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只是想到裔夜打电话时说的话，盛夏抿了抿唇，还是将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嘟嘟嘟--"
盛夏连拨了两次都没有接通，甚至连反应都没有一次。
她狐疑的看了看手机，发现信号显示极其微弱。
她在客厅内来回走动了多个位置，信号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是……
"你在做什么？"就在盛夏怀疑手机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准备关机重启一下试试的时候，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了裔夜的声音。
盛夏整个人一顿，继而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的就把手机攥紧。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色，寂静的客厅内，每一下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裔夜走下了楼梯。在她的身后，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睡不着？"
盛夏僵硬着脖颈微微点了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敛着眸子，问了一句："你怎么也下来了？"
他牵着她的，两人一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眸色深深，在夜幕中显得更加的深邃幽暗，"听张妈说，怀了孕以后，孕妇的睡眠质量会下降很多，醒来，看你不在，就出来看看……"
大掌慢慢的摸向她的还没有怎么明显的腹部，"……他闹你了？"
盛夏怔然的看着他，嘴巴里慢慢的就尝到了一种名为苦涩的味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裔夜，你一定不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画面。是盛夏多少次连做都不敢做的美梦。
"……没有。"她低低说了一句，却不敢多出声，她怕……
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哽咽出声。
很多时候痛苦和煎熬，一个人都可以面无表情的挺过去，却唯独没有办法对所谓的柔情做到面不改色，人到底是感性的动物。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落在肚子上的手，是多么的温柔，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他的心。
"裔夜。"她现在无比的庆幸自己下楼的时候只开了走廊上的灯，客厅内昏暗着，看不清楚彼此的面部神情，"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话问出口的一瞬间，盛夏明显的感觉到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她到底还是感受到了。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收回手，坐在了沙发上。
盛夏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裔夜缄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昏暗的客厅内，盛夏轻轻的笑了笑，固执的偏想要他一个答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
"……女孩儿吧。"良久良久以后，裔夜轻声说了一句。
盛夏轻声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裔夜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就在她问出这个话题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零星的闪过一些稍纵即逝的画面。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好像对他说……
等她长大了。她结婚以后希望生个小女孩儿，她一定会把她像是小公主一样的养大，而不是跟……
画面戛然而止，裔夜甚至连女孩儿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那好像是一处小公园，有木椅。
多年过去。裔夜早已经忘记了这段记忆的来源，也没有多费心神去回忆。
"没什么……女孩儿比较省心。"短暂的怔然后，裔夜说了一句。
盛夏抿了抿唇，比较省心……她还以为，他们终于心有灵犀了一回。
裔夜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盛夏点了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微弱的信号，跟他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卧室内，盛夏背对着他躺下，裔夜看着她单薄的背部，眼神深了深，他记得……以往，她总是喜欢面向他睡觉，今天两次躺下，她却都在背对着他。
长臂伸过去，搭在她的腰上。
盛夏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下，除了在喝酒和处理必要的生理需求，他从来都不愿意多碰她一下。
婚后的两年。他在床上对她偶尔的亲近，通常只有那一个目的。
"不想我碰你？"裔夜感受到她的僵硬，沉声问了一句。
盛夏身体的紧绷感。因为他这句带有某种意味的话语变得更加明显起来，"……还没有到三个月。"
头三个月，胎儿不稳定。
裔夜顿了下。"什么三个月？"
盛夏抿了抿唇，怀孕以前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为了肚子的孩子。她只能直面拒绝他。
转过身，"医生的意思是……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进行夫妻间的……行为。"
裔夜黑渗渗的眸子睨着她，半晌，似乎是反应过来，她一开始那句话的意思，嘴角不由得噙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禽兽？"
他还不至于在她怀孕期间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盛夏："……"
长臂揽着她，两人紧紧的碰触在一起，"不要多想，睡吧。"
顿了顿，又说了一句："……没准备跟你进行……夫妻间的……行为。"
补充的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的错觉，她竟然从中感受到了某种戏谑和玩味的意思。
就如同，情侣夫妻间的……某些小情趣。
如果她没有在书房外面听到那通电话，如果她不是那么了解他的话，也许……她就真的信了，即使心中有些忐忑的疑惑，她也会心甘情愿的沉沦在他的温柔之中。
谁让……他是裔夜呢。
她愿意做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愿意做他理想中的贤妻良母，甚至愿意收起自己常年裹在身上的锐刺，只可惜……
就算她愿意改头换面，他的眼里还是没有她。
说来，今天的这一切的温柔和暖意，也算是她偷来的。
裔总为了心上人，难得愿意施舍给她一点点的柔情和阳光，她心知肚明，却还伸手接住，贪心的不愿意拒绝。
即使明知道是假的，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夜，两人都在各自的心事中进入了睡眠。
相拥在一起的画面，似乎透着温馨和浪漫。
第二天，盛夏醒来的时候，裔夜已经不在，他躺下的位置也没有了任何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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