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考试
下课铃声伴随着新同学到来的贺迎声在教室里传开
程奕最近也因为要考试了，而显得格外努力，连上课都没睡觉。
张强讲题时都忍不住看着他，这小子怎么还回心转意了呢？
程奕伸个懒腰，把写好的笔记收好，跟牧琛说着什么
突然间教室里静了片刻，继而又传来起哄般“呦呦”声，程奕好奇转头，就见弓冉冉正朝自己走来，笑盈盈的，他顿时蹙起眉，到不是因为弓冉冉来找他，而是他觉得班里这群人起哄声吵的他有些厌烦，他撇了刘鉴一眼
刘鉴顿时心领神会，起身嚷嚷：“都复习复习！瞎起什么哄？”
“嗐”一众人扫兴的摆摆手，但是也都在偷偷看着这面，生怕自己落下什么精彩的八卦。
弓冉冉站在他眼前，歪着头，轻道：“程奕，好久不见”
程奕对她印象不错，倒也很是礼貌的笑笑：“嗯，好久不见”
“还挺巧的，没想到真的和你转一个班了”弓冉冉还是笑着，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个酒窝，显得天真可爱
程奕没什么心情和她对话，倒也没发现她说的话有一丝别的意味，还以为她单纯的觉得巧罢了，“嗯，是挺巧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一会，弓冉冉看得出程奕有些不耐烦了，很适时的转身走了。
旁边有人说他不近人情，但他也都置若罔闻，在弓冉冉走后，他一改刚才敷衍的态度，热情的跟牧琛找话题
突然，他语气一顿，喃喃道：“奇怪”
“嗯？”虽然声音小，但牧琛听见了“什么奇怪？”
程奕有些迟疑的说：“刚才弓冉冉来找我，跟一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
“嗯”程奕若有所思“以前跟我说话她总低着头，声音很小，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么多话”
牧琛无语片刻，冷哼道：“可能人家就是为了你来的呢？”
他这语气怎么这么像小媳妇吃醋？
程奕赶紧摆手否认：“可不是啊，以前没什么交集，顶多说过几句话罢了”
牧琛又冷哼，不在搭理他，转头写作业
程奕还试图找话题，但牧琛却敷衍极了。
程奕摸不着头脑的眨眨眼，怎么突然不理自己了？自己是哪里又惹到他了吗？
虽然也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惹了这位爷生气，但时间紧迫，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他也开始复习了，没在细想
挺久之后，程奕手酸的甩甩手，偏头看着牧琛认真的侧脸，心中暗自下决心，自己这次考试一定要考过他！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
但话虽这么说，却不得不承认程奕学习这一块，还是挺有天赋的，哪怕耽误课了，也没落下多少，最近跟着牧琛一起学，已经补得差不多了
兴许，不就的以后，真能考过呢？
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小考如约而至，打响了高考前的第一声警铃。
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已经摆好座椅的教室里，淅淅沥沥的学生从外面走进来。
因为这次考试除了考卷内容，实在算不上大考，倒也没分班考，只是把桌椅分成单人独桌，都在各自在自己的班里考。
程奕和牧琛早早就来了教室，连早餐都是买进教室吃的。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清晨阳光过于烈，程奕后背都被汗浸湿了。
“怎么这么热啊？”程奕擦擦头上的汗，对他来说，考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只是往常阳光这个时候应该照不到他身上的，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全照他身上了，旁边的牧琛却整个人都埋在阴凉里，好不快活
程奕幽幽的看着牧琛，半晌开口：“牧琛”
“嗯？”牧琛侧头看他“怎么了？”
“要不换个位置？”程奕极其不要脸的提议
牧琛淡淡的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阳光和汗，冷酷拒绝：“不，你一个人享受吧”
程奕：“……”我他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程奕是摸透了牧琛性子，这人看着高冷，其实内心骚得很！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简直是丧尽天良！
