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发作

乔清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什么情况，自己还在这里矫情，真的太不应该了。

        “没关系，我有数，不会出问题的。”陆北则倒是完全理解乔清欢的状态，今天的事情哪个人经历了都不可能毫无反应。“放心，很快就结束了，你在这里等我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

        按着乔清欢的肩膀，让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然后陆北则自己抱着床单走开了。

        让乔清欢来最大的作用就是在他去拿东西的时间里保证程曦的安全，现在东西已经拿上来了，乔清欢剩下的工作便完全不用做了。

        今天乔清欢已经够累了。

        从陆家搬出来，又去与江辰雨配合抓到了绑架乔盏的劫匪，本来以为能够回住处休息，结果又跟着陆子默来到了这里。

        一天的奔波，乔清欢可能早已经撑不住了。

        没有拒绝陆北则的好意，乔清欢坐在原地，撑着小脑袋看陆北则的动作。

        既然陆北则让自己坐在这里，就说明接下来的工作他一个人可以完成，否则陆北则不会逞强，他不是这样好面子不顾后果的人。

        乔清欢也确实累了。

        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耗费心神的事情，何况还要担惊受怕，乔清欢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的想这个地方躺下睡去。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虽然目前用不到她，可是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北则说躺在沙发上的程曦被药物控制了，乔清欢因此担心她失去理智会伤害到陆北则，这样一个空旷的六楼平台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必须紧紧盯着程曦，不让她伤害到陆北则。

        陆北则担心她，她同样在乎陆北则的安危。

        有乔清欢坐在一旁，虽然她现在对自己起不到什么帮助，可是陆北则心里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安，让他做事更有动力。

        调整了摄像头的角度，保证程曦依旧在摄像范围内，但是一会布置现场的自己不会被照到。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视频拿给林梓去做后期。

        如果他不小心入镜，林梓的水平可以把他从视频中去掉但是不会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但是陆北则暂时不想这么做，这是最后的办法。

        尽管他很相信林梓的电脑水平，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与他媲美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难免会有更厉害的人发现其中修改的痕迹，这样一来对自己就不利了。

        陆北则宁愿一开始的时候尽量做到完美。

        就这样，陆北则从后方绕过去，调整了摄像头的位置，然后手里抱着床单，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夜更深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这小区深处，废墟旁边的六楼楼顶，还有两人未眠。

        秋风吹过，乔清欢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阿嚏!”

        乔清欢没有控制住自己，打了一个喷嚏。

        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别人发现，却见一旁沙发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程曦突然站了起来。

        乔清欢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陆北则，却见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惊讶，便知道一切都在陆北则的计划之中，这才安心了一点。

        程曦此时确实已经药效发作了。

        不论程曦的体质怎么特殊，只能让她多撑一会，不至于药效对她不起作用。

        在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程曦便发现了异样。

        她刚来到Y市的时候，在酒吧和KTV工作过，酒量在那个时候大涨，一般男人都喝不过她，白酒也是两斤多的量，像啤酒和红酒这类的根本对她不起作用。

        但是这次不一样。

        几杯酒下肚，她脑子便有些迷糊。

        不过这种感觉跟醉酒不一样，程曦没有办法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平时醉酒，像是踩在云端，摇摇晃晃。

        但是这次，她却感觉像是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因缺氧而迷糊，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最令人害怕的是，她心里渐渐浮现了疯狂的冲动，想要从高楼一跃而下，想要和迎面驶来的车子相撞，想要做很多很多危险的事情，而且这些想法一旦出现便无法控制。

        程曦心里此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陆子默一杯一杯的给她倒着酒，几乎没有休息一下的空闲，她一旦跟不上陆子默的速度，便能见陆子默的脸阴沉下来，程曦无奈只能继续喝下去。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渐渐的，程曦的意识没有那么清醒了。

        几万一瓶的红酒被一杯杯灌进去，在陆子默去拿新的红酒的间隙程曦摇摇晃晃起身想要不顾一切的逃跑，但是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就在她努力的时候，陆子默又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程曦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这就是这个药的可怕之处。

        它让你在不知不觉间被控制，中间过渡非常自然，以至于让你觉得自己只是迷糊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神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控制了。

        程曦以为自己渐渐熟悉了这个喝酒的频率开始变得清醒，却不知道她早已经陷入了陆子默给她构造的幻境。

        幻境非常混乱。

        耳边不断有人吵吵闹闹，听不出在说什么，程曦只感觉自己被吵的头疼，恨不能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不断有人拉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程曦渐渐不耐烦了。

        本来不是脾气好的人，后来在社会的磨砺中失去了锋芒，可是在醉酒后真实的脾气怎么也压抑不住，程曦奋力挣扎，踢打着拉住自己的人，完全顾不得其他。

        程曦觉得自己要疯了。

        为什么要抓着自己，为什么不让她走。

        “都放开我!走开!”程曦大喊，恨不能抓着一个人揍一拳。“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抓着我!”

        闭着眼睛，咬牙挣扎，程曦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候，程曦感觉拉着自己的手松了几只，她心下一喜，连忙趁机挣脱，拼命向着前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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