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是解毒
第十章
江月初气道:“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是你师父！！”
此话一出，系统就发出机械音：【目标人物:楚星离，黑化值:100％。】
楚星离目光闪烁，半晌才道:“我还以为师父不想做我的师父了呢。”
放开他，竟自起身。
江月初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楚星离道:“我方才真只是想为师父解毒。这种媚毒的解法，要么用嘴，要么用……”他后半句没说全，只是就算没说全江月初也能明白。
体内的热度总算褪去了，连带着手脚也有了力气。
江月初一时甚至错觉他真是为自己好，只是如果单纯想为自己提供精气，他需要和他舌吻吗？！
楚星离也有些不自然:“……师父先自调息吧，徒儿便不打扰您了。”
退出殿外，关了殿门。
楚星离离开江月初视线，方才将掌心按在殿门上，他的身子骨都因那未褪的绵密快感而觳觫发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几乎快要跃出他的喉咙！
他只是一时生气，生气江月初在药性作用下，都还留有余力，如此防备他。
他既这么防备他，他偏要做他最害怕的事！
但在吻上去之后，他就失控了。到最后说什么亲眷，什么娘家，完全没过脑子。
他竟对江月初说出了那些话，就像对情人的撩逗，根本不是能对长辈说的！
楚星离近乎是在心中唾骂自己！可是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又有一个声音:你让那些狐妖们退下，自己进门，难道真没对师父有其他企图吗？你们有师徒之名，纵然让那些狐妖为他解毒，也比你好。又不是真让她们与他发生关系，若让江月初自己选择，恐怕也宁愿选择与狐妖亲吻吧。
意识到自己对江月初有邪念，楚星离既气恼又有些说不出的懊悔。
他并不想跟江月初撕破脸，就算江月初真让余汤去偷解药，他初始也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他一下。
可他一时冲动，亲自为江月初解毒，无论将来放不放纵自己对他的欲念，江月初一定更防备他了。
思索片刻，楚星离叫来手下小妖:“去，传令给云裳，将缠丝毒解药送上南华。”
小妖虽然惊讶，面上却是不露:“是。”
楚星离站在殿门外几乎一刻钟，才敲门道:“师父，我让人把解药送上南华了。”
“师父……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先前在气头上，说话没过脑子。”
殿内的江月初:“……呵呵。”
他信他就有鬼了，早先他才对他说，自己对他态度不好是因为以为他在食水中下毒，所以在气头上。他这么快就把理由还给自己了。
不过江月初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止戈大会，他竟然这么早就要开止戈大会了。”
原著中，止戈大会就是楚星离彻底回不了头的一个转折点，在止戈大会前，楚星离行事过激，却还有一个度，甚至一定程度上真减少了魔域与人间的纷争。
但止戈大会上，表面上臣服他的仙门都背刺了他，且最大的功臣就是他当年一时心软，放过的南华。
萧半炉与剩余的南华弟子，就是连接那些仙门的枢纽。楚星离差一点就被他们推翻了，也正是这次教训，让楚星离明白，他如果真要做大事，就不能心软。
于是乎，于是乎他杀了萧半炉，以及南华剩余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师叔师伯！
从那一刻起，他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也埋葬了自己在人间得到的最后的温暖。
“现在一枚仙种在二毛的手上，一枚仙种在三毛的手上，还有一枚仙种在天机阁的手上。”江月初开始梳理剧情，“天机阁那儿的仙种还不一定在谁那儿，只要我拿到三毛手上的仙种，二毛这儿就不足为虑了。”
系统：“……你不打算先把楚星离心脏里的仙种弄出来？”
江月初道：“二毛的情绪不稳定，要是把他心脏里的仙种激出来，恐怕他会彻底黑化。不如先拿到三毛手上的仙种，这样我就比二毛多了个优势，因为我知道最后一枚仙种在谁手上。”
系统：“其实你就是怕他那什么你吧，仙种在楚星离心里，他已经比原剧情快了一步了。你把目标放在贺音繁身上，万一失败，就彻底阻止不了他了。”
江月初自顾自道：“二毛既然已经准备把缠丝毒解药送上南华，那我这就可以去找三毛了。”