简直是人面兽心！
当然他也只是在心里暗暗骂到，脸上还擎着笑，软声软气的：“琛哥~换一下吗~”
“不”牧琛再次拒绝
程奕卸下伪装，龇牙咧嘴的对牧琛做了个鬼脸，别过脸看手中的复习题，心中早已把牧琛关进了小黑屋
牧琛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冷冷一瞥，傲娇的很
广播里传来了无比官方的考前致词。
“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校长沈龙，今天，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早晨，我们迎来了我校一年一度，第不知道多少届的校内选拔赛！请同学们准备好……”
“唉，每年都能听到沈龙这个公鸭嗓”有人捂着耳朵，生无可恋的说
“是啊，真的好吵”
“快考吧，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就是就是”
“……”
抱怨声此起彼伏，整个班级没了往日的生机，考生们都像机械一样端坐在座位上，显得紧张极了。
这次考试的重要性太深入人心了，很多学生认为这次如果考不好，高考可能也考不好了，所以每次考试很紧张。
但说实话，一中就算考得差，成绩拿到外面看也是顶端级别了，他们自己也知道，但就是紧张
程奕到是对此不理解，不就一次考试吗，有那么恐怖吗？
他这个想法持续到了考卷发下来那一刻，才戛然而止
第一节考的是数学，程奕看着试卷，有点不可置信
这题难易程度的跟他们平常做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不得不全神贯注的去解。
伴着笔尖的“沙沙”声，程奕感觉自己都要与试卷融为一体了。
他才答到第一面的后半部分，他身旁的牧琛就翻篇了，程奕听见翻篇声，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还是人吗？这种难度的题，这么快就翻篇了？？
经过与时间赛跑，程奕终于写完了，离结束还有五分钟，够他从头过一遍了，检查完没问题，结束铃响起，交卷。
交卷时，他还瞥了一眼牧琛的卷纸，顿时极为震惊，虽然没看清内容，但那个工整度就像答案打印好，混在里面似的，简直不是人啊
牧琛看着程奕怪异的目光：“你…在看什么？”
“啊？”程奕回过神“没什么没什么”
牧琛也不理他，程奕刚要说什么，刘鉴这面就“拖家带口”，以徐瑞扬为首，后面是孟琦，陈东阳……过来找他和牧琛
“琛哥，你这题写的是什么啊？”
“奕哥奕哥，你第一大题第——”
“琛哥，你后面写出来没？”
“……”一阵嗡嗡的大合奏，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耳根才清净
第二节考的是语文，相比数学，题就简单多了，程奕满怀信心的答着题，答完交卷。
夕阳夕下，在窗外留下火红的残影，映的教室里昏黄温馨，一天的考试也到此为止。
经历了考卷的洗礼，虽然很累，但大家却都显得极其放松，多日来紧绷的情绪终于结束，教室里许久不见的欢声笑语接踵而至。
程奕心情也是极好的，觉得自己写的不错，超过牧琛也不是没希望。
他把桌椅挪回了牧琛旁边，歪头笑着看牧琛：“学霸，你考得怎么样啊”
牧琛身子也是放松的，懒洋洋道：“挺好的”
“不愧是学霸”程奕冲他竖大拇指“就是自信”
牧琛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道：“嗯，是很自信”
程奕收着书包说：“走吧，去找刘鉴和徐瑞扬，吃顿好的去”
“好”
“奕哥！”刘鉴带着徐瑞扬颠颠的跑过来“大老远就听见你叫我了”
程奕揽着他脖子，笑道：“走，哥请你们吃顿好的”
“谢谢奕哥！”刘鉴，徐瑞扬同时开口
牧琛也起身，四人打打闹闹的并肩走着，当然，牧琛只是眼角带笑看着他们三个闹
他不喜欢闹，但此时看着眼前三人，莫名觉得，也挺好的，高中生活，也没想的那么枯燥了。
还是那家看不清牌子的小馆子，几个少年挤在一张桌上，东扯几句，西聊几句的。
“菜来喽~”
菜刚上桌，程奕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口茄子就塞进嘴里，因为复习的紧迫，他好多天都没来这了，连菜是热的都忘了，直接塞进嘴里。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烫的说不出话，但为了帅哥形象，忍着不吐出来，也不知什么心理，他突然看向牧琛。
牧琛也抬眸，平静如水的目光对上程奕有些…委屈的眼神。
可能因为被烫的缘故，程奕整个人脸都红了，眼尾也是泛着泪光的，偏偏这人还看着自己。
他别开眼轻咳一声，拿了旁边的餐巾纸，放在程奕下巴上，沉声道：“烫就吐了”
