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宿
幸村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远远地站在树荫下，周围也零零散散有人在吃午饭。
他走近，看到她脚边的便当盒。
“是男生给绮罗送的！！！”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打趣了。
“没关系，我也饿了。”
幸村笑眯眯地回敬森绘梨那帮女生。
木下绮罗眼睛微眯。
“好想你啊，老师怎么什么事都找你啊。”
幸村咳了咳，示意她别说了。
她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到斜后方响起了老师的声音。
“呵呵，木下绮罗，明天早上你来点名。”
她脸上满是震惊，头都不敢回。
等老师去那边找其他班委，她立马开始捶幸村。
“你怎么不提醒我他在后面过来了！”
“你说太快，我没来得及。”
“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捏了捏她的腰，她就不动了。
“别捏这里，痒啊。”
“知道才捏的。”
“……”
“你知道他刚才走过去，看我的眼神像看什么吗……”
他眼睛带笑地看着木下绮罗，“说说。”
“他就像在看拱了他家白菜的猪。”
“哈哈哈哈哈。”
“讨厌！”
“你自己要这样说自己的。”
老师顶多是觉得这里情侣遍地，有点戳眼睛而已。
幸村昂了一下下巴，问起这个便当盒。
“那个女生？”
“你又知道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了。”
樱井丽满脸通红，但表情却是高兴的。她半路看见幸村，顿了一会，又开始跑。
“你怎么连同性都不放过。”
所以幸村开始控诉她。
“她，夸我太漂亮了。”
木下绮罗脸上浮现出诡异又满足的笑容。
落在幸村眼里，就是傻气。
不熟悉她的人，必然会觉得这个女孩遥不可及。但幸村很幸运地看到了她的平凡。
高不可攀的外表下，她其实天真又邪气，很好接近，内心也是纯粹无比。
或许只有真正认识到一个女孩的普通和平凡之处，不把她当作任何象征，才能真正地靠近她，将她收入囊中。
“张嘴。”
他夹起寿司，喂到绮罗嘴边。
等她要咬的时候，幸村又移开筷子，送到自己嘴里。
她脸上又出现那种惊愕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幼稚！”
这句可爱的批评，他全盘接受。
谈恋爱的时候，幼稚幼稚又怎么了。
下午去教堂和古寺参观，自由选择。
她凑过来问幸村选了什么。
“教堂。”
“古寺。”
异口也不同声。
两个人面面相觑，这就是热恋情侣的默契吗，瘠薄的可怜。
走之前，绮罗恶狠狠地抢走了他带的相机。
“你去吧，去见你的教堂吧。”
看着对方跑走的背影，幸村难得站在原地没有动，脑子里在估测如果现在去更改意愿，成功的可能性和挨训的可能性分别是多少。
“成功的概率是1215％，挨训的可能性是5％。”
柳那典雅又充满韵味的嗓音在幸村身后响起。
“每个人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幸村。”
幸村摩挲着下巴。
“成功的大于挨训的啊。那我试试吧。”
“你应该是负责你们班登记的吧，不能随便更换。”
幸村这才觉得老师中午找上他是一件可以吐槽的事了。
“啊，真是。”
他难得扶额轻叹。
本来不觉得非要换，因为她刚刚演的成分是百分之百。但现在得知确实没办法更换了，他心里反而越来越挂念。
“我们走吧，要点名了。”
幸村率先转身。
柳注视着他的神情，露出清润的笑。
“既然这么想一起，为什么一开始不商量一下。”
他很好奇。
柳看见幸村露出一个莫名的笑。
“我们说好不商量，随性选，想看彼此的默契怎么样。”
结果不怎么样。
幸村瞥了一眼柳脸上那不能理解的表情，忍不住想调侃他。
“可能这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趣吧。”
言外之意是，这种事情，你们单身汉不懂很正常。
柳感觉自己的膝盖被戳了一下。
下午，等他们一行人在教堂参观的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雨。
有伞的都先走了，没伞的就在原地等雨停。
幸村也点好名，记录好自己班上有哪些人没带伞，又叮嘱他们雨停以后按时回去集合，便撑开伞走进了雨幕里。
她肯定没带这玩意。
而另一边。
古寺建在山腰上，一群人拾阶而上，逛了一会寺园以后，山雨倏忽而至，雾气渐起。
后面，大雨一直下着，没有停歇的迹象，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渐渐地这些被困在寺里的学生还有其他游客们都开始闲不住，四处地转悠，剩下的，有的靠在走廊上开始分享零食，有的已经掏出手机，聚在一起打游戏。
还有的男生在商量着要不要直接冒雨下山，反正路程也不远。
“再等等吧，大概半个小时雨会停。”
领队的老师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天气，安抚着这群躁动的学生。
大家都没有带伞在身上，不过绮罗并不着急。
她又慢悠悠地逛起了寺园。
前面是供奉的神灵佛像，后面园子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植物多了点，那些葱茏的樱花树被夏日的雨水洗刷的娇翠欲滴，远远望过去，绿油油一片，隔着雨幕，她拿起相机拍下了不远处那座古塔的尖顶。
