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手区（十一）
昨天的案件在校园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反而恍似梦境，一夜过后风声都不见半点。起初牧谦只认为这是触发系统的第一环，现在想想或许最后一环也会藏在中间。无缘无故被人叫去体育场，又正好遇害的是约他来的人，这样的事件未免太过巧合。
都是舞台剧的参演者，凭借“李明”的人脉不难找。
但是太奇怪了。
校草，和校草热恋的中下游女孩子，学生会会长，高三组年级第一……
每个人放在任何一所学校都平平无奇，因为总有这些人的存在。然而与案件相关联的嫌疑人又恰恰是他们，如此一来便更符合牧谦的猜想。即玩家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都是他们想成为、换句话说，是系统以为他们想成为的模样。
牧谦伸直腿坐在空无一人的舞台边，看着昨日还是拉满警戒线的场地，今日仿佛从未发生任何事件一般安静，甚至牧谦许琦两人一路走向体育场，横跨半所校园的路上都听不见有人在谈案——
等等！
灵光一闪而过，牧谦抓住即将逃离的苗头冲出体育场。
刚被打发拉近乎套名单的许琦正面撞上牧谦，街没骂到又迎来满脑子问号，走近了才听到这位大佬跑去问什么绿恐龙？
恐龙是没见到，许琦追着人直跑了两栋楼噔噔噔爬上四楼，硬是卡在下课老师离开后的间隙抓到了长相平平的……别大佬口中的“恐龙同学”。
恐龙同学今天乖乖上课，没带上他那“同伴”，听见李明找他累都没喊一声，“明哥你病好啦？”
“嗯。”牧谦回想想又跟上一句，“谢谢。”
“这有什么，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也没少慰问我。”青涩的男孩脸上洋溢着笑，“有什么事快问，等会我们要上课了。你今天假都请了别被抓回来！”
高中的情谊或许就是这么单纯，被暖到的牧谦没忘记正事：“昨天那事你还记得么。”
“昨天？啥事，我记得昨天排练完要去还服装，没人搭手就直接穿着去了。”男孩想了想，“去之前还上楼跟明哥你唠了两句？”
牧谦坚强地撑起笑，拎过听得一愣一愣的许琦：“哦对，昨天忘了跟你说。这家伙看见恐龙在学校里窜，知道是你后就想借下衣服，然后顺便问问的剧情。”
“哈哈哈这事好办，都不用跟我说你们直接去找胡老师拿就行，就说我不方便拿。要说剧情吧，我也没什么，你知道明哥他们剧吧？明哥妥妥的主角，开场就是单独歌颂自己悲惨的爱情那里，然后就是我出场了，哎反正就是帮我明哥叱咤风云推波助澜找场子的。”
男孩的语速加快，“不说了不说快上课了，明哥你从中间的正楼梯走记得啊！”
一番话下来许琦的脸色煞白，明显听懂了牧谦这流水般操作的含义。
昨天除了命案这件事不算大事？！
一提昨天，不应该第一反应都是案件？？而且还是风云人物李明被当成嫌疑的案件啊！！
再说舞台剧，好好的爱情剧变为单人奋斗苏爽搞笑剧？
他们过的是同一天？？
许琦在抖，牧谦也是头皮发麻。
一干二净的体育场，消失不见的红蓝双闪，忘得彻底的案件，或许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发生”才是正确的。
唯一的例外，牧谦想不到第二位。
“昨晚之后你见过他么。”
他的指代性不言而喻，得到许琦否定回答也是牧谦意料之内。
到底为了什么……
滴——！！！
响彻校园的警报声骤然四起，在此间夹杂着的上课铃声被完全该过，只是形成了轻微的不和谐音律。
校园在刹那的死寂后琐碎议论声不断。
而作为玩家的牧谦和许琦脑海内同时拉响来自系统的warning（警告），三重噪音缭绕重叠，头痛欲裂。足足10秒才得以平息。
许琦爆起：“不是这系统发什么疯啊！”
牧谦的手抵在额上喘息着，整个人还没从双重警告中脱离。对于玩家而言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抵抗，思考被警报打断，连正常的自保意识都不复存在。
系统绝不会平白无故实施这层警告，只有可能是玩家触发到了安全线以下。
排除他自己和许琦的嫌疑，这么少钱忍着阵阵头痛朝人群里外三层包围的方向移动。八卦是普遍人性，对于整日只有学习的高中们的更是如此，有些风吹草动便足以迅速传播至整个校园，无人不知。
径直离开教学楼a，绕开外一层的b楼，学生们的脚步仍在不断前进。
周围的景物似曾相识，漆黑深夜的伪装色也像被警报震碎，片片掉落，将原有的色彩暴露在世人眼中。
——“有人说他想出校啊。”
这句话无端的在脑海浮现。
某个可能性活似泥鳅般活跃，牧谦来不及抓，它也一溜烟不见踪影。
警笛长鸣，老面孔的那批警务人员不耐烦地轰散人群、拉起警戒线。遣散的学生振振有辞，有说可惜可叹，也有评价活该的，众说纷纭。然而当牧谦和许琦逆行靠近事发地时，双双抬头望向围墙的目光均是一愣。
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头天便直接找围墙的麻烦，一而再再而三被莫名插进来的优先事件占据，间接导致二人淡忘了直接思考通关要求的“离开校园”。
托警报的福，他们终于见到了逾越不过的高度。
这所学校院墙高约2米，锌钢镂花适合攀爬，其上层布有20厘米左右的电网，独有挂着尸体的电网弯弯曲曲变得松弛，下方的锌钢护栏也像遭外力致使微微变形。
靠近锌钢栏的警戒线内血色聚拢留下类似圆形的血痕，少部分血迹四溅。
牧谦匆匆撇了眼被搬走的尸体，在和印象中的某张脸重合时彻底愣怔在原地。
——校草。
也是为数不多的玩家之一。
“听说是想爬墙结果失手摔死的。”
“你说好好一校草没事爬墙做什么？”
“心理压力太大吧？女朋友成绩那么差，听说被数落过不少次！”
或多或少的猜测转为细丝链接起桩桩件件小事，牧谦背后透凉，可他无法退步。
“许琦，盯着周围。
……找段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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