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魔元星 第三十九章 交换契约
蓝玉大概是回不来了，但刘妧妧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
不过几分钟，那根藤蔓在二人惊异的眼神中迅速变幻，一条条绿色的神秘纹路以它为中心在大地上蔓延开，最后居然结成了一个茧状物。
待刘妧妧艰难地从那东西里爬出，一眼便看到了面前悠然盘坐的二人。
“妧妧姐。”，白熙站起身来，微笑着。
刘妧妧有的摸不清头脑，抓住林深的右手站直了身子，“怎么说？”
“她在等你进行最后的道别。”，林深轻声道。
白熙点了点头，作势要拥抱刘妧妧。
刘妧妧知道些情况，迟疑了片刻，还是和她拥抱了一下，白熙身体一僵，然后迅速回复原状。
“林队长、妧妧姐，谢谢你们这一路上对我的照顾，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算朋友的对吗？”，白熙咬着唇，认真地说道。
“牺牲这种事，其实应该交给守夜人来做的。”，林深叹了口气。
刘妧妧沉默不语，她已经看到了高冈之上的黄衣之王了。这和她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并没有资格去阻止白熙的牺牲，这种时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林深突然说道:“可以把我和你的心交换一下吗？”
“回答‘可以’就行。”，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白熙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歪了歪脑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可以。”
“谢谢。”，林深笑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白熙笑靥如花，林深也冁然而笑。
林深收手，后撤一步。
对着白熙点了点头，一把撕开自己的衬衣。
两女不由地看去。
一张羊皮卷契约样式的纹身安静待在林深的胸膛。
林深探手而去，那羊皮卷周围出现一片波动，那感觉就像……升维？
那古老羊皮卷竟被他用手从身上‘拿’了出来！
林深表情肃穆:
“无穷神力之主、时光尽头的永存者、万灵敬仰的世界支柱，请见证您赐下的契约！”
羊皮卷自行飘起，上书“交换契约”，四字光芒大盛。
世界仿佛停滞，只有思维还能勉强转动。
天边猛然裂开一角，一片无法形容的星海——不！是眼睛出现在天际。
那尊无上存在似乎点了一下头。
霎时，一切恢复，就好像方才一切都是幻梦。
不，不是幻梦！哈斯塔转向了他们。
祂在注视着他们。
而白熙只感觉胸口一空，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就在她感觉死亡马上要来临之时，又有一股力量从胸口泵出，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待白熙从浑浑噩噩中恢复意识，已是满身冷汗。
林深半跪在地，左手捂着心口，脸色苍白，显然也不好受。
他伸手拍了拍白熙的肩膀，“白熙，好好活下去。”
言讫探出右手，一把捏碎了女孩胸前的碧蓝之心。
他疾步退后，眼见着浅蓝色的护罩浮现在白熙周围，温柔地笑道:
“带着我的心，好好生活下去。”
“我的心，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七年前，那些对我满眼信任的队友一个个接连死在了我的面前，他们让我好好活下去，蓝玉在最后一战前也让我放下。
其实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再次站在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还没有烟消云散，比如仇恨与痛苦。
哈斯塔，还记得我吗？
我现在已有了向你挥剑的真正资格！这将是你在我手中获得的第二次死亡。
林深咬破了口中装有神域之匙的胶囊，与那站在山冈之上的黄衣之王遥遥对视。
一旁的刘妧妧这才明白了林深的计划。
两个本该死在七年前的守夜人战死，总比牺牲一个无辜的单纯女孩好。
两人并肩站立，面向那永远高高在上的神灵。
……
现实中，林深在第一次直面哈斯塔后，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畸化，除了心脏等少数几个部位，其他部分已注定滑向深渊。
协会投入了大量资源稳住他畸化的趋势，与此同时，他体内六成的力量都被各种术式、药剂抑制。
但结局仍未更改，七年后的林深，最多还能再活一年。
他不甘于毫无荣耀的死去，更怕死后无颜面对那些信任他的队友们。
那时站在此处的林深非常庆幸过去一次挑选奇物的时候心血来潮，选择了这张古老的契约。
现在的林深心中只有高昂的战意。
如果将超凡力量具象出来，你可以发现此时的林深浑身上下有几百道细小的枷锁，它们以一定规律分布在他的全身上下。
随着神域之匙开始发挥作用，那些枷锁如滚雪球般破碎的越来越快。
林深感受着身体里逐渐复苏的力量，也察觉到身体进一步加速崩坏。
“队长，这是旧神的秘银，涂在刀刃上，可以威胁到祂。”刘妧妧拿出一个小瓷瓶。
林深笑着，手一伸，远处插在地上的扶风剑凌空而起，落入他手中。
他望了眼护罩中哭闹的白熙，两秒后，化虹纵向山冈，刘妧妧紧随其后。
“哈斯塔，来吧！”林深直奔那传说中的黄衣之王。
扶风剑似是感受到了主人蓬勃的战意，微微颤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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