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第10章
距离扶鹿和吴懿开始武斗已经过去十四个多时辰了。
之前叫嚣有趣的弟子路过这里时眼皮都不带抬的，只觉得看一眼今天便更加无趣几分。
烈日照在武斗台上，扶鹿顿时有种背灼炎天光的沉浸式体验。
一开始晴渊和丁婉墨都在，后来丁婉墨对晴渊说了什么，就走了。
而出身贵族，礼仪周到的高阳玉儿，自是随着师尊接待来访的客人。
出峨眉的路有好几条，而迎客送客的路就在琉璃场不远处，刚好能看到琉璃场的距离。
“师尊，飞鱼师叔说天武宗的有情长老过几日会前来，顺便来给我们赔罪。”高阳玉儿道。
“嗯。”
罗肆目送境月寺的和尚出山门。
短短十几个时辰，前来拜访的门派多之又多。
罗肆指尖轻揉太阳穴，眼底有一层薄薄的疲累。
她余光瞥见琉璃场的扶鹿，心想道：这下恐怕修真界人人皆知我的小徒弟与人斗武比扎马步了。
当她眼神划过扶鹿，看到和扶鹿一样倔强的吴懿。
吴懿不算是天才，但靠着自己的努力也能在峨眉年轻一辈中站住脚。
可惜吴懿的壮志凌云是为了她。
略感头疼。
吴懿是个倔强的孩子，她真担心终有一天这份执念会变质，会将吴懿推向深渊。
而她担心的那一头，扶鹿双眼迷离，眼前模糊一片，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
武斗台上两人的双腿都以极快的频率颤抖着，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普通人的极限了。
“小不点儿，你若是坚持不了，就放弃吧！这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丁婉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身上隐隐有药草的气味。
吴懿在内心附和着。
她急于求成，想快速提高境界，所以体术有很大的退步。
她在半刻钟前就坚持不住了，若非对方是掌门的弟子，她早就摊倒在地了。
正是因为吴懿的分心，让她身体突然一放松，整个上半身立时下坠，蹲在了地上，随即倒向地面缓和。
扶鹿也出现了幻听。
“小不点儿，你放弃吧！”
“师姐不要灵石了，你放弃吧！”
师姐们的声音回荡在扶鹿脑海。
不行，师姐们都押了我赢，我要坚持，一定不能输。
扶鹿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意识就像一缕残魂，飞向了云端。
在最近的训练中，她发现其实原身的锻体已经非常好了。
可能是八年辟谷境的原因，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和生命力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
扶鹿闭上双眼，想象自己是个凳子，这样会暂时忘了身体的存在。
就在她闭眼不久后，心海躁动的吴懿已然认输了。
“嘭！！！”
镲声嘹亮高昂，堪比唢呐，惊醒了椅子上睡眼惺忪的飞鱼师叔。
飞鱼赶紧站起来。
她看到武斗台上动作依旧标准的扶鹿，以及蹲下身顺势倒在地上的吴懿。
“此次武斗，胜利者为万古峰扶鹿！”
比赛结束了吗？输了？
扶鹿不确定，她睁不开眼，听不清声音。
小猴子拍镲的声音刺破天际，像是有人硬将声音搓成条，用小木棍将声音条塞进她的耳中。
沉闷又刺耳。
终于，扶鹿感觉自己在缓缓上升，有如飞升的灵魂般俯瞰着整个峨眉群山。
“小师妹！”
高阳玉儿揪着一颗心，仿佛下蛊那晚情景再现。
就在她想扑过去接住倒地的扶鹿时，一道月光般银白的光从她眼前闪过。
不远处，罗肆将手中剑抛出，剑身立刻裂成碎片，然后重组，化作长长的鞭子。
长鞭带着月白般的光晕快速伸向扶鹿，鞭身像猢狲的尾巴似的，那光晕就是浅浅的绒毛。
鞭子尖部将扶鹿身体捆住，动作一如主人般轻柔，生怕弄疼了被捆住的人儿。
鞭子另一端握在罗肆手中，罗肆飞向扶鹿，鞭子也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变短。
罗肆稳稳站在武斗台上，手中一用力，扶鹿就落入她怀中。
“师尊？”
扶鹿的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带着沙哑的颗粒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罗肆还以为扶鹿在跟她撒娇呢，像小猫似的。
意识模糊之间，扶鹿又看到眼睑下的两颗红痣，以及那双始终吐露着浓郁玫瑰气息的眼睛，仿若瑰姿艳逸的风中桃夭。
“结束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是下意识就从喉头发出声音了。
“嗯，结束了。”罗肆语气不浓不淡。
不过扶鹿听得出来师尊没有生气。
“鹿儿，给师尊丢脸了……”扶鹿说完就昏睡了过去。
罗肆垂眸，月光刚好洒在扶鹿眼睫上，浅浅的光华在脸上晕染开来，像极了少女的面纱。
“师尊……”高阳玉儿最先反应过来，她也站上了武斗台，双眼弥着水汽。
罗肆将扶鹿交到她手中道：“先回去。”
躺在地上半睁着眼的吴懿看着掌门师叔无情地离开，看都不看她一眼。
一股长久以来因为偏执而压抑在心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吴懿心头，像是决堤的洪水般。
她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来。
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比扶鹿更适合当你的弟子！
吴懿眼底划过一抹锋利的光芒，转瞬即逝。
昏迷中的扶鹿看到系统界面展开——
晴渊建设值+1；高阳玉儿建设值-1。
扶鹿：？
怎么回事？四师姐和二师姐看着应该是几人里面最靠谱的了啊？
为什么现在反而大师姐好像更好攻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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