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主病重

三公主在安王府的卧房内，长乐公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被赵衍抓着给太医诊脉。

        “五哥，长乐要痛死了"

        “长乐乖，五哥在呢。父皇母后马上就来了。太医正在给你看呢。乖啊。”赵衍柔声安慰，转头眼神凌厉的盯着太医，也不言语，看的太医额角冒汗，强压着颤抖的手，更细心的诊脉。

        王太医是太医院的院正，一直都被公认为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为精湛的医者，从来是太医院的主心骨。此刻却是慌的很。看症状，看脉象，是肠痈无疑了。

        这只能先开药，至于结果，只能看长乐公主造化了。

        几个太医稍一商量，便跪的赵衍跟前。

        “王爷，公主这病来的急，臣几个再三斟酌，确是肠痈。这病，没有好的治疗方子，臣等只能开药缓解公主疼痛，其他的只能看公主能不能撑过了。如果过了今晚，公主没有发热，那就基本无碍了。”

        “那要是发热了呢？"赵衍沉声问道。

        “发热了”王太医跪着的膝盖一阵一阵的疼，手心全是汗，颤声回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出事的。”

        “砰”赵衍顺手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瓷在王太医身边炸开，吓得周围的丫鬟小厮全部跪下，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你的意思，就是，对于公主的病，你无计可施，只能靠公主命数了？那本王还要你等有何用，请个和尚回来念经岂不更好。”赵衍极少发火，平时在王府也不需要他生气，他的几个大丫鬟把事情都办理的妥妥当当。可是这次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躺在床上，痛苦哭泣，他无能为力。

        赵衍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拽着拳头，青筋暴起，又无可奈何。这几个太医已经是整个太医院资格最老，医术最高的医者了，连他们都说没办法，那能怎么办？

        难道长乐真的有此一劫？难道她真的跨不过这一劫？如果长乐出事，父皇会怎么样，母后高龄产女，身体本就不好，哪里能承受的起丧女之痛？

        纵使他们拥有最高的权力，一声令下，可致生灵涂炭，可使血流成河。权力只能杀人，不能救人。

        他们连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都救不了！

        赵衍摇摇头，起身示意他们去开药，自己往寝室走去。

        长乐还等着她的五哥去就救她呢？

        她会不会失望？

        她以为她的父皇母后，她的五哥无所不能，但救不了她。

        她会失望的吧。

        “王爷，公主似是发热了！”

        听雨握着长乐公主的手，轻轻的擦拭她额头上的汗。隐约感觉到手下的温度有些不同，心下一惊。刚才太医说的话，她听到了。稳住心神，再次用手去量，确实发现有些发热。急忙跟走进来的赵衍汇报。

        赵衍一听，疾步走到床边，用手去摸长乐公主的额头。心猛的一沉，怒声道：“叫王太医进来。”

        王太医就在外间，听到声音，立即快步走进来，也管不得其他，直接上手去试温度。

        果然发热了。

        这长乐公主看来是凶多吉少。从他进入太医院开始，宫中贵人从没有人得过肠痈。偏偏这第一个就是皇上最宠爱的长乐公主。看来他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只能祈祷长乐公主鸿运齐天，可以挨过这一劫。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外面远远的传来御前太监的宣报声，赵衍刚刚听到，皇帝和皇后已经相扶着走进来了。

        “老五，长乐如何了？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王太医呢？你跪在这里作甚，为何不去开药？"

        "长乐呢，我的长乐呢？出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几个时辰功夫，就成这样了？“皇后已经扑到床边，看着面如金纸的小女儿，心疼的直掉泪。

        “母后，长乐好疼啊长乐以为见不到母后了母后"长乐公主已经疼到声音微弱，只捂着肚子缩在一团。

        “乖，母后来了啊，父皇也来了。长乐会没事的。”皇后柔声哄道，转头厉声道：“太医，为何还不用药，我儿如有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皇后娘娘恕罪，公主的这病症来的凶险，臣几人看诊后讨论得出公主这病乃是肠痈，此症极为凶险，用药只可暂缓公主疼痛，接下来还得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皇帝一撑扶手，霍的站起，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身体有些不稳，又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身边的赵衍急忙上前去扶。

        “父皇，您别急，长乐有您和母后的护佑，肯定不会有事的。让王太医下去再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说着，眼神示意王太医几人退下去商议。

        “皇上，长乐长乐她晕过去了。长乐我的长乐，怎会如此命苦。为何要将这劫难降临到我儿身上啊太医呢，都死了么？”皇后抱着长乐公主的身子，哭的快晕厥过去，身边的嬷嬷也纷纷抹泪。

        皇帝一听，扶着赵衍的手疾步过去，看着小女儿皱着眉头，无意识的喊疼，哑着嗓子下命令：“老五，去，告诉太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长乐。”

        赵衍担心的看了一眼长乐公主，随后似是下定了了决心，到了外间，直接问几个还在讨论的太医：“你们诚实告诉本王，长乐这病，你们可有法子。”看着几个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加了一句：“不要糊弄本王，实话实说，本王还可不追究你们的罪罚，否则以母后对长乐的宠爱，只怕恨不得你们全部陪葬。”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跪下，王太医沉声道：“肠痈这病，如果没有发热，痊愈的也不多，许多病例也是缠绵病榻，一旦发热，基本没有活下去的病例。吾等见识浅薄，兴许有人活着，只是吾等不曾见过。”

        赵衍听罢，沉吟片刻，吩咐对月将林玉儿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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