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我买了足够多的药材，让我尝试熬制福灵剂。即使有魔药大师的亲自指导，我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斯内普教授给我的羊皮纸里还难得写上哪些步骤出错会导致什么后果。看起来，把坩埚炸了已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他没有要求我在他的指导下熬制，那么我想他是认为我有能力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虽然我认为我们院长知道这件事后可能会生气（“你怎么可以让三年级的学生独自熬制这么复杂的药剂！”）。
考虑到复杂程度，我最终放弃在寝室搞一个小天地研究，转而寻找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在图书馆遇到赫敏时，她无意提及二楼的女生盥洗室是个绝对没人去的地方。
于是我下意识问她：“你是在那里熬制复方汤剂的吗？”
“是的，不，我是说没有。”她的神情有点恼怒，“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斯内普教授丢了点珍贵的魔药药材，而我在意识这件事后被他布置了一份复方汤剂的作业。”我想了想，“我还在圣诞遇见了穿着不合身巫师袍的哈利罗恩，他们应该没有那个水平。”
在这点上她认同地点头，她看起来还有点紧张：“你不会告诉斯内普教授的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笑着安抚她，“他猜到了是你们三个人偷的，不过没有证据。说实话我认为我们这一届只有你有这个实力熬制成功。”
“谢谢，还有你也可以。”赫敏看起来轻松下来，“我以为你会站在他那边，毕竟……你看起来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你。”
“真的吗？”我忍不住凑过去，“在你们看来他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吗？”
“在我们大家看来，他的表现已经可以算是喜欢了。如果你是斯莱特林的话，他大概就是明目张胆地表现了。”
“所以我和马尔福比就是输在学院上了。”我嘟囔了一句，赫敏似乎打算结束我们的闲聊，她桌面上摊着大量书籍，我知道她把所有课都选了，并且准时上课。在魔法世界里，我想这是可以做到的。
“你不会跟他提这件事吧。”
“当然不会，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赫奇帕奇，我忠于我的朋友。”我对她眨眨眼，让她安心下来，“不过下次你们需要比较难入手的药材还是直接来找我吧，我真的不想再面对他无辜的怒火。”
“非常抱歉。”她对我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然后将自己投入到学习的海洋里。
我的选课并不多，只选了算数占卜和保护神奇动物，这让我相对清闲，斯普劳特教授对我选课之少没有任何表示，估计和我一样偷懒的人并不少，而她习以为常。因此我的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了魔药制作和魔咒学习上，在不打扰赫敏学习后我跑去了她口中桃金娘常待的盥洗室。
我第一次尝试福灵剂的熬制可以说相当不顺利。熬制了两周之后，步骤出现了差错，整个坩埚直接炸掉，为此我收获了桃金娘的尖叫声和一直破向我的水，并且下定决心之后熬制的时候加一个静音咒，以防别人听到声音过来。
“你不应该选择这里。”她尖锐地指出，“而且你还失败了，我会告诉其他人的。”
“空教室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我如此反驳，“我多陪你聊聊天怎么样，别告诉其他人。”
大多数人嫌她烦，激烈的言词、尖叫、哭泣，和其他什么东西，她说她总是很寂寞地待在这里。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我还会跟她说“我理解的，我有过类似经历”这种她听完只会哭着说我嘲笑她的话。这种时候我给自己施一个静音咒，等她发泄完再去掉。魔法真的很便利。
在收拾坩埚残骸之后，她问我：“你为什么要熬制这么复杂的药剂？”
“因为这是我的作业。我想也是一种认可，他基本不把我当一个普通学生看待，大概他觉得年龄和实力并没有什么必要联系。“
“听起来你像是一个白痴。”
“谢谢，我偶尔也这么觉得。”我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后，看了眼时间，准备去找斯内普教授。
我对自己用了几个清理一新，并修复了坩埚爆炸时碎片划破的袍子，这让我看起来完好无损，但走廊偶尔遇到的同学下意识远离我的样子让我意识到我身上都是那些魔药味道。希望教授不会介意。
我进去时他正在熬制魔药，颜色很深，宛如泥浆。他处理药材的手法非常漂亮，我看他将药材切好掐着坩埚里魔药变色时间扔进去——以我多学了一年多魔药的经历担保（虽然毫无价值），那绝对是最合适的时间。直到他面无表情将一切做完后他才注意到我的到来，并且皱着眉头看我。
“你是去泥浆里滚了一圈吗？”
“没有，先生，我只是来之前炸了一次坩埚。”味道真的很明显吗，可能我一直在熬制魔药，鼻子暂时闻不出来。
我看见他顿了顿，慢步向我走来：“在熬制福灵剂？”
“是的，尝试了一下，但确实太难了。”我想着我还是先回去洗个澡再过来，他看起来对我独自熬制福灵剂这件事非常不满，总不会是我理解错他的意思吧？
“我很震惊你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独自一人熬制成功，我以为你和其他学生有那么点不同，显然我错了。”他盯着我，我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似乎确认我没受伤后问：“尝试多久了？”
“两周。”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在反思，但他又看了我一眼，显然看出我在伪装，“今晚第一次失败。”
“成绩不错，如果标准是你那贫瘠的大脑的话。”他对我扔了一个魔咒，嗯，这让我闻到了点香味，看来他想办法暂时去除了我衣服上的味道，他总是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魔咒，“我只是让你看，并没有让你马上动手熬制。除了在我眼皮底下，不准独自一人尝试。”
我点点头，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您在熬制什么？”
他冷哼一声，却第一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并不是你所需要知道的。”虽然他平常就爱冷嘲热讽，但对我的魔药问题是有问必答，这有点反常，或者说他被嘱咐不要告知我。
“我可以走进看看吗？”我如此请求，在他微不可闻的点头允许下我凑了过去。
看起来像沸腾翻滚的泥浆，能想象到难以下咽的味道。我努力回想我看过的书以及期刊上提到的魔药论文和附赠的实物图，在我浅薄的知识里还真的有能对得上号的魔药，但我认为那不可能。
“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总是乐于助人？”我突然问道。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我见斯内普教授的眼皮动了一下，但声音还是非常平淡。
我不可思议地问：“所以这真是真的吗？这是……狼毒药剂？”
“如果在课堂上，我想我可以为你加一分。”斯内普教授终于露出了点笑容，还带着点讽刺和厌恶，那并不针对我，应该是针对要喝下药剂的人。
“希望下次我在您的课堂上答对问题时，您可以为我加一分，就当今晚我答对的加分。”
他撇了我一眼：“我向来公私分明。”
我没忍住，小声笑了下，就像我在他第一堂课那样，但他没有直接批评我。
“说说你的猜想。”
我把长发拨弄到脑后，开始回想起我看过的论文：“暑假的时候看了一篇狼毒药剂口味改良的论文，配有不同阶段的照片，我唯一记得的只有不能加糖。唔，教授，我可以加代糖吗？”
“人工甜味合成剂，你看起来真的很有想法。”这句是讽刺，我听出来了，“等你能熬制之后可以尝试一下。”
我眼前一亮：“您会教我的是吗？”
“如果你能达到我的标准的话。”
这让我心花怒放，对于斯内普教授，没有直接否认就说明有希望，至于他的标准，我想我毕业之前总能达到的。于是在开始今天的魔药学习之前，我又忍不住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熬制福灵剂呢？”
“在我认为可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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