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消失的美娇娘
绿藤市公安局综合大楼，119案会议室
几方落座，宋南定站在投屏前，准备向在坐的领导和专家汇报刚才的发现以及这两天的一些其他发现。
“ok，好，那我就正式开始了，刚刚法医科秦主任发现死者尸体的胸部是最后遭到破坏和烹煮的，而且有一些咬痕，我和李队还有秦主任通过这两个模拟了一下凶手的人物性格，应该是一个对于女性胸部有着特殊癖好，并且有可能对于母亲或者母爱有一定缺失的人。”
台下的领导看着ppt上的图片，结合宋南定的分析也貌似有了新的思路。
“宋局，那照这样说，我们还可以把嫌疑人的画像范围进一步缩小，确定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很小就丧失了母亲的人。”
那个昨天说了分析的专家率先发言，宋南定闻之也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个人的想法。
“小宋，如果真的只有这个线索恐怕不是什么很值得让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过来吧。”
坐在主位的局长似乎对于这个发现不是很重视，觉得宋南定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局长，当然不是，昨天晚上，我碰到了这个代安青，也就是死者的好朋友，同样也是楚南大学的学生，根据她的描述，这个代安青在高中之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而且找了一个大很多的酒吧老板当对象，之后两人还有同居史，后来被这个老板的老婆发现，两人就此分开，但是这个代安青也得知了自己已经怀孕，出于无奈，只能去堕胎，自此之后，代安青从安吉县转学到了经开区，性子也变得沉默不语起来。”
“有这么个人怎么之前没发现。”
局长对于这个发现第一反应是质问刑侦警员为什么之前漏了这个关键的因素。
除了局长，其他人都开始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很显然，这个消息很值得讨论。
“局长，这也不怪刑侦的弟兄，警力有限，之前大部分的警力都放在了对整个绿藤市区的封锁和对嫌疑人作案动机的分析，而且年代久远，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宋南定替刑侦支队开脱了这个质问，李工对此也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两人心领神会。
“各位，对于这个人我们已经派出了警员前去安吉调查，如果死者好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老板就有可能已经去了云南。到时候可能还需要寻求云南警方的帮助。”
“云南？难道这个人已经畏罪潜逃了？”
一个专家对于这种情况产生了疑问。
如果这个人真去了云南，那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这人是在很久之前就去了云南，和死者的死并没有直接联系。我们现在有两个侦查方向，一个是锁定那些年少失去母亲，并且对于母性有强烈渴望的，并且熟络绿藤市区，另一个则是这个可能在云南的酒吧老板。”
又是一个持续良久的回忆，等会议结束，天已经黑了，宋南定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微微舒了一口气，天又黑了，又是这样循环往复的一天。
一只大手在宋南定发呆的时候从后面拍在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局长那略显年迈的脸庞。
“局长？您还不回去吃晚饭吗。”
“小宋，这么久，辛苦你了，这一个多月，团团转没停下。”
“还行吧，比起之前在一线的时候轻松多了，那些还在现场的兄弟才有资格喊累啊，我哪有资格说累啊。”
两人顺着走廊慢慢悠悠地走着，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对了，小宋，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这个月时间比较紧，倒还真没怎么联系过。不过他也忙，部里的活比我们这多多了，估计也没时间联系我吧，局长怎么突然对他老人家感兴趣了。”
局长闻言低头一笑，这一笑感情复杂，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
“呵呵，小宋啊，你这装傻充愣的功夫倒是跟他学的挺好，我今年56了，过几年不升就要退休了，这关键的时候还得希望你和你师傅说说啊。”
“嗨，局长，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哪猜得透啊。”
局长没有直面这句话，而是换了些和119案有关的东西，两人边走边聊，一会就到了大楼门口，局长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
宋南定目送着局长的离开，自己又扭头走向了禁毒支队的大楼。
在下午宋南定让赵醒民询问那个问题之后，这个瘾君子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比较配合的接受了民警的询问。
而这个邓辉自从被带来警局后就一直情绪激动，不断大声质问看守的警官为什么要抓自己。
等宋南定进了看守室，这个邓辉看到了这个仅仅在昨天才见过的男人便失去了刚刚嚣张的气焰，低下头不正眼看着面前包括宋南定在内的三个警员。
宋南定走到他面前，忽然大声说道。
“把头抬起来！”
邓辉被这突然得声响吓得一激灵，猛地抬头看着宋南定。
宋南定一脸严肃，让人看着胆怯
“很巧嘛，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宋局是吧，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知道你们抓了我爹，他贩毒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抓我干什么！”
他语气强烈，看起来是想要盖住自己面对宋南定时的恐惧。
“凭什么？这话问得好，你贩没贩毒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拿枪，你顶多是拘传，配合你爹贩毒的审讯，关你12个小时就行了，但是现在，你开枪袭警，光凭你有这个枪，我现在就可以向检察院申请刑事逮捕你，再把你按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立案，现在你还觉得没资格吗？”
