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真拿你没办法。”
他叹口气。
我心情好多了，积攒许久的情绪有了宣泄的出口，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别哭了，是我不好。”他小声说。
“殿下，你吓到我了。”我十分委屈，声音带着撒娇的语气。
他脸上带着歉疚，“对不起。”
“你故意教我春之女神的神法，又来质问我，为什么？”
“我不是故意教你的。”他停顿了一下。
睁眼说瞎话，教了好几遍，唯恐我不会，又让我做了几遍，现在说不是故意教我，骗谁呢。
没等我继续问，就听他继续有点泄气的声音传来“我是故意教你的，因为我想要一个答案，可是你不是她。”
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承认了，让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那种觉得自己受尽委屈，结果对方坦诚相待的态度完全缓冲了我的情绪。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贝瑟芬妮？”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回答不上我的问题。
“如果你是，我会第一时间认出来。”
我暂且接受了这个答案，反正我确实不是贝瑟芬妮，追问下去没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
“你能够使用她的神法，具体原因，你想必清楚，或者因为你失去记忆暂时不知道，无论哪种情况，你都不需要跟我解释。”
能使用高阶神法意味着神力的强大，拥有强大神力意味着身份特殊，所以对哈迪斯而言，若不是我刻意隐瞒，就是失去记忆。
“殿下，我连自己的神力怎么来的都不清楚。”
哈迪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疑惑的看着我。
他犹豫着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两下，便收回手。
他大约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更在意的是他对我的看法，心里想着同时问出了口。
“殿下是不是觉得我非常像贝瑟芬妮。”
他面露尴尬，轻轻的点点头。
“殿下，如果贝瑟芬妮不会回来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会找到她。”
“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人应该向前看的。”
“我会找到她。”他再次说。
我张张嘴，想说的话很多，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诺大的限制阅读区只有我跟哈迪斯，气氛安静得让人不适。
“你得学会控制高级神法。”哈迪斯突然说。
“什么？”
他话题转换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丛灌木”他指指外面，“你得学会控制它，高阶生长神法不仅可使植物生长，还可以随心所欲的生长，变化形态，变化方向，变化速度，生长不是只能长大。”
哈迪斯从桌子上拿过纸巾递给我，我接过来，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之所以是战斗神法，是因为变化所引起的速度力量范围形态的变化，单单是外面那样单纯生长杀伤力有限。”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讲，心思还在他说的会找贝瑟芬妮这句话上。
“你在听么”哈迪斯讲了半天，才发现我走神。
“为什么要教我贝瑟芬妮的战斗神法？”
“既然你能用出她的神法，就把全套学习了吧。”哈迪斯平静的说。
“你一会去把那丛灌木恢复原样。”
“不想学。”我赌气的说，“我又不需要战斗，为什么要学。”
哈迪斯显然没料到我的反应，看他疑惑的眼神，我完全理解了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只有贝瑟芬妮追到他，太迟钝了。
迟钝也有迟钝的好处，比如对贝瑟芬妮的感情这么多年都没变。我很难理解一个人感情怎么会持续那么久。时间能改变一切。何况是漫长的三千年。
他完全不能理解我不想学的原因，我懒得跟他解释，被认错人还要学正主的神法。
对别人来说这本也不算什么事，甚至会有机缘巧合的欣喜，可是我喜欢哈迪斯，事情就不一样了。
因为哈迪斯几乎每天都来图书馆，我来这里都带着快乐期待的心情。
我不相信他对我一点好感没有，不然干嘛天天泡在这，连一点不八卦的喀戎私下问过我，是不是跟哈迪斯以前认识，结果他只是看我像贝瑟芬妮才接近我。
“殿下离开时顺路去恢复原样就行了。”
“我用不了贝瑟芬妮的神法。”哈迪斯低声说。
“你不会想说随便用个神法把灌木弄回原样也不行吧。”
哈迪斯沉默片刻，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气，非得撒出来才好受，看哈迪斯被我堵的哑口无言，心里爽快多了。
也不是真不想学，只是他让我学的劲头越强烈，我心里越不痛快，看他放弃劝说，一股气也消了。
“其实学学挺好的，说不定还能保护自己。”
何况冥王这么大的面子，非要拒绝显得我不知好歹。
