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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恶犬与花


裴长宁被困在幻境中多日,消耗了太多精力与体力,现下正是虚弱的时候,面色惨白,筋骨无力,紫女主动去为她煮药膳。

        韩非与张良扭扭捏捏了几番,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去。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气息虚弱的少女与面色不定的剑客。

        裴长宁似乎与她口中那位“卫子都”极为亲昵,整个人倚靠着他,放心地将全身的力道都交给他。

        这还是卫庄享受到她的主动,心跳早就叫嚣起来,每一根血管都奔流着近乎沸腾的血液,伴随着又酥又痒的颤栗感。

        他忍着耳垂上的滚烫,圈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裴长宁窝在他臂弯内打盹儿,似乎是累极了,整个人慵懒又柔软,像是房顶晒太阳的猫儿。

        紫女端着药膳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平日里桀骜孤冷的剑客收敛了所有的利刺与锋芒,有力的手臂扣着少女的腰肢,一只手掌贴着她的小腹,另一只被少女握着。

        他的手掌比她的小手大上不少,突出的骨节与粗粝的指腹与那皙白的柔荑形成明显的对比,看着截然不同,却又是极为和谐。

        紫女呡唇一笑,将药膳放到桌案上,嘱咐裴长宁好好用膳便很有眼色地退出。

        裴长宁一边把玩着少年的一只手掌一边道,“你的新朋友们都好有意思。”

        卫庄握着玉勺一勺一勺地喂她喝药,想必他这也是第一次做这样温情的动作,指节扣得极紧,骨节处泛白,整个胳膊看着有些僵硬。

        少女无力地倚在他怀中,乖乖低头喝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漆黑的发顶与俏皮的发旋,微卷的发梢落在他胳膊上,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卫庄耐心地喂她喝完药,又喂她用了点用膳,这才捏着帕子给她擦了嘴,抱着人就要送她去休息。

        裴长宁却是摇摇头,自他臂弯探出脑袋,“我不困,就是单纯有点累。”

        卫庄依言停下,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扯过一旁的披风将她裹好,带她去了花园晒太阳。

        她自然地坐在他腿上,柔软的藕臂如海藻般缠住了他的脖颈,紧紧又亲昵。

        卫庄身子僵了僵,很快放松下来,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护住,一手给她把玩。

        裴长宁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忽然道,“方才我就想问了,你的头发怎么突然这么短了?是做任务时遇到麻烦了?”

        卫庄垂眸,看着掌中白嫩的小手,淡定道,“是有些棘手,已经解决了。”

        裴长宁握着他的手腕,并指探上他的脉,“可有受伤?”

        卫庄任由她温和的内力探入经脉,几息后又捏住她微凉的指尖,“小伤,无碍,你才是重伤,不要浪费内力。”

        确定他没有受重伤,少女才放心地收回手,“也不算重伤,就是大意遭了暗算,无事。”

        卫庄低头,银灰的眸泛起淡淡的探寻,“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吗?”

        “自然记得。”

        裴长宁点头,额头抵上他的颈窝,“此次是我大意,遭了月淮泉的暗算,好在叶庄主来得及时,我也不算重伤。”

        卫庄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将人搂紧了些,“不可再大意。”

        “我明白。”

        少女叹息一声,惆怅道,“也不知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卫庄指尖一顿,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会结束的。”

        也不知在说给谁听。

        裴长宁抬首望他,“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是去五毒吗?”

        卫庄低头与她对视,笃定道,“你先养伤,其余事以后再说。”

        裴长宁眨眨眼,忽的就笑了,“我真的无事,修养几天便可,莫要耽误了你接的委托。”

        少年剑客紧了紧她的披风,不容拒绝道,“不急,你先养伤。”

        裴长宁鼓了鼓面颊,捏了捏他的手指,“还在生气呢?”

        卫庄有些讶异地挑眉,“为何要生气?”

        她与“卫子都”这般亲昵,对他那么温柔,那个男人竟然还会生气?

        他莫名地生出几分不快来。

        裴长宁稍稍直起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叹息道,“此次是我的疏忽,我急着救人才中了暗算,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你担心。”

        她手上稍稍用力,卫庄顺着她的力道垂首,如桀骜的恶犬低下头颅,与她额头相抵。

        少女如兰的吐息洒在面上,卫庄甚至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清甜的香,丝丝缕缕地将他缠缚,不得挣脱。

        也不愿挣脱。

        裴长宁无奈道,“我的伤修养一段时间便无碍,不会影响我们的婚期。”

        话落,卫庄倏地抬眼,眼底似是有什么蓦地破碎,又缓缓汇聚,最后化作细碎的晶亮,半是寒凉半是温存,隐忍又炽热。

        看来还是他猜测得保守了———

        从少女这般亲昵依恋的模样,他大概能够猜到她与卫子都生出了几分男女情义,却不曾想到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甚至连婚期都定了。

