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庆典
周末，京子、小春和黑川一起来到了沢田家，还带着大包小裹的衣服。
玲也不知所措地像个芭比娃娃一样换上一套又一套的和服或者洋装，又一套又一套地被否决。
“怎么说呢，虽然玲也穿哪一件都很好看啦，但总感觉还差点什么。”小春苦恼地抵着下巴，又在自己带来的衣服里面翻找着。
玲也别扭地拽着身上的和服，又扶了扶头上的珠花，省的它们掉下来。
“嗯，不如玲也试试这件怎么样？”山本递给玲也一件深蓝色的和服便服。
“这件也太普通了啊，肩胛骨！”狱寺在旁边向山本吼道。
狱寺的审美一向很好，平时的穿着打扮也很潮，他的意见玲也不敢小觑，拿着衣服左右为难。
“嘛，先试试吧。”山本笑眯眯地说道。
玲也没办法，换上了便服，因为繁复的头饰和衣服并不相配，她将头发散下来，梳了个简单的马尾，用同色系的发带系好。
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玲也个子比纲吉稍高一些，被深蓝色的便服包裹更显得身量清瘦挺拔。她素日动作间就有种凛冽的简洁，走动起来仿佛是在武士的宅邸。
虽然衣着简单，但这样才是真正的玲也。
“怎么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山本有些得意。
纲吉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山本你不去参加话剧的排练吗？你可是男主角啊。”
“我的戏份很少啊，只有最后两幕有出演。今天还没有排练到那里。”
两周后，并盛中学学园祭正式开始。
因为不需要上课，纲吉明显要比以往兴奋。玲也宠溺地看着弟弟，没想到走路的时候看到一只黑猫冲她喵喵叫了两声。虽然走的是平常走惯了的路，但总被广告牌和车牌上的数字4所吸引。快到学校的时候，鞋带又莫名其妙地断掉了。
虽然玲也不信什么不详的征兆，但一早上发生的事还是让她心里发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直到真正参与进了班级活动才好些。玲也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女仆服，她实在是不习惯穿这种衣服。而且，女仆咖啡厅中服务生对顾客的称呼也让她着实叫不出口，所以一直躲在后厨磨磨蹭蹭，就是不出去。
班长进来看到她的窘态，安慰道：“玲也，你就去前台当一个漂漂亮亮的看板娘吧。直接管那些家伙叫‘客人’就好了。”
班长说到这份上，玲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后厨。她站在柜台后低着头收银找零。
玲也和京子很快就吸引了一批男生进来光顾，山本和狱寺也吸引了不少女生，一上午，玲也忙的紧，连头都没怎么抬过，更别提注意都有哪些客人了。
“一杯抹茶拿铁。”
“客人坐着点单就可以了，这里是收银台云雀学长？”玲也抬头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她这才发现随着云雀的到来，四周早就寂静一片。
她不知道云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不是一向最讨厌食草动物群聚吗？她以为今天这种时候这人应该一边躺在天台的微风里，一边皱着眉忍受整个校园的喧闹。
“身为风纪委员来巡查一下风纪就这么令你吃惊吗？”
“不不不。”玲也赶忙否认，后厨此时也端出了云雀点的抹茶拿铁，却不敢递给他，只能用眼神示意玲也来取。
玲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抹茶拿铁递给云雀，他身后的草壁也很快到前台付了钱。
这副做派真是比极道还像极道啊。
玲也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弟弟那边，总觉得彭格列现在的排场和风纪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由于云雀点的是外带，他拿起纸杯很快就离开了。走到门口，云雀回头看向玲也穿着女仆装、又忙碌起来的身影，才感觉心情好了些，忍受一路的群聚看到的风景还不错。
下午的演出在礼堂举行，除了一年a班的话剧外，还有其他班级的节目。
因为要化妆和彩排，山本没有时间吃午饭，玲也带着炒面面包到了后台，见到了刚刚化好妆换完衣服的山本。
山本平时不是校服就是运动装，上午的执事服是玲也第一次见到他穿西装的样子。但现在，为了更贴合王子的形象，肩膀上被道具组增添了夸张的装饰，胸前也加上了一条绶带。
“第一次见到阿武穿成这个样子，还是挺帅的嘛。”
山本见到玲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多谢夸奖。”又接过面包向玲也晃晃：“thankyou呐。”
玲也环顾四周：“我们的女主角呢？”
山本向旁边指了指：“高桥同学在那边休息，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又担忧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今天这场演出。”
玲也向旁边看去，高桥的脸色确实很苍白，一直低着头。
“你们有b角吗？”
“大家都有自己要负责的事情，就没有安排。”
