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订婚仪式
羽玄每天在公司里忙着各种杂事，从中也理出了许多东西。
在筹备羽氏集团高层会议时，财务部门提交了集团年度预算，羽玄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大为吃惊。
集团每年开销数字大得惊人，很大一部分是用来支付集团高层的薪金和偿还银行贷款利息。
公司高层大多是羽家人和一些从一开始就跟着羽得福的公司元老，还有就是依靠各种裙带关系提拔上来的各路宵小。
而偿还银行的只是利息，都没有算本金。
尽管这样，账面上看，收入和支出只能打平，如果再分出一部分偿还银行贷款本金的话，就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
下班后，羽玄依旧坐在办公室里，仔细研究财务部门报上来数据，包括上年度结余和本年度预算报表。
很多财务上专业术语他第一次见，一边从电脑上查找研究，一边努力弄明白这些数字代表的实际含义。
羽玄看得很专注。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连左凡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左凡见羽玄忙着，就站在一旁没说话，视线停留在羽玄身上，渐渐看得入神……
银边眼镜下，那忽闪着长睫毛的眼睛格外有神，仿佛是直通心灵的一扇明净的水晶窗，令人心生涟漪；
高挺的鼻梁下，一抹红唇，被牙齿轻咬，桃粉中带着暗淡的烟粉，氤氲开来，仿若含苞待开的樱花，纯洁而高尚；
专注的表情，似乎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全世界为之消亡、又为之凝结，孤单却不孤独；
夕阳的一缕余晖透过身后的窗户，映射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从画中走出的俊朗少年，美的不可方物。
左凡看呆了……
凝神思索的间隙，羽玄抬头看见一个人影，惊异的瞬间，美目圆睁。
“吓死我了，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慌忙收敛心神，左凡这才感觉到心脏在猛烈跳动。
“我——敲了，你没听见。”他支吾着回答，极力平复心情：“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居然还能被我吓到，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羽玄转回了目光，继续盯着电脑。
“财务数据，高层会议用的，不过也算集团机密。蒋经理让我单独负责，不能外传，用完了还要赶快销毁，我偷偷留了一份。”
左凡凑近了，看到满屏的字符，顿时觉得眼花缭乱。
还认识这些汉字和数字，什么也没看懂。
他一脸茫然地问：“你看出什么了？”
“我也不是很明白，所以才从网上查找这些条目具体代表的意思。”
羽玄通过网上的释义，已经明白了大部分科目的含义，毕竟这是一份给高层审阅的资料，写的并不算深奥。
“你明天问问财务部的人不行吗？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左凡不明白羽玄为何要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我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集团机密，按道理说，我只负责在会议前整理呈交，都不能随便看的。”
在左凡脑回路里，羽玄说得有些矛盾，既然都看过了，就没什么不能看的，如果不能看，羽玄又何必费神。
他一语点破：“可你还是看了。”
“跟你说不明白。”
羽玄皱着眉头，不愿再多费口舌。
他知道左凡文化程度不高，蒹葭与玉，这就是他俩之间最大的差距。
左凡对自己的水平心知肚明，也就没把羽玄的态度放在心上。
“你就跟我说结论就行，发现什么了？”
“公司现在财务状况堪忧！”
大部分公司在经营过程中，都会遇到各种问题，财务危机也并不是羽氏集团独有的，羽玄责任感太强，才会如此杞人忧天。
“我能帮你什么？”
公司怎样他没兴趣了解，但羽玄是他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的事绝对比他自己的事还要重要。
羽玄想了想，在左凡耳边嘀咕了几句……
第二天，公司高层会议如期召开。
羽玄照常来到了公司忙碌。
会议召开得很顺利，还没到下班时间，会议就结束了。
晚上就是羽玄和傅雅婧的订婚party，许多高层来到了羽天峰包下的五星级宾馆，来参加这对年轻人的订婚仪式。
羽玄的订婚宴俨然成了羽家以及公司高层的团建交际场。
七点整，音乐声响起，仪式正式开始。
“在这大地回春，草木萌发的季节，我们相聚在这里，举行羽玄先生和傅雅婧小姐的订婚仪式。感谢各位的光临！此时，亲人齐聚，高朋满座，让我们对他们的订婚表示热烈的祝贺！”
伴随着司仪慷慨激昂地介绍，新人入场。
羽玄穿着白色的礼服，微笑着大步走进现场。
那笑容仿佛初春暖阳，带着醉人的温暖，拂过在场的众人。
一米八的身高，腰窄腿长，身形挺拔，单薄却不羸弱。
现场响起女士们爱慕的惊呼声——
司仪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羽玄先生，毕业于英国财经大学，现就职于羽氏集团。”
紧接着，傅雅婧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搭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臂弯，缓缓走上红毯。