抛去其他不说，能学习高阶神法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还是冥王一对一亲自教学，换了其他人睡着都会笑醒。
况且他不熟练的同我再三道歉，坦诚的有问必答，让我很是受用。
我看着他想，男朋友也不过如此吧，不过他肯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你笑什么？”哈迪斯疑惑的问。
我没注意到自己想着想着竟然嘿嘿笑出声。
“没事啊，你不是要教我么。”我催促他。
哈迪斯对我片刻间的情绪变化很疑惑，不过见我主动学习，也没计较之前的事，认真的开始教我。
高阶神法在哈迪斯的再三简化和变形下依然不好记忆，口诀的各种组合，一个字一个词的顺序都会产生不同的神法效果。
好比你学会了数学各种公式，给你一道题解答时候，想要熟练运用还需要一番功夫，平时练习解答慢点还好，考试时候还这么慢慢悠悠就要不及格了。
高阶神法同样如此，平时慢慢组合慢慢练习没问题，若在对战时候，你还在想着口诀怎么念，动作怎么做，对方一个攻击上来，真要小命不保。
“把生长和速度加成在一起攻击力巨大，没有保护作用。方向和多重生长加成可以形成保护盾牌，没有实物，我画给你看。”
我刚想掏出笔和纸递给他，没想到哈迪斯随意挥挥手，原本光滑的桌面出现动态的图案，跟电视上播放一帧帧简笔动画一样。
我瞪大眼睛，伸手摸摸那些图案所在位置的桌面。
哈迪斯误以为我担心损伤桌面，又一挥手，微弱的白光一闪，图案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会损坏桌子的，是我的神力具体形态化产生的。”他怕我不信，又叫我去摸摸看。
我摇摇头，真没担心桌子啊，只是没见过世面而已，你这随手播动画的技术太强悍了吧。
我吞了口口水，“殿下，我也想学这个。”
“你喜欢？”
“嗯嗯，喜欢。”
哈迪斯看看我下意识的画了几个星星，不知他怎么弄的，星星还闪着光。
我瞪大眼睛，不由赞道，“真漂亮，我一定要学会。”
他叹口气，“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什么一样？”
“以后教你吧，这是小把戏，没什么实际用处。”
“大家都会么？”我好奇。
“不是，这种没用处的神法没人会花力气研究，花哨的神法操作现在都不存在了，何况这些根本就是玩乐性质的神法。”
经哈迪斯一说，我仔细想想，奥林匹斯教授的知识确实如此，书上学的神法一板一眼，但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一个神法是让我觉得没实际用途的，哈迪斯教我的神法更是简而又简，恨不得减少一个字是一个字，减少一个动作是一个动作。
这些都是哈迪斯自己研究出来的，若不是他本人没有教授欲望和发展大局的观念，加上他自己说的使用这些神法天赋要求高，也许早就已经收入课本广而授之。
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哈迪斯本人不喜欢这些东西，那这神法的来头是什么。
“殿下怎么会用的？”
哈迪斯略显迟疑，大约是想着怎么回答我。
“是贝瑟芬妮喜欢这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她提出的想法，我帮她实现。”
我哦了一声，之前的事导致微妙的芥蒂，哈迪斯意识到不该总在我面前提贝瑟芬妮，不过他没有搪塞我，还是坦诚的回答。
接下来我们默契的都没再提贝瑟芬妮。
我光是记忆那些口诀动作就花费了半天，哈迪斯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老师，讲解细致，不急不躁，态度专注，即使只有我一个学生，即使这个学生学的有点慢。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很难想象冥王会有谆谆善诱好老师属性。
“殿下，你应该来奥林匹斯当老师。”
“不喜欢。”
“跟教我是一样的，你还会有超级多女友粉呢。”
“教你并不有趣，女友粉是什么？”
是要先对“并不有趣”作出回应还是对“女友粉”作出回应。我的重点在前者，他的重点在后者。
“呃，女友粉就是超级喜欢上你课的学生。就是这样。”
“你是我女友粉么？”
“咳咳，算、算吧。”我差点呛到，只好干笑两声。
哈迪斯不懂，可是我懂啊，莫名尴尬。
“女友粉，你都学会了么？”
更加尴尬了，搬石头砸自己脚说的就是我了。
“会了会了。”我忙点头。
“这次教你的有些复杂，存在一定危险性，我同你一起去恢复。”
他说着就朝门外走去，见我没动，回头催促我，“女友粉，你怎么不走？”
还有比我粉丝做的更尴尬的了么。
唯恐他继续喊我女友粉，我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上他。
一路走出来，限制区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喀戎到时间会来锁门，我放心的离开限制区。
我想到开放区每天这个时间还有不少人，哈迪斯大摇大摆的通过难免会有人认出。
正准备问问哈迪斯怎么出去，他已经先一步朝馆长的专用通道走去。
我太笨了，他怎么可能从正门出去，这么久，我竟然还不知道他走专用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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