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堂的距离

　　
听着周杰伦的晴天，我此时发现全世界好像都在时刻提醒着我，我就要和爱的人分开了。《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还要多久我才能够在你边...》
她等待生命进入了可能只剩下，一百天的倒计时。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个爱的人，那个人如果突然消失，另一个人至少会等待，还有盼头。如果明知道她会消失，还知道消失的时间，那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心情...
“喜欢雨天吗？我很喜欢雨天。”
梦亦臻：“为什么喜欢雨天，不觉得很闷吗？”
“晴天与我的距离，是我只能仰望它的一面，而它却能俯视我的全部。而我只能等待雨滴的落下，问雨，是否看见了我看不到的事物。”
梦亦臻：“什么意思？不明白...很深奥...”
“从我们的祖先开始，他们就喜欢仰望星空。人们都很好奇，我们是被谁创造出来的。天空外面又是什么，怎样才能被回答。面对天空，显得人们很孤单。我总是觉得雨天就是上帝给我们的回话，就像是一种断断续续的信号。杂音中，总会感觉有人在回答...”
梦亦臻：“那你听懂了吗？都听到了什么？”
“它说梦亦臻该好好休息了，黑眼圈那么重可以变熊猫了。哈哈...”
梦亦臻：“是啊...该好好休息了...我们可能会度过一样的夜，但当你我睁开眼时很可能却不在一个世界了。”
“我好想说错好了...对不起...我们可以不可以不谈这个话题了，我才不要管那么多。我们睁开眼还是会在同一个世界里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
梦亦臻：“我很想有信心，你看着我，看我现在的模样。很憔悴，我很无力，我感觉我真的快要死了...”
“还是很美，怎么可以死呢？怎么可以呢？我们还没有一起旅行，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我们还没有做过很多，你看大头现在和耿洋的爱。本身就是可能性为零的爱情，竟然在十年后能开始。医生不是都说，你要保持乐观！开心！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梦亦臻：“我从来不相信医生，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话。我怎能会开心，我欠你的太多了。我真的很难过，你说，为什么这么早...这是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我到底是做什么错事了...既然选中了我，那为什么还会在那时候给我希望...为什么在我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你....还要连累你...”
“连累？连到我们确实累坏了老天爷。真的很感谢它能让我们在一起，它真的是个该死的老头...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别哭了，我们要开心，我们会是幸运儿的。”
梦亦臻：“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只要下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通话了？你不是说你可以感觉到吗？真的会吗...”
“肯定会的...”
我和她之间的故事是悲情的，我们的确都是上帝手里最好的演员。当我们想喜剧的时候，上帝却喊暂停。拿着现实的剧本给我们看，然后照着继续演...
也许我们可能会在下一个黎明，真的是看到不同的明天...突然发现我开始讨厌入睡了，我经常不敢睡觉。早上到了她的起床点，我就立刻联系她，听到她的声音我才放心睡着。我也不敢去倒计时间，不敢算今天几月几日星期几...
大头：”喂...耿洋她男朋友又回来了。说要见她一面，只是叙叙旧。“
”耿洋对你说吗？那...你怎样想？“
大头：”我不想让她见面，有什么好见得。但是她答应只见他最后一次了，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耿洋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让她去吧。或许他们之间有一些事情，耿洋不好告诉你。让她自己解决吧，你好好的。“
大头：”好吧，我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沉沉的。“
”正常，你吃醋嘛。“
大头：”你和梦亦臻今天去哪里玩了？我们下次一起去爬山吧？“
”我们...没去哪里。爬山啊...可能不行，她最近生病了。“
大头：”不严重吧？那等病好了我们再去吧。“
”那...如果不好呢...“
大头：”你在讲什么啊？“
”好好等耿洋吧！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我也有一种预感，我们哥俩可能即将一起经历一场巨变。当人预知不好的事情时，心情总会莫名感到害怕...
一个月后我和梦亦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当我们都在悲观时，让我们更意外的事情到来了...
大头”：”小翼！你快来啊！求求你快来帮帮我！耿洋她出车祸了！快来啊！“
电话那头他哭得很惨，我和梦亦臻赶了过去。我们都以为只是碰伤很严重，想不到...
大头：“都是那个王八蛋！都是那个王八蛋害死她的！我非要杀了她！小翼你说我该怎么办，耿洋怎么就死了...为什么和做梦一样，我好难过啊....”
“靠！那个司机呢！妈的！在哪里！干他娘的！我非要修理她！”
警察：“很遗憾这样的事情发生，司机已经被我们带回警局了，我们会让他为他的酒后驾车负责的。”
“妈的！负责？怎么负责？啊？陪十条命都不会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啊...很醉了怎么还要开车...为什么！”
我哭得比大头还大声，孟亦臻完全呆住了。我很难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即将要失去我爱的人时，大头本是多好的爱情，既然也...