这个中年男人是傅雅婧的父亲。
“傅雅婧小姐，也毕业于英国大学，两个人在大学期间，就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才子佳人并肩而立。
“让我们祝福他们：互敬互爱，尊敬对方，包容对方，滋润对方，呵护对方；给家人一份温暖；向世人献上一份爱心。保佑他们：早日走上红毯，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美满幸福！”
介绍过两位新人，双方的父母分别上台，发表感言。
羽天峰说：“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良辰行乐事，吉日结良缘。在这个喜庆而又美好的日子里，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来参加犬子的订婚仪式！其次，我要叮嘱新人，生活难免磕磕碰碰……”
左凡穿着西服，却没有打领带，静静站在舞台下盯着台上的羽玄。
下午的时候，羽玄还在公司忙碌，左凡催促了好几次，才匆匆赶到酒店。
化妆间里，已经没时间好好收拾了，化妆师只粗略地给他涂了一层粉，让他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礼服。
羽天峰后面说了什么，左凡一点儿没有听进去，随后，傅雅婧的父亲也上台说了几句话，他更没有在意。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大脑屏蔽。
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台上的羽玄身上。
羽玄站在台上，面带笑容，在主持人问话时，会微笑着回答。
灯光打在脸上，映得皮肤白皙而光滑，光洁的额头，消瘦的脸颊，如宝石般璀璨明亮的黑色眼睛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高高挺起的鼻梁，薄削的嘴唇，嘴角机械性地向上扬起。
嘴唇上那点微红的颜色让左凡看得入迷——
有涂口红吗？左凡疑惑，陪着羽玄在化妆间时，他明明没有看到，为什么此刻，看着这点淡淡的粉色，让他有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强烈冲击的欲念，让意识变得混沌……
场景变换，仿佛穿越了时空。
周围的环境变得虚幻缥缈——
宾朋满座，却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画面正中，羽玄还是穿着同样的一身白色礼服，只是站在他身旁的人——陡然变高了许多。
羽玄一脸温柔地看过来，对着左凡说：“我愿意。”
左凡拉起他白皙而修长的手，轻吻指尖，把一颗钻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钻石闪烁，如眼眸般明亮！
……
音响“吱——”的一声尖啸，左凡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台上，新人交换了订婚戒指，在周围一片起哄声中拥抱亲吻。
看到羽玄和傅雅婧接吻，左凡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心痛地忘记了呼吸。
不忍再多看一眼，他别过脸去，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浑身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手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微微颤抖的心——痛到酸楚！
司仪在那里情绪激昂地说了很多溢美之辞，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所有喧闹反衬着他心底的冷寂！
此刻如坠寒窟的心情与这样温馨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只是订婚，可一套流程下来，也花费了半个小时。
主持仪式的司仪最后宣布羽玄和傅雅婧的婚期订在三个月后。
仪式结束，宾客们纷纷入座，晚宴开始了。
左凡没有心情吃饭，他跟在羽玄身后，回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傅雅婧挽着羽玄的胳膊，开心地说：“总算结束了，我们换套衣服，去敬酒吧！”
“我就不换了吧，挺麻烦的。”羽玄不情愿地说。
傅雅婧一口否决了：“不行，已经安排好了，我们都穿红色的中式礼服去敬酒。”
傅雅婧看见跟在羽玄身后的左凡，厌恶地说：“你跟来干什么？”
左凡知道傅雅婧讨厌他，他对傅雅婧更是没有一丝好感。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尽量避开傅雅婧，就连在庄园里当壁纸的时候，面对傅雅婧的“骚扰”和言语挑衅，左凡都装傻充愣，视若无睹。
好在这时羽天峰走了进来，催促说：“都挤在这儿做什么，赶快出去敬酒。”
傅雅婧跟着化妆师匆忙走进了里面的房间，边走边说：“马上，我换了衣服就去！羽玄，你也赶快换！”
羽天峰看了一眼羽玄，扭头对左凡说：“还不赶快帮忙换衣服？”
左凡赶忙把红色礼服拿过来，伸手接过羽玄刚脱掉的白色礼服外套。
“我在外面等你们。”羽天峰说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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