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父子
而这边，季凉等人也是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慕容安的剑即将刺向楚慕寒的时候，窗外飞进来了一颗石子，快速弹开了剑尖。
然后，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飞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风颜。
看到楚慕寒满身的血迹，银面人的眼中瞬间染上了暴虐的神色，他愤怒的看向慕容安。
“你找死。”
说着，他立刻冲了上去，和慕容安战作一团。
“我今日既然出现在这，就没想着活着离开。”慕容安冷笑着，一面应付着银面人的攻势，一面回头对楚慕寒道，“楚慕寒，你刚刚不是问我什么意思吗？你为何不问问眼前这位，你到底是谁的种！”
“住口！”银面人脸色一变，厉声大喝道。
手中的攻势立刻就更加凌厉了起来。
“哈哈，怎么，楚炆，你这么怕我把你那些破事抖出去吗？”慕容安大笑，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
不过他到底不是银面人的对手，再加上对方现在接近暴怒边缘，很快，慕容安就落了下风，被他一掌正中胸口。
喷出一口血雾后，他就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银面人没有立刻追击，而是下意识的看了楚慕寒一眼。
果然如他担心的那样，他在楚慕寒的眼中看到了审视，愤怒，以及质问。
向来无所畏惧的银面人竟然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低下了头，不敢和楚慕寒的目光对视。
“哈哈，楚炆，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能进入地宫了，你做梦。”这时，摔在地上的慕容安神情癫狂，带着报复后的喜悦，得意的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七彩琉璃盏已经被我毁了，你这赤夏余孽，一辈子都别想进入那里了。”
“我杀了你！”闻言，银面人当即暴怒，泄愤似的，他一掌劈在了慕容安的头上。
慕容安的笑容哽在喉咙里，像一团破布一样，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殿下！”而这边，众人也扑了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楚慕寒。
……
“这个废物，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一掌打死他。”暗室里，传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老主子，少主已经……您就别再生气了。”有一道声音劝道。
“不气？这个混账坏我大事，如今竟然还差点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只恨我没能亲手杀了他！”更加愤怒的语气道。
“可是，可是少主毕竟是您的亲生血脉啊。”先前说话的那人有些震惊和悲伤的道。
“血脉？”人影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道，“不过就是一个贱婢所生的罢了，在我眼中，他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听着他这毫无人性的话，那人没敢在说话。
……
“轻衣！”房间里，楚慕寒惊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你醒了？”一旁守着的凌轻衣惊喜不已的道，说着又回头对丹杏道，“快去叫季凉来。”
丹杏立刻就跑出去了。
“轻衣，轻衣你没事吧。”看到凌轻衣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楚慕寒立刻惊喜的想要确认这是不是做梦，谁知道一动，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快别动，小心伤口又裂了。”凌轻衣吓得急忙按住了他。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楚慕寒心中一暖，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道，“轻衣，你不讨厌我了吗？”
“我……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凌轻衣有些难受的道。
当时看着慕容安要杀楚慕寒，她担心害怕之下，晕了过去，醒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恢复了。
不过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也陷入了自责中。
楚慕寒闻言，又惊又喜，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凌轻衣竟然能恢复记忆。
他突然觉得，自己受的这伤，值了。
“轻衣，太好了，咱们终于不用分房睡了。”他忍不住激动的道。
凌轻衣本来正满心愧疚，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没好气的轻斥了一声，“傻子。”
“轻衣……”楚慕寒却趁机拉住了她的手，正想借着机会讨些甜头。
“好了，你们再这么腻腻歪歪的，我可不好意思进来啊。”门外，季凉忍着心中那股酸涩，打趣道。
两人一惊，急忙松开了手。
凌轻衣红着脸起身，道，“季凉，你快给他看看。”
就这样，季凉给楚慕寒检查了一下伤口，确认恢复的不错后，他这才重新给他包扎了一次。
