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三杀
“别开玩笑了。登机前还接受采访，一看就是又在炒作吧？你是不是吸多了？”沈艺萧狐疑地问道。
“那个人根本不是她！王钢蛋的耳朵前面有疤痕，她一直用八字刘海遮挡……可接受采访的那个人，随手将刘海抿到了耳后……”七七啃咬着自己的拇指，以此抑制内心的寒冷。
“那也可能是王钢蛋自己搞得，别人去哪里找一个这么像的替身。”沈艺萧根本不为动容。
“不只是她……linda姐也s……失踪了……”七七的脸部肌肉抽动，牙齿咯咯地撞在一起。
“那也和我没关系，你去报警吧！”沈艺萧不耐烦极了。
“不要！求你了！求你了！”七七低声啜泣起来，沈艺萧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我手里有很多东西可以给你！只要五万，我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你拿去独家报道，能挣到的钱肯定比五万多！”
七七不停劝诱着，可电话那头毫无回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错顿一秒。
狠狠咬破嘴唇，吮吸血液湿润干渴的喉咙，七七抛出了自己最后的筹码：“你想不想知道，当年在夜宴带走你的那个人是谁？”
“哈，”沈艺萧怒极反笑，声音凛若冰霜，“你不是一直说，你那天喝多了，什么都没看到吗？”
这次是七七沉默了。沈艺萧并不催促，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等待‘好闺蜜’的回答。
灰烬坠落，终于，七七艰难地张开了嘴：“对不起，当时我妈……”
“好了！我等下再联系你。”不想听那毫无意义地诉苦，沈艺萧直接挂断了电话。
屏幕由暗转亮，由亮转暗。七七紧握手机，含糊不清地祈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艺萧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起，七七飞满怀希望地接通了电话。
沈艺萧吐出一个烟圈，心情如死水般平静：“我不想知道当年的人是谁，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联系。这是看在过去的同学情谊上，和你的最后一次通话。我会把你的电话拉黑、短信拉黑、邮箱拉黑。永别了，姜心语。”
七七愣了一阵，再拨过去，果然无法接通了。她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大声痛哭了起来。
曾经的言笑晏晏闪过脑海，美梦破灭的七七想要做回‘姜心语’了。‘姜心语’可以和好朋友一起去奶茶店兼职，一起对帅哥靓妹发花痴，一起乱发恶作剧邮件，一起在图书馆熬夜复习……灵光一闪，哭声戛然而止。
胡乱拿衣服擦了擦眼泪，七七猛地抓过手机，登录了自己的学生邮箱——【您有一封新邮件】。
激动到颤栗，七七狂喜地点开邮件——【您好！您之所以会收到此邮件，是因为我们正在更新hugehard服务条款……请点击_此处_阅读完整版hugehard服务协议……感谢您使用hugehard产品和服务。】
希望破灭，刚泛起红晕的面容又恢复苍白。七七呆呆地看着这封邮件，暗笑自己的痴心妄想。抬手准备点击关闭，可鬼使神差般，七七的食指落在了【此处】上。
——10月10日——
参赛者全部离开了，临时围墙也全部拆除了，省会影视大学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有课的学生在教室里汲取知识，没课的学生在校园里懒散闲逛。
逛着逛着，男生和女生一前一后地爬上了情人坡，看到的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里一般到夜晚才会比较拥挤，现在还是上午，两人一直走到最高处也没遇到别人。借着树木的掩饰，两颗头渐渐凑到了一起……
咔、咔，保洁阿姨一边捡着垃圾，一边走了过来。男生和女生受惊般抬起头，在看清来人后才放松下来。
“你只有五分钟。”吴霆宇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待机时间。
七七从垃圾袋中拿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吴霆宇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从塑料袋中取出了一个大白兔奶糖铁盒。打开盒盖，最上面是一张照片。五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性倚靠着吧台，嬉笑着挤成一团，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最左边的人正是linda。
“我在酒吧里认识了linda姐……”七七低声说道。
“她真名叫什么？”吴霆宇问道。
“我不知道，实际上linda姐自己也不知道。”七七苦笑着解释道，“这五个人都是同一个‘妈咪’的‘女儿’，她们从记事前就被卖到了这里，只有各种各样的花名，没有自己的名字。”
吴霆宇点了点头。
七七继续讲了下去：“红裙子的，linda姐叫她‘幺妹儿’，傍上了一个有钱人。幺妹儿怀孕后，linda姐去看她，带游泳池的豪宅，穿金戴钻。她还和linda姐炫耀说，有钱人的上一任情人是大学生，很有文化，可惜不够‘懂事’被赶走了，这才让她有机会上位。”
