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产屋敷家族的宅邸，是鬼杀队最为隐秘之处。
这里是鬼杀队最为尊贵之人，主公产屋敷耀哉居住的地方。
前一段时间，产屋敷耀哉的妻子天音生下了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这个孩子与他的姐姐们不同，他是产屋敷耀哉的第一个儿子，有着和父亲同样的黑发，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辉利哉。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就是产屋敷耀哉的继任者，鬼杀队的下一位当主。
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悲鸣屿行冥并不喜欢小孩子。他觉得那些小东西虽然平日里会伪装成小天使，但其实都有着恶劣的本性。
但他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并非是主公的缘故，而是他觉得产屋敷家族男孩的命运都太过可悲。
产屋敷家族因为受到诅咒的缘故，家族所有的男孩生来体弱，活不过三十岁。因为寿命太短，他们从小就要被逼着学习很多东西，年纪很小就要背负起沉重的负担。
就如同主公产屋敷耀哉，十三岁时就继任成为产屋敷的家主和鬼杀队的主公，一边要管理家业，一边还要管理鬼杀队，与鬼王无惨对抗。
悲鸣屿行冥已经记不起自己十五岁时是什么样子了，但主公却已经担负起延续家族血脉的重任，成为了三个孩子的父亲。而他的儿子，会有着和他父亲同样的命运。这样一个孩子，应该没有人会讨厌的起来吧。
听说，主公为了儿女们的成长，在宅邸中修建了一座华丽的中庭。只可惜他双目失明，无法看到这座庭院是否如同传闻中那般美丽，真是太遗憾了。
庭院中，黑色短发的俊美少年站在紫藤花树下，仿佛是不染凡尘的天使。他回眸看向了正向他走来的新任岩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悲鸣屿，你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会让人感觉像是被母亲的手抚过脸庞，情不自禁的放下疲惫，内心也会变得平静下来。
“南无阿弥陀佛，主公大人，近日可还安好？”
鬼杀队制服外披着棕色袈裟的高大盲眼壮汉站定，双手合十，向前方微微屈身。
“尚可。”
血脉中延续的诅咒此刻还未在这位年轻的主公身上显现出来，身居高位，有着美丽的妻子和三个可爱的儿女，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吧。
可惜的是，明明还是个少年，他的人生却已经过半，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将他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联系在一起。
产屋敷耀哉抬起头，看向头顶在冬日仍旧盛放着紫藤花，“悲鸣屿，我此次寻找你来，是因为我预感到变数马上就要出现了。”
“变数？”
“是的，我收到消息，鬼舞辻无惨派出了十二鬼月的所有鬼在寻找一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变数。如果我们能够把握住这个变数，或许可以提前结束与鬼舞辻无惨之间的战斗。”
“如果能够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那将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们幸免于难啊。那些因为鬼死去的人，也会得到安息吧，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双目流下了眼泪。
产屋敷耀哉面色平静，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悲鸣屿行冥在加入鬼杀队之前，是一位僧侣，所以常常将南无阿弥陀佛挂在嘴边。而且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岩柱虽然长得又高又壮，却常常会因为某些事流出悲伤的眼泪，这世上大概很少能找到像他这样爱哭了的人了。
他温和的说道，“悲鸣屿，我希望你能够找到这个人，将他带回来。”
“是，主公，我会将他带回来的，请您在此等待我的好消息吧。”悲鸣屿行冥说道。
一阵微风吹过，盛放的紫藤花摇曳着，花朵像是无数双小手拍击着，飒飒作响。
——
玉之丞趴在大棕熊的背上，把脸埋在了长长的熊毛里。
真是怀念灶门家温暖的床铺啊，才待了多久，他就如此堕落了。若是真在灶门家待上一个冬天，他恐怕会真的不想离开了吧。
恼人的雪还在继续下着，玉之丞用阴阳术做了个防护罩，雪落下来，就会滑落至一旁。
大棕熊的个头似乎又长大了些，这要感谢玉之丞从四合山的书楼里学到的那些阴阳师的禁术。
据说，这个禁术是平安时代一些阴阳师创造的。安倍晴明开创了式神的先河，使得阴阳师可以御使妖怪或者灵体作为式神为自己办事。