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后，季凉正打算离开，听到消息的风颜等人过阿来。
一群人关心了一下楚慕寒的伤势，确定他没事，这才欲起身告辞。
楚慕寒却开口了，语气一改轻松，有些压抑的道：“他呢？”
众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只要风颜有些明白，看着他暗沉的脸色，他叹了口气，道：“在门外呢。”
“你让他滚，我的太子府不欢迎他。”楚慕寒却是突然动怒。
风颜脸上闪过犹豫，正为难着，银面人却突然闯了进来。
不，现在应该是楚炆了。
他急急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咱们要赶紧去赤夏地宫。”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赤夏地宫，你别忘了，我可是西辰太子。”楚慕寒冷冷道。
众人傻眼的看着他们，还是风颜反应快，很快就招呼着众人退了出去。
房间里，楚炆脸色消沉失落，许久他才叹息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做这些也是有苦衷的。”
昨日，慕容安把最后的一层窗户纸都挑开了。
他不信楚慕寒还不明白，可是现在他却称自己为西辰太子，明显是不想认自己这个父亲，楚炆如何不伤心。
“苦衷，苦衷就是把自己的妻儿送给别的男人，然后自己苟且偷生……不，不对，聪明绝顶的天师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楚慕寒讽刺道，“想必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
“寒儿，你怎么能这样想。”楚炆喝道，“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若是不这样做，我们一家三口都活不成。”
那时候，皇帝不喜，众臣排挤，自己说好的好听是个王爷，其实过得比街头的乞丐都还不如。
至少，他们不用担心自己那日就会被人暗害了性命。
可是自己一番苦心，到头来，却被儿子这样误会，他如何不伤心。
“好了，你们父子两别吵了。”门外风颜听不下去了，走了进来。
“楚小子，这件事你父亲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他说得是实情，当初皇帝早就不喜欢他，多次想要暗中除掉他，你母亲的事……若是你父亲敢抗旨，不仅连你父亲，你母亲只怕都活不下成。”
风颜叹气道，“那时候，你母亲怀着你，为了你，她只能忍辱偷生。”
“风前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插手。”不过他的一番解释，却并没有让楚慕寒软化下来，他神情冰冷道。
“哎，你这小子干嘛这么倔啊。”风颜有些无奈的道，然后又急忙给跟进来的凌轻衣使眼色。
没法，凌轻衣只得上前，道：“殿下，当年的事，不管谁对谁错，但是现在你的身份……就算你不想争，只怕旁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刚才在门外，风颜已经给她讲了现在的局面。
楚慕寒是楚炆之子，这事若是传出去，别说太子之位不保，只怕是连命都会没有，而起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赤夏余孽……
眼下，他们只有去到赤夏地宫。
虽不知去了这里又有什么用，但是据风颜说，那里面有能够让楚慕寒保命的东西，所以凌轻衣也不得不来当说客。
果然，她的话起了效果。
楚慕寒沉默了良久，才道，“可是，那慕容安不是说，七彩琉璃盏被他毁了？”
这便是松口了，闻言，风颜忍不住高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他毁的那盏是假的。”
楚慕寒吃了一惊，看向凌轻衣。
凌轻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给他讲了一遍前因后果。
原来，当初她知道师父可能会与楚慕寒为敌的时候，就偷偷留了一手，暗中找毒娘子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假的以备不时之需，而真的七彩琉璃盏其实一直都被她藏在太子府的。
想不到为了自己，她竟然连自己的师父都算计，楚慕寒心中一阵感动。
不过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所以他立刻道：“通知下去，明日启程。”
楚炆这才放心的离开。
夜晚，凌轻衣回房，却见到他正靠在床边发呆。
心里叹息了一声，她柔声道：“怎么，还在为今日的事情不高兴？”
楚慕寒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神色寂寥的道：“我只是在想，这些年，他的心中可曾后悔过。”
虽说已经同意去赤夏地宫，但是他仍旧无法释怀楚炆的作为。
“当年他也许是有难处，再说这些年，他一直躲在王家身后，看似是在为王家办事，其实也是在暗中保护你啊。”凌轻衣安慰道。
随着楚炆的身份揭开，她也才看出，为何之前铲除王家的计划会那么顺利，显然是楚炆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也不是无情。
听着她的话，楚慕寒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轻声道：“轻衣，等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吧，生几个孩子，再也不理旁的事情了。”
听着他落寞的声音，凌轻衣柔顺的道，“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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