程奕有些微愣，隔着纸他甚至能感觉到，牧琛微凉的指尖，本来没想吐的，菜在嘴里早就凉了，但看着伸过来的手，鬼使神差的低头，把嘴里的茄子吐了出来。
刘鉴：“……”
徐瑞扬：“……”
程奕：“……”
“……”空气莫名的安静了，好像时间静止了一般，牧琛的手也举着没放下。
“卡擦”一声从门口传来，这才将几个人从呆愣中唤醒
牧琛也匆匆收回手，淡定的把纸放在垃圾桶里，面不改色的转头看向门口。
拍照那女生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忘记关声音，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踌躇片刻，在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前，匆匆开口：“对不起，我会删的！”才怪
说完然后转身就跑了。
几人又静了静，刘鉴率先反应过来，大大咧咧的说：“哈……真是的，肯定是我太帅了，都来偷拍了”
这一句话终于把几人从呆愣中唤醒，之后也没人提刚才的事，都默认是偷拍刘鉴的。
毕竟刘鉴虽然人沙雕，但长得还真不错，溜光水滑是小姑娘喜欢的那种类型。
晚饭就这么……在尴尬又舒适的氛围中吃完了，几人回了寝室，因为考试结束，今晚的晚自习破天荒的取消了。
四人并肩走着，徐瑞扬和刘鉴住在501，到了门口，两人就像后面有狼追似的“嗖”的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本还想挥手告别的程奕，手僵在半空中。
半晌，他顺势摸了摸头发，面不改色的笑笑，进了502的门，然后关门。
关门……
站在门外还没进去的牧琛，手举在空中楞楞的站在原地。
突然，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到笑意渐隐，才抬手开门。
屋里没人，身侧的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牧琛看着紧闭的卫生间门微偏着头，没来由的叹了口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牧琛躺床上都要睡着了，程奕才从洗手间出来了。
可能是洗了澡，脑子清醒了，对刚才的事也没那么尴尬了。
他淡淡道：“你去洗吧，一会水停了。”
“嗯”牧琛点点头，走进浴室。
见牧琛进了浴室，程奕一个冲刺钻进被窝，把自己整个包在被子里，头都没漏。
他刚才干了什么？
他为什么那么听话？
整个人设就崩塌了！！！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遭受这些他不该承受的啊！
他在被子里无声哀嚎，都快觉得是牧琛给他下降头了，犯了邪。
牧琛洗完澡出来，看到的景象就是程奕把自己包成“茧蛹”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茧蛹”，淡淡道：“在躲就憋死自己了”
“我没躲”程奕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
牧琛似是哄骗一般轻笑，道：“没躲你干嘛把自己包成茧蛹似的？”
听到这，“茧蛹”终于动了他伸出一只脑袋，斜看着牧琛，故作冷静的说：“我没躲”
可他整张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闷的，红的都快滴血了。
“好”牧琛看着程奕这幅样子，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那快出来，一会憋坏了”
程奕垂眸“嗯”了一声，把自己从被里扒了出来。
见他出来，牧琛才恶趣味的又问一遍：“为什么躲我？”
程奕还想反驳，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最后眼神飘忽的小声道：“还不是怕你笑我”
“我笑你做什么？”
程奕带着委屈的眨眨眼，小声说：“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似的。”
“没有啊”牧琛摇摇头，继而又说“挺可爱的”
“你……”程奕听到“可爱”的形容一时语塞，不知什么该说什么，最后自暴自弃的躺回床上
“算了，可爱就可爱吧”
牧琛这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他，道：“别躲了，没笑你”
“嗯”程奕偏过头微不可闻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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