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小鹿女望着低垂头的雾雪，心口酸涩莫名。

        “我这里很难受，感觉喘不上气。”她拉起雾雪的手，抵在胸口上，白皙脸庞染了一抹痛色。透过浓墨的黑发，那抹白若隐若现，体温比起阴冷的坑穴，稍微暖些多点柔软。

        小鹿女带着祈求的意味，湿漉漉地眸子看向雾雪，好像雾雪能将这种难受的感觉驱散。

        雾雪皱眉：“心脏病？不应该啊，这种病早在上古时期灭绝。”

        正想着病症，脸颊微微发痒，好似有东西透过皮肉在血液里来回窜动。

        这时，脸颊上长出的那张脸，张开漆黑的嘴巴，发出渗人的笑声。

        “桀桀桀！”

        闻声，小鹿女抬起脸，看见眼前的雾雪左边额角上显出一张陌生的脸。

        雾雪脸色凝滞，眼中浮现一副陌生的画面，在一瞬间之际，笑声止。

        画面顿散须臾之间那张脸慢慢淡化，逐渐被涌上额角的漆黑植被吞噬，下一刻，漆黑根茎顺着血管往手臂游回。

        雾雪眼晃，似有千叶旋转开合，扶住眩晕的头，忍耐目眩朝小鹿女发出声音。

        “我们到水池里去。”

        雾雪脸颊上再无第二张脸，血色几无脸色近乎一张白纸，唇瓣血色淡淡，两眼黑沉，漠然发冷，叫人看不清晰里面有何情绪。

        此刻，虚弱之际，倒多了几分柔和，化成消融雪意的柔弱可人儿，我见犹怜。

        “怎么不动？”雾雪声音传来，小鹿女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雾雪手脚发软，望着腿脚方便的小鹿女，结果就见小鹿女一动不动，雾雪伸手去拉近在眼前小鹿女脑袋上的那对长角。

        “走吧，我扶你。”小鹿女移开视线，歪下头顺应伸朝自己脑袋的那只手，一把将地上坐着的雾雪抱起，这才朝水池里走去。

        行至水池里，冰凉挨着肌肤，冷得身体禁不住地颤抖。

        深处亮着一抹暗光，鹿划着四只蹄子，在水中游行飞快，转眼间游到深底，水底清澈，能看得清水里的东西。

        水中藏有一个暗道，两旁写着模糊不清的字体，也许是为了让人一目了然，告知发现此处有洞存在。

        耐不住氧气，雾雪要往上游，双手挣脱开腰间那只手。

        冒出水面，雾雪大口呼吸氧气，眼帘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

        水下的小鹿女慢慢游上来，四只蹄子一搭没一搭地划动。

        雾雪划过去，手臂往鹿身上搭着：“缓一会儿，我肺活量不够。”

        再次探入水底，鹿的四只蹄子划动飞快，在雾雪还剩下半口氧气时，穿过暗道进到洞穴里。

        洞穴似乎在另一头的岸上，钻出水面，雾雪趴在洞穴口边。

        雾雪虚弱抬眸，半点力气全无，只得被小鹿女从水里拎起，像只刚洗了澡的布偶，两手低垂地面上。

        在水池边上的石块上，雾雪被放下。

        雾雪翻了身，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黑沉的眸子也被水淋湿，多了一分湿润感。

        “你听，好像有脚步声。”

        外面似乎还有海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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