野生的妖怪或者灵体大多桀骜不驯，很容易出现噬主的情况。一些阴阳师就创造了这个禁术，将普通的动物变成妖怪，希望培养出忠诚度更高的式神。
玉之丞用这个禁术不是为了给自己培养式神，他只是将其当做对被自己雇佣的动物的馈赠，让它们可以脱离普通动物的范畴，变成拥有智慧的妖怪。
因为人类对妖怪的排斥，这个阴阳术最终被人类当成了禁术。这个但对于每日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动物来说，能够拥有智慧，绝对是件幸运的事情。
当然，他费了那么大功夫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毕竟想吃他的妖怪太多，看上他潜力的妖怪太少，他就想自己培养小弟。
然而不幸的是，当他在他们变成真正的妖怪后给了他们选择自己未来的机会时，没想到那群小混蛋没有一个愿意追随他。
因为在他们看来，玉之丞这样一块肥肉，被太多大妖怪视作了盘中餐，当他的小弟太危险了。简而言之，追随他没前途。
这玉之丞就纳闷了，他怎么就没前途了。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好吃了点，但他的潜力高啊，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妖怪想吃他。等他长大了，肯定会变成比他老爸还要厉害的妖怪，目光就不能放长远一点吗？
想到这，玉之丞决定对小胖子好一点。眼光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他就不信了，他就培养不出来目光远大的妖怪！
玉之丞正握着拳头心情澎湃，突然，身下的大棕熊直起身体，大声嚎叫起来。
他一个不察，身体就甩飞了出去，一头栽进了雪里。
“混蛋！”
玉之丞额头青筋暴起，握紧了拳头。
去tm的好一点，对待这种蠢货，只有铁拳才适合它！
他恶狠狠的看向大棕熊，却见这个大家伙正像个受惊的小女孩一样，尖叫着疯狂的跳脚。
玉之丞挑了挑眉毛，顺着它的目光往下一看，在它面前两天的雪地上正蹲着两只老鼠。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跳起来一记铁拳砸向了它的后脑勺。
“为了两只小老鼠就把我摔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要提前下岗！”
大棕熊翻了个白眼，向前扑倒，两只老鼠动作灵活的闪到了一旁，看着它重重的砸进了雪地里。
“吱吱——”
两只老鼠对视了一眼，很人性化的朝着玉之丞鞠了一躬。
“啊咧，你们也是妖怪吗？”
玉之丞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能听懂这两只老鼠的道歉。他这才分出注意力，打量起了它们。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两只老鼠虽然个头不大，却是实打实的肌肉猛鼠。它们身上的肌肉高高的鼓起，四肢粗壮有力，腹有八块腹肌，一看就是健身达鼠，身材着实令人羡慕。
不过，这两只老鼠并不是妖怪。它们的情况与现在大棕熊类似，都还只是比较聪明的动物，尚不能归类为妖怪中去。
“说说吧，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吱吱……吱……”
两只肌肉鼠七嘴八舌的说着，玉之丞很快就搞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两只肌肉鼠是一位忍者饲养的忍兽，它们跟随主人一起出门做任务，中途被主人派出来寻找食物，意外发现了大棕熊。
它们个头太小，视线太低，没发现熊背上还趴着一个妖怪，就将大棕熊当成了猎物，这才让玉之丞受了无妄之灾。
“现在居然还有忍者活跃吗，我还以为这个职业早就没人了呢。”玉之丞惊讶道。
说起忍者，就不得不提一下扶桑的历史了。
古时候，富人们喜欢雇佣保镖，也就是武士来保护自己的财产。后来武士阶层强大，建立幕府，甚至比天皇还要牛批。为了争权夺利，武士们开始打来打去，这就是所谓战国时期。
这个时期是忍者最为活跃的时期，他们的本质是雇佣兵，受雇各方势力。无论是当间谍、搞暗杀、还是上正面战场，只要雇主有钱，不管雇主是人是狗，他们什么都敢做。
武士们一边正面战场互刚，一边背地里用忍者偷袭，直到有位姓德康的大佬把所有人打爆，就开启了江户时代，接着这个国家就神奇的闭关锁国了。
可是，大航海时代怎么可能允许闭关锁国这种挡人财路的政策存活，所以，扶桑就被鹰酱的枪炮轰开了国门。然后，也不知怎么滴，幕府被推翻了，武士倒台了，天皇又重成了实质的老大。
没了战争，忍者也就不被需要了。加上外国先进的武器，军队制度，军事理论的引进，本土的忍者没了用武之地，渐渐就没落了。
玉之丞也就只是在自己离开家的前几年见过忍者，不过那时候他还比较嫩，整天忙着逃命，根本没想起来还能雇佣忍者帮忙找杀生石。等到他成了老油条，想起这事儿时，却已经找不到忍者的踪迹了。
“小老鼠，带我去见见你们主人吧，你们的生意来了。”玉之丞拍了拍钱包，笑的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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