七七指了指铁盒里那张惹事的毕业证书：“这张纸是幺妹儿在豪宅里捡到的，被linda姐带了回来。她一直很希望自己能够读书……”
端详着证书边缘处深褐色的污渍，吴霆宇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知道linda出事了？”
“别急，幺妹儿的故事还没完。”七七垂下眼睛看着草坪，“在幺妹儿预产期前，她的电话突然销号了，住的别墅也被转手了。linda姐拜托‘妈咪’去问，答复是幺妹儿母凭子贵、有了全新的身份，所以不允许过去的‘姐妹’再联系她。”
说到这里，七七打了个冷颤：“但几个月以后，linda姐在报箱中发现了一封信……幺妹儿说，她知道大学生去哪儿了，她被骗了，她也马上要去那里了……字迹非常凌乱，她好像奔溃了，又说要linda姐救她，又说linda姐救不了她……”
吴霆宇翻出了那封信，没有打开，只是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
“7日那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linda姐借了路人手机打的……她说她要去幺妹儿那里，可能在那边过夜不回来了，让我害怕的话就去小黄家住……我就知道她出事了。”七七深深吸了两口气，补充道，“小黄是小区里的流浪猫。”
“我匆忙拿了盒子和一些吃的，躲到了天台。果然，晚上有人来了，带走了很多东西。”七七抬起头，“我能确定来的这一路没被人跟踪，你们也该履行承诺了。”
吴霆宇看向沈艺萧，沈艺萧点了点头。吴霆宇拿出一张纸条：“去这个地址，有人会安排你出国。这个账户里有一笔钱，够你两年的花销，后面就要靠你自己了。”
七七将纸条贴身放好，靠近沈艺萧说：“我能不能单独和你再说几句？”
沈艺萧很抗拒地后退了一步：“直接说吧。”
七七小声地说：“是当年的事。”
这件事他们早已商量好，吴霆宇直接开口催促道：“想说就快说，不想说就立刻离开。你的五分钟已经到了。”
七七脸色更难看了一些。没再坚持，她详细地讲起了那天的回忆——
“那天我下楼催菜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我以为那个帘子后面是厨房，但却是一条暗巷，停着一辆特殊牌照的车……”
“发现你不见之后，我让服务员去后巷找你，服务员却说那个门一直锁着没打开过……我坚持要过去，门果然锁着，我扒着门缝向外看，没有人，车也不见了……”
“我报了警，可什么也没查到……夜宴老板来了，问我什么时候看到过打开的门……我感到有些害怕，撒谎说是前几个月看到的，当时也是锁上的，我以为是员工通道，会偶尔打开，所以才问服务员的……”
“老板似乎并不相信，但他没继续问下去，反而解释说，门是因为有消防隐患才锁上的，让我不要和警察说，不然会被罚款……他还给我继父打了电话，继父让我按老板的做……那段时间，继父不仅对我妈很好，还给了我很大一笔零花钱……”
“所以你就撒谎骗我，还假惺惺地安慰我？”沈艺萧冷冷地问道。
七七握紧了垃圾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后来的事，我没告诉任何人。后来我继父又问过几次，我告诉他，你已经把那件事忘了，开始迎接新生活了。”
这句话应该是真的，不过目的还是为了她自己吧……算了。沈艺萧不想再被过去纠缠了，她对吴霆宇说：“走吧。”
“记得再换一套衣服，到达这个地址之前，不要再和任何人联系。”吴霆宇抬脚跟上了沈艺萧。
——10月11日——
旧策划用尽，新节目抓瞎，五人组在办公室坐蜡。
太阳从东走到南，叶阑风苦叹一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吃完饭出去转转吧。”
cbc采访车穿大街越小巷，停在了红灯前。路边的大屏幕正在播放——‘严禁非法打胎，争当英雄母亲’。
赵飞龙灵机一动：“不如响应国家号召，拍个萌娃综艺吧！”
叶阑风点了点头：“嗯，先记下来。我们再转转，看还有没有别的灵感。”
吴霆宇装作不经意地回了下头，沈艺萧看着街景魂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采访车继续往前开，路过了一群外国游客。
沈艺苼有了想法：“介绍外国风情的节目怎么样？”
叶阑风沉吟了一下：“制作成本会比较高，而且受众也比较小吧。”
吴霆宇打了个响指：“我们可以先做国内旅游节目啊！受欢迎的话，就在第二季推出国外系列。”
叶阑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嗯，这个也记下来吧。”
头脑风暴了一天，精疲力竭的赵飞龙推开家门，被满地杂物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啦？”
“今天暖气试水。”赵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胆颤心惊地迈过‘地雷区’，不小心碰倒了备用拖把，赵飞龙连忙一把抓住。恰好赵母走了出来：“干活不忙，先吃饭吧。等我和你爸去散步的时候，你收拾完了杂物间正好擦地。”
“哦……”赵飞龙丧丧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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