如果是几个月以前，这里该是樱花遍地的美象。等到了秋天，那些枫树也是极为漂亮的。
现在衬着朦胧的雨雾，也别具美感。
她绕来绕去，发现要到塔那去得穿过园子，那就得淋雨。
这雨突然就变得不美丽起来。
而在大门那，台阶下方也渐渐冒出一只透明的伞顶，并逐渐往上来，随后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少年长身玉立，精致的脸庞在烟雨中别具风雅，他撑着伞站在雨幕里，正缓缓走过来。
“她在里面！”
有女生提醒幸村。
“谢谢。”
他收了伞径直往里走，无视那些还在追寻他的目光。
木下绮罗拿着相机转来转去，拍了不少东西，转过拐角的时候，看到前方的景象，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熟悉的背影蹲在原地，似乎是在哄着一个小孩，他就这样在长廊上，像一束静静盛开的巴西鸢尾。
静默又高贵、疏离又可亲。
她忍不住抬起相机，对着这景象按下快门。
几乎就在快门声响起的一瞬间，幸村回头。
两个人在长廊的两端对视。
木下绮罗见到他的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寺里，赏雨也好，拍照也好，求签也好，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若有似无地想着面前的这个人。
那个小女孩见气氛怪怪的，拉了拉幸村的袖子。
木下绮罗哼了一声，转身就想溜。
“等一下，”
她的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喊住，木下绮罗笑眯眯地回头，“怎么了，这位同学。”
幸村听到她这句话，顿了一会，又意味深长地开口。
“没什么，只是这个孩子有点难哄呢，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帮忙_。”
幸村同样回敬她笑眯眯的表情。
木下绮罗瞪眼，一字一顿，“我不会！”
然后，那小女孩就开始大哭不止。
木下绮罗表情复杂。
顿了一会，她还是顶着幸村脸上那不容忽视的灿烂笑容，走了过去。
“……”
她看着这女孩盯着她挎的小包。
“你干嘛。我包里没有东西……”
她突然发现，幸村已经袖手旁观，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和小女孩互动，当起了甩手掌柜。
可恶……他又来这招。
她刚才就应该跑掉。
而现在，一人一小孩大眼瞪小眼。
半晌，她认命地从包里掏了一会，摸出了一包话梅。
幸村看她动作明显有点犹豫，但还是递出去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小女孩看到有吃的，果然不哭了，等她撕开话梅，塞进嘴里，顶着木下绮罗灼灼的眼神，女孩明显惬意地眯起了大眼睛。
哈，果然吧，没有人能不喜欢这个话梅。
除了自己旁边这个，她撇嘴。
但看着女孩一碰到吃的就不哭了这种神奇又很好玩的属性，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就看向旁边的幸村。
然后她才发现幸村一直在看她。
她哼了一声，移开脸。
“姐姐，你和这个哥哥，是不是认识。”
女孩吃着话梅，突然就开口说话，把木下绮罗吓了一跳。
“你会说话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她试图拿一颗话梅，但小女孩护的很死，她怏怏收回手。
“因为这个哥哥一直在看着你笑。”
“……哈，这个，他，对所有人，一直都是这样，嗯。”
小女孩语出惊人，木下绮罗的脸已经有点红的迹象了。
“不要乱讲。”
“我明明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偏偏幸村还怕火不够旺，非要添些柴。
她直接捂住了幸村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在小孩面前讲这些。
幸村眨眨无辜的眼睛。
小女孩则吃着话梅，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两个人。
没等木下起绮罗告诉小女孩刚才哥哥的话没别的意思，女孩的妈妈就找来了，她对着两个人不住地道谢，看着这对年轻学生的姿势，那位女士只是揶揄地笑了笑，便抱着孩子走了。
然后她才瞪了幸村一眼，放下她捂住对方嘴巴的手。
是的，刚才哪怕女孩妈妈来了，她也一直就没有拿下来过。
“你说什么呀？！小孩子还在呢。”
“她又听不懂。”
“哼，你来干嘛？”她背过身双手环胸，一脸傲娇。
“来哄小孩呗。”
“有个小孩不回我信息，我来看看不行吗。”
一语双关，
此小孩非彼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木下绮罗嘟囔。
幸村这时突然从后面伸手抱住她，把她吓了一跳。
“干嘛……有人。”
“没人。”
“佛门清净地……你……不可……”
她又开始演起来了。
“……你是不是想挨打”
事实证明幸村的恐吓还是有用的，她立马住嘴，停止口嗨。
但表情还是忿忿不平。
尤其是当幸村吻上她的脖子，咬了她一口的时候。
绮罗像炸了毛的猫，开始挣扎起来，但是拗不过幸村。
扭了半天，她还是在他怀里。
“我很想你。”
幸村柔和，低回，带着点叹息，又迷惑性十足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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