        他忽然想要见一见那卫子都,看看能够让裴长宁温柔偏爱的男子是何模样,看看他是否值得她的深情与爱意。

        不过,纵然心思复杂,卫庄依旧将她抱紧,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他顿了顿,似是组织了一番措辞才道,“我想让你先保护好自己再去救别人,不是因为会影响你我……成亲。”

        他极力压制着心头的酸楚才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纵然他对她生出了情爱之意,但“成亲”这二字是他从来都不敢去幻想的———

        她从未给他好脸色。

        “我明白。”

        裴长宁以指尖轻轻描摹他的面容,温声哄道,“我都明白,我答应你,这次的疏忽不会有下次了。”

        她的目光太过温柔,这样滟潋漾漾的眸光澄澈又明亮,倒映着少年的白发与薄唇。

        卫庄努力不让自己沉沦在这样的温柔中,揉了揉她的发,“嗯”了一声,“好。”

        见终于将人哄好,裴长宁这才松了口气,推了推他过紧的手臂,“你去练剑吧,我在这里看你。”

        卫庄长睫一抖,敛去眼底破碎的光。

        原来,那卫子都也是一名剑客吗?

        他不禁开始怀疑,那次他带着裴长宁去游湖,包括后来在她面前练剑,她专注地望着他的时候,是在看谁呢?

        她是否是透过他,看着卫子都?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会问出来。

        他将她的披风拢好,转身去屋内取来鲨齿,在不远处开始练剑。

        苍白纤柔的姑娘就坐在不远处,双手拖着下巴专注地望着他。

        她的目光那样地温柔,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爱意。

        卫庄不免有些恍惚,鲨齿划过日光,将暖风割裂,剑锋挑起飞花,剑气浩荡,却又是避开不远处的姑娘,只留给她片片芬芳,送去馥郁与温柔。

        她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目光?

        就好像他是她的唯一,是她的珍宝,被她放于心尖爱着念着。

        没有谁能够拒绝这样的偏爱与温柔,至少他不能。

        卫庄闭了闭眼,玄色的衣摆掠起阵阵烟尘,剑光大盛。

        最后一式落下,少年收剑负手而立。

        少女提着裙摆小跑到他面前,捏着帕子为他擦拭额前的汗珠,嗔怪道,“也不知道找个阴凉处,这里日头太烈。”

        她的黛眉细长如蜿蜒的诗,水光濛濛的眸在日光下亮晶晶的,为他擦汗的力道也恰到好处。

        卫庄垂眸,银灰的眸翻涌着深邃的暗潮,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垂首方便她的动作,乖顺至极。

        尽管知道裴长宁的温柔不是给他的,是他偷来了原本属于“卫子都”的爱,是他怀着那样卑劣隐秘的心思来演戏———

        但他还是不愿清醒。

        甚至……他还有些不满足。

        若是放在此前,他绝不会这样。

        只是,他的贪恋一旦被满足,纵使这不是属于他的,他也会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甚至是将那些温柔与爱意抢过来。

        抢过来,那便是他的了。

        待裴长宁擦完汗,卫庄将心头刚浮上来的那点阴暗心思压制下去,揽过她的腰肢将人带入怀中。

        晚膳也是卫庄陪她一起用的,紫女还特意送来了甜汤,正是裴长宁喜欢的口味。

        沐浴后,卫庄为她绞干长发,将她送到榻上,掖好被角,而后就这么抱着手臂守着她。

        裴长宁有些无奈,握了握他的手指,“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守着。”

        卫庄将她的手塞回被窝,“等你睡了我便去休息。”

        裴长宁眨眨眼,直直的看着他,明显是不信的。

        两人对视半晌,裴长宁叹息道,“你真是……”

        她撑着榻坐起,环住少年的脖颈,缓缓靠近,柔软如云朵的唇在他脸侧吻了吻。

        卫庄的瞳孔猛地一缩,袖中的小指指尖微微颤。

        “我真的无碍,不需要你时刻守着。”

        裴长宁搂着他,整个人倚在他的臂弯,“去休息吧。”

        卫庄呼吸微微急促,眼底晦暗不清,似是有什么在爆裂迸出,炽烈地似是要焚尽一切,将他所有的隐秘心思暴露出来。

        见他不动,裴长宁无奈叹息,在他紧紧抿着的薄唇上轻轻一吻,“去吧。”

        下一刻,她被握住了下巴。

        少年的胸膛起伏着,吐息几乎要将她烫伤。

        裴长宁有些疑惑,“怎么了?”

        卫庄咬了咬舌尖,忽的抬手遮住了她流光滟潋的眼,猛地低头重重含住了她的唇。

        他一直不愿意多想的事终是有了线索。

        裴长宁曾与卫子都紧紧相拥,唇齿婆娑,甚至更亲昵。

        卫庄松开她的下巴,手掌下移握紧了她的腰肢。

        他重重地吻她,舌尖抵开少女的贝齿,强势地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不休地缠着她,不容许她有丝毫的闪避与逃离。

        她怎么可以这样自然地吻“卫子都”呢?

        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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