你如果凭着这个报警是没用的，更何况你外婆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奇怪的地方，或者，你能找到别的证明你外婆死亡有问题的东西。”
裴烟垂头闭上眼睛回想她照顾马楠玉的那几天。
“你也别着急，医院的监控我应该可以带你去看。”
话音一落，她立马抬头看他，急声问：“真的？什么时候可以看？”
“你什么时候上班？”
“我可以请假。”
“那走吧。”林君言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
到了人民医院，林君言带她朝副院长办公室走去，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
裴烟点头乖乖在外面等着，不过十分钟，林君言便和副院长钟仕超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这是裴烟，我朋友。”林君言介绍道。
“您好。”裴烟礼貌地朝他伸出手。
“你好。”钟仕超礼貌地回握了一下，“你是想看你外婆当时的住院监控是吗？”
“是。”
“你是对外婆的死亡情况有疑问？没有看当天抢救的监控吗？”
裴烟和林君言对视了一眼，而后抿了抿唇说：“不是，因为外婆去世的时候是半夜，我们不在，所以，我想看一眼外婆临走之前的模样，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哦。”钟仕超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怎么不早点来？”
“是我最近太忙了，这才抽出时间过来。”裴烟抱歉地笑了笑。
“好。”他点点头，带着他们走进监控室。
裴烟看着工作人员调出当天马楠玉病房的监控视频，时间调到四点三十分。
监控里的林楚坐在凳子上低头玩手机，玩了将近五分钟后她起身走出去，当她走到门口时马楠玉突然开始抽搐，林楚听见声音转身去看，下意识地上前却在迈出一步后骤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四个人看着监控画面一脸震惊。
裴烟瞪大了眼睛看着监控里马楠玉足足挣扎了将近十分钟后才被巡逻的护士发现，然后推进手术室，可此时，已经晚了。
——
林君言带着裴烟拿着这一段监控录像来到警察局门口，陪她进去报警，走流程。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低头等候的女人，长发垂落，遮住了她一半的脸。他伸手轻轻地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握住她冰凉的手，想给她一点安慰。
裴烟沉浸在马楠玉的事情里，根本没感觉到林君言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何时握住了自己的手。
警察立案成功后让她回去等消息。
裴烟这才从凳子上站起来，木讷地跟他道谢，然后被林君言牵着走出去。
“要去哪儿？回家还是回公司？”林君言温声问道。
“哪都不想去，我随便走走吧。”裴烟低声说着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我陪你一起。”
她的声音轻得要被冷风吹走：“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林君言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形单影只地慢慢走远，渐渐没入人群中。
——
裴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跨江大桥上。
她看了一眼来电人，犹豫了一秒后接起来：“喂。”
“你在哪？”陈珣问。
裴烟看着波澜微起的江水，低声反问：“干嘛？”
“陆家林说你突然请了半天假，问我是不是跟我在一起，让我白天不要瞎折腾你。”陈珣的语气吊儿郎当的，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裴烟的声音平静冷淡：“陈珣，你今天别来找我了，我要回家。”
沉默了几秒后，他的声音微沉：“你昨天不是回去了吗？”
“我现在回自己家还需要你的同意了是吗？”她的语气不善。
“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回家，你别过来找我了。”裴烟快速说完挂了电话。
陈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拿起外套往外走。
——
裴烟走在人海匆忙的街道上，冷不丁地瞥见陈珣的身影，看见他靠在车门上，嘴里咬着一支烟，眼睛盯着她。
她停下脚步，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走到她面前，然后把嘴里的烟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灭掉。
“怎么不高兴了？”陈珣低头看着她问，像男朋友在询问发小脾气的女朋友。
裴烟别过头，不想看他，她现在有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而他的出现无疑会让她更加想愤怒想发泄。
“昨天不是回家了吗？跟家里人吵架了？还是家里出事了？”他关心地追问。
她摇摇头，忍住内心想要质问的冲动，错身要走开。
陈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皱眉不悦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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