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受伤
嗯？某人怀里？
她仰起头，看到了云雀放大的脸，以她对云雀的了解，现在云雀的表情称得上愤怒。
自己受伤流血的右臂和后背肯定会把云雀的校服弄得乱七八糟了吧。玲也觉得自己明白了云雀愤怒的理由。
“对不起，云雀学长，你的校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行了，闭嘴。”云雀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又看向reborn说道：“小婴儿，我记得你说过并盛的校医是个本事不错的家伙。”
reborn点点头：“先把玲也送到夏马尔那里吧。”
一旁的山本伸出双手想从云雀怀中接过玲也，云雀却没有给他这机会，一把将玲也抱起。玲也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向云雀道谢，却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不知不觉间又昏沉睡去。
云雀抱着玲也来到医务室，把玲也交给了一个章鱼头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看着玲也的衣服被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视线中只剩下满眼的大红色。
在纯粹的色彩中，他想起下午玲也小时的时候和纲吉的对话：
“那玩意是十年火箭筒吧。既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也就是说十年后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云雀很少会对别人的回答做出任何期盼，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回答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唯独这次，他第一次希望能从沢田的回答中听到否认。
“理论上说是的。但我们会竭尽全力不让姐姐遭受那样的命运！”
听到面前食草动物稚嫩又可笑的保证，云雀冷笑道：“十年后对那家伙来说是个陌生又危险的世界吧。然而你们却又一次放任她一个人经历了十年后？”
纲吉说不出话来。他不得不承认，云雀说的是对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在面前消失，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没办法去责怪蓝波，毕竟照看蓝波也是他的责任。
“这孩子的伤不太妙啊。”
夏马尔的声音让云雀回过神来。
“她的血完全没有凝固的迹象，这样下去伤口很难止血啊。就好像”夏马尔的话没说完，却自己闭上了嘴。
“好像什么？”等了半天没等到夏马尔后文的reborn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前医治过的一个病人和这孩子的状况很像。”夏马尔手底下还是正常地干着活，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
reborn深深地看了夏马尔一眼，能让夏马尔感到棘手的病必然极其罕见，而在夏马尔能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碰到两例，简直就是奇迹，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平静。他明白对方是在故意保持缄默，也便知趣地不再问下去。
见reborn并没有深究，夏马尔放下心来。
其实，如果reborn询问起曾经那个病人的情况，他也什么都不会说，一方面是他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另一方面是哪个病人的身份在彭格列内部颇为敏感，毕竟牵扯到八年前的旧事。
reborn现在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半个监护人，床上躺着的那个还是十代目的姐姐，自己如果冒然提起八年前的旧人，难免reborn多心。
毕竟那个人，已经因为反叛被处死了啊。
云雀不知道夏马尔心中的弯弯绕绕，他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脸虚弱的玲也，想到今天女孩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怀里，总觉得什么时候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血不是一时半会能止住的，还是把她送到医院去输个血吧。”夏马尔说道。
“输血”两个字唤起了云雀尘封的记忆。
云雀上一次输血是在两年前。
他路过时看到一群食草动物奇怪地在一个巷子里群聚。那天他心情不好，拎着拐子少见地凑了热闹。等到地上除了他已经没有站着的人时，他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小姑娘。
不怪他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始至终他都没听到姑娘任何一声痛呼。只在最后麻烦他叫了救护车。
印象中，姑娘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睁着一双沉静的眼睛看着他。也正是因为被那双眼睛吸引，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跟上了救护车，甚至帮重伤的女孩输了血。
而那双眼睛也慢慢地和一个人重合，除了玲也，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那样的眼睛。
后面即便玲也多次触犯校规他却不怎么生气，甚至有时兴致上来还会逗弄她一番，也是因为那双难得一见的眼睛。
而未来，他想到今天玲也的失踪，他将会失去那双眼睛，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好像有什么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夺走。
这股愤怒里还夹杂着什么别的东西，并不纯粹，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觉得胸腔里的心跳变得陌生了起来。
玲也整整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想到了在十年后受的惊吓、体力的流失还有身上受的伤，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已经放学的纲吉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见她醒了，一脸做错了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头垂的低低的。
上次见到纲吉这副样子还是八年前玲也出车祸的时候，那时她刚在医院中醒来，看到纲吉那副关心自责又着急的脸，就暗暗地发誓再也不会让这副表情再出现在弟弟身上。
“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看好蓝波，你也不会”纲吉着声音说道。
“不需要自责，阿纲。”玲也想尝试着动一动，但因为伤口只是堪堪止血，所以纲吉赶忙帮着玲也慢慢地坐了起来，又在身后放了个软垫避免压迫到伤口。
“我会变强来保护姐姐的，一定会的！”
“不对，”听着阿纲低沉的声音，玲也握住了纲吉紧攥的拳头：“不光是阿纲，还有我，是我们一起变强。你来保护我，我则不再让你担心。”
看着纲吉依然沉重的脸，玲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我有点饿了，妈妈做什么好吃的了？”
纲吉赶紧拿出便当。玲也享受着弟弟的投喂，眼神缥缈之间看到了门口黑色衣角，可当她定睛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会是谁呢？玲也想着，突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怎么了？突然这么开心？”纲吉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玲也待在医院几乎一动不动地养伤已经一周多了。出院那天，纲吉、山本和狱寺一起来接她。明明是可以回家的轻松时刻，山本低沉的脸却和玲也雀跃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表情虽然尽量装的轻松，却屡屡不敢和玲也对视。
“那天我就站在玲也旁边，如果我能及时推开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阿武，那只是个意外。”玲也无奈地说道：“如果意外能被轻易地想到然后化解，那也就算不上意外了。”
她又伸手把山本的脸重新扯成一个笑脸：“果然阿武还是笑起来最帅啊，刚刚的表情不适合你。”
“大小姐，蠢牛有一封信要给你，还有这些。”狱寺掏出了一堆糖果：“蠢牛说这是给你的赔罪礼。”
“替我谢谢蓝波。”玲也收下东西，打开信，勉强辨认着里面五岁小朋友的狗爬字，却实在看不懂，无奈地把信收了起来。
刚到家，玲也细心地发现地上多了一双小朋友的鞋，看大小要比蓝波和一平大一些。
“妈妈，家里来客人了吗？”玲也一边脱鞋一边问道。
“是reborn的朋友哦，就在楼上阿纲的房间里。”
玲也和纲吉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果然如此”四个大字。想起因为reborn而常驻的蓝波、一平和碧洋琪，再想到自己家鸡飞狗跳的日常，玲也默默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位新朋友又会闹出怎样的幺蛾子。
两个人刚进屋，就发现小春竟然也在，而周围所有的东西竟然都飘了起来，也包括了蓝波和一平。
cos成宇航员的reborn介绍道：“这位是排名风太，能进行所有的排名。”
小春在一旁点点头：“是的是的，而且小朋友的排名特别准！刚刚小春最具有魅力的三个地方都说对了呢！”
“玲也要不要也测一测？”
透过宇航员面罩，玲也看到reborn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下意识地拒绝道：“我就不用了吧，毕竟也不知道想要测些什么的排名啊。”
“风太，玲也在并盛町的战斗力排名如何？”reborn向风太问道，转而看向玲也：“玲也你也一定很好奇吧。”
金色头发的正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抱着一本硕大的书，冲玲也他们笑了笑，然后双眼放空，随后玲也便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飘了起来，但还是能够听到：
“玲也姐的战斗力排名在并盛町”
对方半晌没说话，玲也不由地紧张起来，却听到风太的后半句：“没有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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