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饥饿港』（8）
幽灵船的名字？
这你得问幽灵船自己啊……
这个问题整整让她们无语了一路。
红发头顶三条负面状态，呼吸都困难，还坚持吐槽：“好家伙，这就像我看过一个段子，已知一头熊掉进了一个深1966米的深坑，用了两秒钟，然后……问你这熊是什么颜色？”
范仁绮、楚哲、周周异口同声：白色啊。
范仁绮摇了摇头：“看来你这孩子物理也不行。用公式h=1/2gt，解得g=9832。g值随着纬度增大而增大，这么大只能是在两极上，而南极没有熊，所以只能是北极熊，白色。”
红发：？？？这是物理吗，怎么感觉还带着点生物地理脑筋急转弯的不讲道理？
不，等等，不管是什么，他的小脑袋里不需要这种东西……
范仁绮虽然调侃红发很开心，但也思忖起来，难道就像这道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题一样，幽灵船的名字已经蕴含在之前的探险里了，只不过她们没有发觉？
而且，显然保护期和非保护期的这两道题目有关联，非保护期这次，提示还变成了“作为访客登记信息”，那么回答对了或许能够登记成为访客？
同理，保护期提到的“作为……礼物”说不定是真的，意思就是提前告诉她们了白天题目的线索。
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被遗漏了。
但没有把握答对前，她们还是先撤回了造船厂。几分钟就多刷新一条的负面状态，令借用了异世界力量的范仁绮都难以硬抗。
回到废弃造船厂之后，她们才发现之前全封闭的门窗是多么地有必要。只好又不辞辛苦地重新把进来和打斗破坏的地方修补好，只留下原本的两三个带过滤网的气孔。
几个人翻出了新的防毒面罩戴上，楚哲来回清除了他们的负面状态，这才感觉好一些。
范仁绮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僵硬迟缓，脑袋也跟着活泛起来：首先，这个废弃造船厂和研究院都是类似全封闭的构造，应该是为了防止外部环境侵蚀。尤其是造船厂这里，显然是后天人为封闭起来的。
结合“真实环境”的说辞，可以推断，或许某天，这里发生了类似末日降临之类的事情，外面环境突变成了这样，幸存者才把门窗都封闭起来。
那么，研究院呢？为什么研究院一开始就是全封闭的结构？
而且她们在【幽灵船探险】里推测填充的那幅港口图景里，已经有了研究院，却并没有出现造船厂。
环境也不太像是末日景象。
这证明研究院出现的时间可能更早。即，建立研究院—→出现造船厂—→末日事件—→造船厂封闭—→如今，造船厂废弃，研究院继续存在。
这样的话，这个一开始未卜先知地采用全封闭结构的研究院就很可疑了。会不会正是他们研究的某种污染物泄露导致了环境突变？
同时，研究院可能也成为了幸存者们最后的防空洞一类的存在。
等等，还有，这里是造船厂的话……幽灵船……
幽灵船在成为幽灵船之前，应该是有艘实际存在的船吧？它会和这造船厂有什么关系吗？
范仁绮跟几人一合计，索性决定在这里找找线索。
当然，被替换成简笔画的部分特征不能全然采信。比如船头红色小猫咪之类的东西。她们需要依据那些更真实的部分来找。
不过她恰好记得，那艘高大而轮廓优美的船上，桅杆上绑着的旗帜是纯黑的，没有文字或者任何图形标志。
几个人忙活起来，红发却因为太过脆弱被勒令休息，他无所事事地尝试着再次对小无人机进行异化。
“咔嚓”什么东西碎裂了。接着，传来什么小虫子刮擦着墙壁一样的声音，令红发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他观察周围，努力踮脚用手够到了唯一通往外部的气孔那里，挨个戳了戳。
还真有一个触感有些不对劲儿。
他咽了一口唾沫，搬来一个箱子站了上去，鼓足勇气朝外一看……
那气孔里露出一只通红的眼睛！