大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杀了那个王八蛋！他到底和耿洋见面说什么了！自从那天回来，她就是神情恍惚，不再像以前的她了...她说她出去买点好吃的给我做饭吃，我还在等着呢...就这样...我们...没有再见到了...我等了好久...好久...我就说她怎么不回来了...当电话响起，我还以为是她...结果...是医院里的人...我一路上都觉得一定是骗人的，一定认错人了...当我看到真的是她...真的是啊！我看她电话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和他...都是他害死的！警察你要抓他啊！”
警察：“放心，我们一定回去好好调查。那我先走了，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兄弟，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也很难过。你知道吗...梦亦臻...她得了癌症...我一直隐瞒着你，没告诉你。我们一直都很痛苦，但我们坚持过来了...真的很可惜，兄弟想哭就哭完，没关系的。”
梦亦臻：“有什么想和你家耿洋说的吗？我估计我的时间也不长了，等我到了那里，我会告诉她你很爱她的。我相信她不是为了那个男的而死的，只是一场意外。真的很可惜，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大头：“靠！老天你瞎了吧！让两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我们为什么那么不幸运啊！为什么啊！”
“梦亦臻，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
梦亦臻：“别怕，你们俩都别怕。我们得到的都是最美的过程，结局要不要无所谓。请你们俩以后都要好好活着，如果实在太想...太想我们的话...就...就不要太难过，我们在天堂会很快乐的。不要担心，照顾好自己...”
这一晚梦亦臻抱着我和大头，我们在她温暖的怀里失声痛哭。撕心裂肺的哭，眼泪好像一直流不完。我第一次在她的怀里安心睡着，真的太累太累了...手一直拉着她不放，害怕一睁开眼就找不到她了...大头的心情，我很理解。我很讨厌老天，她们都还年轻啊...
一个礼拜后，警察局来了电话。通知我们过去一趟，他把耿洋的前男友拘留了。我和大头梦亦臻一起去，我很害怕大头会冲动，但也很想让大头打他一顿...
警察：”在你们见到他之前，我先给你们叙说一下他的口供。那一晚耿洋接到他打给她的电话，据他说他和耿洋还是相爱的。只是他当年做了很多让耿洋伤心的事情，他们分开后还保持联系。那晚他打电话想和耿洋复合，讲了很多他和耿洋的过往，讲了很多真心话。耿洋说她现在有男朋友了，不能做对不起的事情。况且既然分了，就彻底一些。耿洋对他说的确和他的爱还是多少存在，毕竟是初恋也是第一次有了他的孩子。最后他看见梦亦臻在商场里面买东西，他也在买东西。然后就到她面前强吻耿洋，抱着耿洋不让耿洋走。耿洋最后挣脱后就跑，他在后面就追。没想到过马路时，一个开的很快的车撞上了耿洋。他就在后面，他说他很害怕也很后悔。他的行为是牵扯法律的，他会得到法律的公正审判。见到他一定不要冲动，一定要考虑后果。“
大头：”小翼，我想有一个人去。你们不要来了，我想对他说些私人话。“
”不只是你一个人要说，我还有很多。当然不能你一个人去，一起吧。“
一个人冲动的时候，不会顾及这是不是法院，是不是警察局。不计后果，只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怒气。当大头见到他时，直接冲了上去打了几拳踢了几脚。我假装拉他，其实我没有使劲。想让他发泄一下，这样他会好过一些...
大头：”开心了吗？她死了！我们都没有得到她！她是爱你！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能好好爱她呢，为什么不能负责到底呢？为什么等分离了又犯贱呢！昂？！她是没你爱我，但我至少很爱她，我很负责！我连亲过她都没有！都还没有！你知道吗...拥抱都很少...“
耿洋前男友：”你以为我故意的吗？我怎么会想到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我当时只是追她，追到她想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啊...”
大头：“爱她？抛弃她？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是我！在她需要爱的时候，也是我站了出来！而你！是个扫把星！害他！只会害他！你他妈的把她陪给我！靠！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月而已...我喜欢她十年了，换来的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以这样...你算什么东西...”
耿洋前男友：“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耿洋...真的很对不起...”
大头：“小翼，梦亦臻我们走吧，去看看耿洋。到她的墓碑上看看，说说话...”