他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便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辩驳宋南定的话，刚刚质问宋南定时的气焰也一同消失。
“小伙子，有错要认，挨打也要立正，我们找你来，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为了配合你爹的贩毒事件，而且你也清楚，你要是不来警局，你还有哪里可以去，我知道毒贩的手段，像你爸干的那种狗屁郎当事，他们没有立马就来找你寻仇你就偷着乐吧，现在你能好好做在这，用这种语气和我们大声喊你就应该谢谢我们。”
他没有再解释，而是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又重新抬起头，眼神里是一种求助的可怜模样。
“宋局长，我没有贩毒，真的，你们可以查，还有那把枪，是我爸给我的，他让我如果有毒贩来了就开枪，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我真不是故意朝警察开枪的，你们要相信我。”
他说话明显带着哭腔，像是一个受害者一般在诉诸自己的痛苦。
“行了，小伙子，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计划打算，你有没有贩毒，这个枪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你好好配合，你要是实在不想配合，我可以现在就放了你，顺便出一张公告，向外界证明你的清白。”
听到这话，这小伙子嗷的一下就叫出来。
“宋局长，我错了，我好好配合，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绝对都是实话，但是求你们别放公告，被他们知道我会死的。求你了。”
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两个审讯的警员向宋南定投来佩服的眼神。
宋南定拍了拍邓辉的肩膀之后嘱咐好审讯的警员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刚出来就碰见了同样在监听室出来的赵醒民。
赵醒民快步走到他身边，强有力的手臂一下就环绕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说。
“老油条不愧是老油条哈，这招要是被我们的胡邕胡大检察官看到了，一定立案调查你恐吓无辜证人，涉嫌刑讯逼供。”
宋南定听完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继续说到。
“他现在一个区检察长，管不了我这个市局副局长，对了，让你问的问题怎么样，问了吗，他怎么回答的。”
赵醒民收了嬉皮笑脸，也撤回了搭着肩膀的手，认真的说道。
“问了，一般来说均价就是在600-1000块钱1克的样子，这也确实和外面的价格一样，没有问题。”
“那他什么价钱卖的，翻倍，2000一克？”
“没错，确实是这个价。”
“真他娘的奸商。”
两人异口同声，不一会就来到了关着邓柏旁边的监听室。
一个警员拖着疲惫的眼神看向两位领导，说着。
“两位领导，你们可算来了。”
“行了行了，你回家吧，我们俩顶一会。”
打发走警员后，监听室就剩下宋赵二人，而由于时间关系，审讯室的警员也撤出来，如今的审讯室只有一个趴在桌子上流着哈喇子的毒贩。
“嘶～老宋，你说这个人真能贩毒吗，咱们以往抓的那些个个都张牙舞爪，恨不得吃了我们，你看看他，萎靡不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嫖完。”
“行了，你这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别小看这人，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对了，检察院那边批捕下来了吗。”
宋南定看着里面的男人，心里嘀咕着一些疑问。
“说到这，咱们可真得好好感谢八戒兄弟，要不是他，检察院二部那些人又得揪着不放。”
宋南定没有看他，淡淡地嘲讽到。
“让胡言戒知道你又这么叫他，他这个挂职的副检察长照样办了你。”
赵醒民摆摆手，一脸贱样地笑着。
宋南定扭头离开监听室来到审讯室，赵醒民则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跟着。
邓柏艰难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中年男人，眼神里布满了血丝，在枯黄的老脸上出现了一个让人迷惑的诡异笑容，似乎就要没命了。
“看起来两位应该是领导吧，怎么，连着审讯不让人休息，你们这可是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声带。
“你还懂法呢？”
宋南定讥讽似的笑了笑，随即把面前桌子上的灯一下打开，强烈的灯光让邓柏一下没法适应，快速把头扭到了光线没法直接照射到的地方。
“行，既然你懂法，那我问你，你杀人，非法持有枪支，非法持有毒品，贩卖毒品，这些罪够你死多少回。”
宋南定的语气变得严肃，霸气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缓缓扭过头看着灯光的男人。
“我敢这么干，我就不怕死，你说的我都认，快点吧，把我送去检察院，赶紧判刑。”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对法律和执法者的不屑，似乎面对他的不惧死亡，所有人都没办法让他臣服。
宋赵二人看着眼前的疯子，赵醒民的拳头已经攥紧，随时准备冲上去把这个缺心眼智障的头打爆。要不是宋南定的手一直按着他，这个男人的拳头就已经出发了。
宋南定却不为所动，眼神里有了冷静的光芒。
“你不怕死，行，你死是早晚的事，不用着急，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也麻烦你这个将死之人给我个回答。”
当宋南定的问题抛出后，男人的瞬间表情凝固了，眼神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坚定很快就消失，双手也没了之前的从容，十根手指互相不断交叉换着位置。嘴巴欲张欲合，但是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你的美娇妻，你儿子的继母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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