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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40章


宁絮又挺久没画画,  按理说旁边有位行走的模特,应该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可现在有一点棘手。

        都是成年男女,  那方面没实战过,  但又不是不懂,情感上喜欢对方,  身体上更是互相吸引,既想满足自己,  又想取悦对方。

        因长年累月来的画画需要,宁絮堪称阅片达人,日韩欧美的都看过,但没有一个男主角能勾起她一丝一毫的波澜,她也想过自己在这方面是不是冷淡型的,  结果遇上江逢之后开始有了感觉。

        再拿江逢画下去,  是不是得往犯罪道路上狂奔。

        主要是宁絮拿捏不好度,  之前说是就和江逢这么过着,睡也只是指在旁边一块儿睡,  反正江逢情况是好了不少,不至于晚上睡不着觉,  还得偷偷吃药了。

        但现在似乎处于一种平衡,  宁絮不知道要不要发展身体关系,  怕打破这个平衡,  江逢又会患得患失,  想到以后想着将来,平增压力。

        宁絮思来想去,  觉得目前这样子也挺好的了。

        不过画画还是得画,  太久不提笔容易手生,  为了克服拖延症,拒绝偷懒摸鱼,宁絮正儿八经接些约稿,没接私人的,接了好几个商业稿,开始爆肝。

        她白天挺忙,要想直播内容,准备食材,偶尔探店,审视频的剪辑等等,没回过神天已经黑了,只得晚上洗漱完到书房里画。

        于是江逢开启每晚洗完澡,穿着情侣睡衣独守空房的日子。

        宁絮有灵感有手感的时候,全然忘记时间,一画画到夜里三四点,顺利的话,一稿就能过,不然可能要改很多遍。

        有些合作方只简单提两句范围和要求,其余让宁絮自己发挥,发挥完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比如整个画面要有调性,比如色彩要鲜明但饱和度不能高,再比如要有空灵感但线条得更有韧性……

        捶桌,摔笔,是深夜赶稿人的崩溃。

        空房是不能再守了,江逢来到书房。

        宁絮听到动静就出声提醒他位置:“这儿。”

        江逢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宁絮立刻感受到他的胸膛和温度。

        他没问宁絮在画什么,也没催促她什么时候画完回去睡觉,只轻轻抱了抱她就松开了。

        宁絮长时间伏案,酸痛的肩颈也因这个温柔的拥抱放松不少。

        “不知道要画多久。”宁絮说,“你先回去睡吧,别随我这个混乱的作息。”

        在搬来她这之前,宁絮得知江逢生活十分自律,晚上23点准时熄灯,早上6点起床锻炼。

        自从跟了她之后,23点熄灯不存在的,他早上多早醒来,也硬是能陪她躺到中午。

        宁絮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生活太不规律,才导致入睡困难,睡着也噩梦居多,早年是因为压力,后来是真养成习惯了。

        有点担心江逢也这样,于是用笔杆子戳他腰,宁絮说:“走你。”

        江逢没走,到她桌子对面坐下,摊开一本盲人书:“现在也没有很晚,我在这看会儿书吧。”

        其实就是想陪她,宁絮也知道。

        人的本质是摸鱼,没人在的时候摸,有人在的时候更想摸。

        宁絮画不下去,又撂笔说:“这次作死了,不应该接这么多稿的,根本肝不完。”现在只想和你回去睡觉。

        这张工作桌很大,两人面对面共用不成问题,江逢伸左手握住她的右手,揉揉她手指被笔杆压出来的痕迹。

        凌晨一点这个时间,夜色也沉寂,只能听闻遥远模糊的车流声。

        宁絮心中的烦躁也被他一点点抚平了。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背后的玻璃透出外面的街景,一幅画就近在眼前。

        宁絮看得心神一动,扔开数位板,直接抽张白纸来画。

        书房灯光明亮,他的眉眼也柔和清晰。

        宁絮都不用打草稿,落笔即画,他的五官,细到每根线条轮廓都融入她的脑海里,都在纸上逐渐成型。

        ……

        结果半夜过去,宁絮工作的进度没有,画江逢倒是很完美地画出一张,果然还是画自己喜欢的东西更有生产力。

        宁絮看着画面非常满意,心情极为舒畅:“走,回去休息。”

        江逢和她一起走出书房:“画得还算顺利吧?”

        宁絮:“啊……”

        也对,江逢全然不知她刚刚白嫖了他。

        按以前的话应该要收费,她不是给不起,只是不好意思让陪在旁边这么久的江逢知道,她刚才是在一本正经地摸鱼。

        当然摸鱼的代价是工作量并没有减少,人的精力又有限,宁絮白天不再探店,挪点时间来画画,画得昼夜不辨,早晚不辍,堪称劳模,好歹压着时间线把债都还完。

        宁絮虚脱躺平,短时间内不想再画。

        结果江逢捏捏她的手指问:“什么时候再画我呢?”