梦亦臻：“你听着，爱的确是公平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喜欢同一个人，但当初你已经失去了对她的资格了。你本身拥有了她，但是你选择了伤害耿洋。偶瀚文则不同，他有资格拥有耿洋。虽然你和偶瀚文比起耿洋可能会对你的爱更深一点，但是偶瀚文如果可以拥有再多一点的时间，你就会在她的心里彻底消除了。偶瀚文不会抛弃她的，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希望这是你这辈子最痛的领悟，爱是早已经注定了。是你的就不会互相离开，不是你的请不要在让线和线互相缠绕了。月老给配对好的线，是注定的。你这样的纠缠不是让你们最好的结果，而是摩擦后会断掉。”
耿洋的前男友：“对不起...对不起...”
大头：“继续这样对她说吧，说一辈子。”
来到了耿洋的墓碑，偶瀚文跪了下来。哭得很伤心，抱住墓碑的画面真让人心痛。看着梦亦臻的侧脸，我也忍不住大哭。不是为了耿洋，而是为了梦亦臻。我的哭声淹没了偶瀚文的哭声，梦亦臻则谈谈的对我微笑。这样三个人的画面，或许很可能就变成我们两个男人，为两个女人而...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想哭...
大头：“耿洋，我们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天堂离我们远不远，我好想过去...好想过去看你...我很爱你，我还会爱你今后的每一个十年。还是默...默默的...不用担心我，我习惯默默的爱了。不需要你会回应我，只要你在那边过的好，就好了。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我不会背叛你，不会放弃你。我不会像那些不珍惜你的人那样，将来我也会来到这里给你求婚。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我珍惜你。我会对你负责到底，每天都会来给你讲笑话听，给你谈我们的未来...我...我会一直想你...非常想你...你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我常常在你面前总是一副很欠打的样子。你说什么我都唱反调，其实我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后，我在扮演一个总爱关心你逗你开心的角色。我...怕耽误你学习，我怕你会不喜欢我...我好喜欢你的，听到你说你其实一直在等我开口时，我好开心...对不起，我没能再青春的时代里骑着单车载着你旅行。我没能和你一起做很多的事情...其实吧...我有一个秘密，我在你的校服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写过几个字。执子之手，而我的里面是与子偕老。那一天体育课，很热很热。你在操场玩，而我透过玻璃看着你。之后看到你抽屉里的校服，我突然很想和你能穿一回情侣装。没想到一直穿了三年，你都没有发现，而我心里很是开心。也许我们的爱很近，却总是被彼此看不到...”
我和梦亦臻看着大头的背影，他的对白让我和梦亦臻的手牵的很紧...也许偶瀚文是下一个我...也许我也会说很多很多的秘密给她听...
天堂的距离是和我们离的有多远...我们其实都知道天空外只不过是宇宙，但我们宁愿看不透蓝天。我相信耿洋也在哭泣，也很难过。尤其是听到了这一个很美好的秘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堂与我们的距离，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每一个去天堂的人们，都没有在云朵里留下脚印。晴天与我的距离，是我只能仰望它的一面，而它却能俯视我的全部。而我只能等待雨滴的落下，问雨，是否看见了我看不到的事物。就像那些在天堂的人能看见我们，我们却看不见她们。只能问那些从天堂落下的眼泪，互相一定很想念吧...
大头：“不管怎样，你和梦亦臻要珍惜彼此，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梦亦臻：“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但我们都要珍惜好每一分钟，每一天...下一个明天，我不知道会怎样。我们能在这个世界中遇到，已经是很幸运了。还能相识，相爱。耿洋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你在去接下来寻找真爱，她也不会怪你的。你活着，总要生活。你要给她自由，不然她在那边也会不好过的。”
我深深的感受到了梦亦臻的话，也是要告诉我的...
“我会好好生活下去！偶瀚文你也可以的！是吧！梦亦臻，我...会好好生活下去。但我和偶瀚文一样，只会爱一个。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梦亦臻：“我忘记告诉你一个秘密了，其实，我画过你的一副裸体像...”
大头和我都笑了，我们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回到悲伤的气氛中。因为我们开始在耿洋的墓碑旁说我们之间的糗事，搞笑的事情...
“喂！你很色啦。是不是把我的胸部画很大啊？”
大头：“明明你色啦！还说人家！说不定是个很唯美的画，被你的思想污染了。”
梦亦臻：“其实...是你们...你们不是以前说每年都是你俩男人过光棍节...我就把你和他画在一起...亲...亲...裸替...着...”
“大头，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当你和耿洋的面家法伺候她吧！”
于是我亲了她，我们互相笑笑，那种感觉真好...
大头：“耿洋看啦！他们很臭屁耶，当我面前又让我羡慕嫉妒恨。”
天堂的距离...也许就在我们心里存在。只要肯想，它就会浮现。人的大脑不但能实现记忆重生，而且还可以创造虚无。也许是这样吧...我们往往认为最远的距离，其实很有可能就离我们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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