山本这么说，玲也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演出很快就要开始了，玲也正打算离开后台时，就听到身后慌乱的叫喊：“不好了，高桥同学晕倒了！”
声音引来了老师，摸了摸高桥的额头：“她烧得很厉害，我把她送到医院，记得让你们班主任老师通知下家长。”
“啊呀，这下子没有主角了。”山本皱着眉，找到了班长：“换一个女同学上场吧，台词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可是几乎所有有时间的女孩子都已经被拉过来做群演了啊！”班长崩溃地抱着头：“衣服都已经换好了，妆都画完了，现在再改肯定来不及了！”
正说着，她突然看到了眼前的玲也，眼中瞬间爆发的光芒仿佛让玲也看到两颗相撞的小行星：“沢田同学，请你务必帮这个忙！”
即便是玲也，看到班长在自己面前九十度鞠躬，也不好意思拒绝。但她又想到了早上的那些不祥征兆，总觉得如果自己上台，还会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就算了，我只会做一个毫无感情的台词朗读机。班长你忍心让这么多同学的努力都毁于一旦吗？”
“那怎么办，没有女主角，这部戏已经被毁掉了啊！”班长已经快哭了。
玲也想了想，冲出了后台，再次出现在班长眼前的时候，手里拽着一脸茫然的狱寺。
“班长，狱寺君可以！”
玲也甚至对狱寺用了敬语。她拉过班长的手，围着狱寺转了一圈，不遗余力地推销：“你看，这白皙的皮肤、漂亮的脸蛋、挺拔的姿态，活生生就是一位公主站在你面前啊。”
“可狱寺君是男生啊。”
“男生更好了，直接换成性转版公主不是更容易获奖吗？化妆也不用多仔细，抹个口红就够了。”
这话让班长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希望的光，灼灼的目光终于让狱寺明白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什么，在即将被公主裙淹没时拼命挣扎着：
“放开我，你们这些女人！我狱寺隼人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也不会穿女装的！”
“狱寺，阿纲可是很期待这次的舞台剧的，他很喜欢这次的剧本。相信你不会让他失望的对吗？”玲也凑到狱寺耳边，轻声说道，宛如恶魔低语。
“我狱寺一定不会辜负十代目的期望的。来吧！”
果然这种情况下纲吉是最好的镇定剂和兴奋剂啊。玲也感叹道。
看着狱寺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由着校服被扒掉，嘴巴也被染成红色，然后换上繁复的公主裙，玲也不免对狱寺和她弟弟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联想。
就在新世界的大门即将开启时，玲也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上，然后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
对不起了，狱寺君，死道友不死贫道，阿弥陀佛。
然后掏出手机悄咪咪地拍了很多照片。
玲也在重返观众席的路上，果然听到众人在狱寺亮相时的惊呼。坐到座位上，纲吉已经吃惊到近乎石化。
台上比继母高了整整半个头的灰“姑娘”正尽力地让自己显得柔弱，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边搓着衣服。却只听音响中“嗤”的一声，灰“姑娘”手里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布条子。
面对两名继姐的挑衅时，只见灰“姑娘”柳眉倒竖，眉头皱的能把眼前的继姐夹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去舞会？啊嗯？”直把两名继姐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王子正常的出场终于让大家都松了口气，然而在王子邀请灰“姑娘”跳舞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显得杀气腾腾，灰“姑娘”甚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满脸写着：什么时候结束，老子要回家。
而最后王子的随从看着比水晶鞋大好几码的脚，宣布这是真正的新娘时，所有的观众都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结束这可怕的精神污染了。
当狱寺终于从后台来到他亲爱的十代目身边时，纲吉一脸无法言说的表情，甚至默默远离了他几步。
就算是reborn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没想到狱寺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我没有。”狱寺失意地跪在地上：“是大小姐让我做的！诶，大小姐人呢？”
这时纲吉才发现玲也早就没有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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