        “……啊。”

        画还是不画,这是个问题。

        心里一旦冒出这个问题就摁不下去,宁絮经过数天心理建设,自认为能抵挡所有诱惑的时候,说:“画呗。”

        她这回想画花的主题,主要之前陪江逢到小乡村拍的那几组花系列的图集,印象实在深刻,用了很多花,拍出来的照片也好看,但连花带人的成品都不属于她。

        宁絮提出想法之后,江逢一口答应。

        江逢买来几束鲜花,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紫的,什么颜色都有,大多色泽艳丽。

        他把花的包装拆开,再将一枝枝花的花瓣取下,放入装水的瓷碗。

        宁絮盯着他修长又掌骨分明的手,一片片地摘下柔软花瓣,莫名有点心跳加速的紧张。

        到底心境不同,她现在有点儿做不到心无旁骛,甚至想吃块饼干冷静一下。

        宁絮不停按亮手机又熄屏,心想自己以前都选白天画,今天还选了晚上……看看今日风水如何,噫,还是个黄道吉日,宜祈福,宜嫁娶……

        “你饿不饿?”宁絮清咳一声,没话找话。

        江逢说:“我们刚刚吃过。”

        也是,才刚直播完晚饭,收拾好东西上楼来着,话说酒足饭饱思那啥,宁絮忽然提议:“喝点酒?”

        江逢明显比她淡定得多,说好。

        宁絮家里的酒很多,红的白的,有贵的有便宜的,有珍藏的也有别人送的,有事没事就喝两口,她酒瘾烟瘾都不重,好像和江逢重遇后,她很少再抽烟喝酒,也没有刻意戒。

        宁絮望着柜子上三排酒,挨个念名字,问他想喝哪个。

        江逢还在料理那些花,别说,人比花还赏心悦目。

        “我都行,你待会儿还要画画,喝点度数低的吧。”

        宁絮拿瓶想喝的红酒和两玻璃杯,坐江逢旁边,倒上酒,说:“你酒量怎么样,别等下我还没开画,你先倒下。”

        江逢把花放一边,抽纸巾擦手:“不会,以前也喝过不少。”

        “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宁絮问。

        江逢拿起酒杯,低头想了下:“十几岁过年那会儿。”

        喝酒很适合闲聊,宁絮说起自己第一次喝酒:“我在认识你前,好像才六岁,在家偷偷喝了一口我爸的白酒,难喝得要命,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要喝,不过他因为要开车,很少喝。”

        宁絮笑道:“等我爸想喝的时候发现白酒真变白了,因为我加了一盒旺仔牛奶进去,想让那酒好喝一点,结果我没敢喝,我爸也不敢喝。”

        江逢听着也笑,眉眼舒展开。

        他喜欢听她说话,从小就喜欢。

        氛围正好,两人边喝边聊,酒瓶已经空了。

        “在哪儿画?”江逢问。

        宁絮嗓子眼紧了:“卧室?”

        江逢没问缘由,只说:“好,那我去准备一下,你十分钟后进来。”

        他拿起花束和装有花瓣的瓷碗进了卧室。

        宁絮瞥眼墙上的时钟,23点44分,嗯,那就是要等到54分,要不凑个整数,等到55分。

        想是这么想,但她发现时间突然变得有点漫长,时钟是不是快没电了?秒钟走这么慢呢,还能不能走到54分了。

        她再拿起手机一看,好吧,确实还有七分钟。

        23点50分的时候,宁絮已经拿着画板、纸笔和橡皮在卧室门前等住。

        她理智尚且在线地告诉自己,是进去干正事儿的!

        要问喝酒影不影响创作,只能说分人,宁絮以前没灵感时也会喝点酒,喝多了思绪乱,手也不稳,发挥不稳定,这时候重要的不是画面,是要留住感觉,第二天清醒了再做修改和调整就行。

        隔着一扇门,她乱七八糟地想些有的没的。

        一看时间到,但为了显得沉着冷静,宁絮又等两分钟才敲门:“好了吗?”

        江逢应了声,宁絮推门而入。

        一眼过去,差点画板拿不住。

        窗帘拉着,江逢坐在大飘窗的软垫上,没穿裤子,身上只有一件纯白色的外套,拉链只拉了一点,外套敞开下滑,露出肩背胸膛,袖子都堆到手腕,衣服恰好遮住腰胯。

        他的双腿屈起,手捧着各色的花放在腰腹,同样遮住关键处。

        美感又艺术。

        “来。”他对宁絮说。

        宁絮踩着心跳声走近,一言不发。

        江逢示意她:“可以把花瓣弄我身上。”

        宁絮拿起那个瓷碗,里面的花瓣都粘了水,取出来轻而易举就能贴到他身上。

        他手里有花,周围也放有花,唯独身上没有,可以任由宁絮凭借自己喜好发挥。

        他皮肤太白,身上也只有一件纯白衣服,这些花瓣落上去,像是各色美丽的颜料涂上白纸。

        宁絮用食指勾起一片蓝色花瓣,放在他锁骨下面,花瓣浸了水,在灯光下好似裹上一层薄薄水光,花瓣放得多了,水滴滑过他的胸膛直至腰侧,同样留下水润痕迹。

        宁絮心神一紧,闭了闭眼,缓缓呼出口气。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心跳正贴着耳膜。

        她又拿起一片紫色花瓣,放在他的颈侧,但这次放完没收手,指腹压着花瓣往下滑,不轻不重,像厮磨般的抚摸。

        江逢偏过头,喉线绷直,喉头上下滑动着。

        她的手指没停,直入腹地。

        江逢一下没忍住,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抹过她的下唇确定位置,便低头吻了上去。

        所有隐藏的克制的情绪顷刻被点燃。

        花香弥漫,酒精麻醉神经。

        唇舌纠缠间,宁絮近距离看到他的新义眼,碧绿色的竖瞳,像条剧毒无比又蛊惑人心的蛇蝎。

        宁絮头皮发麻,心也酥麻。

        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后颈,动作轻缓,却不由分说地断了她的退路。

        指腹摩挲她的颈脖,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就今晚。”

        “你也想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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