系统幽幽道：“我觉得你从了他，说不定比去找贺音繁更快。”
江月初装作没听到，在殿内清洁了自己，换了身衣服。
清洁的术法是没有泡澡舒服的，但这时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江月初出门时，楚星离已经不在了，连守门的小妖都撤走了，只是宫殿门外罩着一层结界……是楚星离亲设的结界，需要画特定的符纹才能打开。
江月初检查出那结界的种类脸色就沉了下来，这种结界相当于后世的密码门，且因为楚星离体内有仙种的缘故，除了他没人能够打开！
楚星离似乎料到他会想走，竟然想把他困在结界中。
“三师叔。”
捣鼓了半天，江月初试了数十种他所知道的符纹都没有成功，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梦成？”江月初惊讶地看着从角落里走出来的灰衣人。那灰衣人气质温润，眼中似带悲悯，容颜俊秀，不算如何上乘，但让人看了十分舒服，“你怎么也在魔域？”
余梦成道：“百兽峰弟子都在。”
江月初虽知契约灵兽几乎是御兽修士的半条命，但也十分不解：“二师兄他身中剧毒，卧床不起，你身为他大弟子，不在床前伺候，怎么还带着师弟师妹们一起加入残害他的魔域？”
余梦成目光一暗，道：“当年，是师父让我们跟二师弟走的。”
江月初一凛：“怎么可能？”
“百兽峰的灵兽都被魔气侵染了，如果强要与魔域对上，只是白白送死。”余梦成道，“其他门派都可以奉二师弟为尊，纵使是权宜之计，也能保全门派上下，只我南华不行。”
楚星离本就出身南华，如若南华向他低头，那么仙门就真的无指望了。
“师父让我们随二师弟来魔域，既是为分散南华力量，不引魔域戒备，也是想探听魔域动向……或者还希望我们能劝回二师弟吧。可是没想到四师叔也带弟子加入了魔域，萧师兄又领着执剑峰弟子走了，南华就只剩下个空壳了。”
原本温玉言之计，既能保全南华力量，又不必在明面上向楚星离低头。郑石那一倒戈，却直接把平衡破坏了个干净。
如今南华仍存在，只是因为楚星离手下留情罢了，若他有一天起了歹念，南华覆没不过是在顷刻间。
江月初低声道：“此处仍在魔宫，不好说话。”
暗示隔墙有耳，他们被分在结界内外两侧，想再设个静音结界都做不到。
余梦成却摇头，道：“我已经把人都支开了。”而后手摸上那结界，划了几道符纹。
结界壁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江月初吃惊道：“你怎么知道解开这结界的密纹？”
楚星离亲自为他设结界，当然不可能把“密码”告诉别人。
余梦成道：“是小五发现的，他先前担心师叔，就躲在一旁……他本想亲来为师叔解开，是我阻止了他。君……二师弟的脾气不好，他已经触了他的逆鳞，不能再触第二次。”
江月初动容道：“辛苦你了。”还要想办法为小五背锅。
余梦成迟疑片刻，才道：“师叔，贺师弟他，如今在北沧州京华城中；元师弟在云山郊外白骨岭；罗师弟行踪不定，我也只知道他加入了幽冥组织；鲁师弟回南晋州他家族那儿了……”
“对了，鲁师弟便是当年大师伯向您提过的那个孩子，您闭关之后，鲁家才把他送上南华，大师伯就代您收入了您的门下。”
江月初道：“你不必多说，我都明白。”他怕余梦成说得太多，被楚星离知道了没有好果子吃。
余梦成却是苦笑一声，道：“三师叔，现在全靠你了。”
不止是南华，甚至是整个仙门，整个人界……怕也只有江月初能力挽狂澜了。
余梦成最后把储物袋给江月初，江月初认得出，这就是当时余汤想给他的那个。
“若你二师弟大发雷霆，想处置你与小五……”江月初斟酌道，“你告诉他，他若伤南华弟子，我便当他犯了同门相残的门规，将他逐出门墙！我说到做到。”
余梦成一怔：“三师叔……”
江月初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一句宽慰之语，余梦成却觉得突生无边勇气，心底积存的阴霾全都被阳光照散。
他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余汤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了，江月初外表清冷不近人情，却如此地周到体贴。
江月初拔出霁月剑与他道别，挥剑破开魔宫最外层的结界，乘风而去，消失在云雾里。
余梦成仰头望他，自心底默默祝他马到成功，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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