这种经典恐怖片般的视觉冲击力吓得红发一下倒地不起，面罩下的脸毫无血色。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咣”地巨物倒地声。
？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范仁绮她们聚过来，很快，她们发现了倒霉的访客——眼镜男。
又一阵忙活以后，他们把摔倒在外面四仰八叉的眼镜男扶进来，再次封闭了所有门窗。
红发一边加固气孔一边抱怨：“你说说你，来就来了，空手就算了，你拿红眼睛堵着气孔做啥……”
状态糟糕的眼镜男被拉进来治疗了一番，这才回答红发：“还不是你戳红的！！要不是我闪得快……”
“啊，那你怎么也不知道吱声啊？”
范仁绮倒是为他解释道，“他刚进来时挂着好多条负面状态，有一个是【失声美人鱼】。”
红发嘟囔：“简直重新定义美人鱼……”
眼镜男没有反驳，讶异地看了范仁绮一眼，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但还是顺着话茬解释道：“外面这会儿环境太糟糕了，大家都龟缩着，可丧尸们如鱼得水非常快活，还隐隐有些进化的征兆。
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才特意过来找你们。”
他还有更多的隐忧。一路上他发现，求生者们似乎也在屡屡被激发出异变状态，甚至他自己也……而且有爆发的趋势。这种糟糕环境的某些东西似乎同时刺激着丧尸和求生者。
他不安极了，只能祈祷是自己恰好撞上了那些人。
范仁绮和楚哲他们对视一眼，都意识到现在不再是可以悠哉找线索去登记当个合法访客的时候了。
时间紧急，他们决定合众人之力，直接正面突破研究院。
之前她们不这么做，是因为研究院其他部分都被数量极其庞大的丧尸包围，突破耗时费力并不容易。
但现在，对比紧迫的外部环境和无厘头题目，付出一定牺牲换取时间是必要的。
可是，总觉得还有什么……范仁绮眉头紧蹙，遗漏了什么的感觉挥之不去。
“那么，咱们分头行动。我们打前站，你们去联系其他人。再看能不能异化点喇叭之类的，想办法多叫点人，所有愿意来的，咱们就干一票大的！”周周怀揣着终于要打群架的激动，激情澎湃地指挥着。
“或者，也不用那么麻烦……”眼镜男被她感染，决定贡献出自己的特长。
范仁绮看见，系统给的视野里他头上的称号由【求生者：51号】变成了【联络者（异变）：51号】。
实际上，他的脑门也缓缓伸出两根天线。
？？？天线宝宝？
真不愧是从昨天起就跑前跑后到处蹭饭联络有无的男人，没想到还有这种赛博朋克型的异变方向。
这下事情简单起来，很迅速地他们联络到大家，制订并实施了一套行动方案。
那些新激发出异变状态的求生者负责诱敌。采取他们用过的放风筝法，吸引走一部分丧尸。
实在引不走的，就交给他们异变已经比较稳定的求生者和愿意参与的其他人，正面速攻突破。
实战时，他们发现了异常。研究院附近的丧尸明显更高级。
如果说之前的丧尸只是力气大一些恶心一些的怪物，这里的丧尸明显有了智慧和配合，很多都像她们在造船厂遇见过的那样有畸形的肢体，甚至还有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组成，比如两栖类的尾巴、昆虫复眼甚至机械翅膀。
甚至，它们开始吃人。
和初级丧尸利用啃咬作为一种攻击方式不同，她们曾开玩笑的丧尸把他们当作食物真的实现了。
时不时地，作战途中就会传来非常真实的啃噬血肉和吞咽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一些求生者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当你的同伴断了胳膊在旁奄奄一息哀嚎，面对着扭断他胳膊当作巧克力棒啃的可怕怪物，真的很难生出抵抗或者能够胜利的意志。
而且，自从第一只尝到血肉味道的多头怪物丧尸开始，像是得到了某些信号，所有的怪物丧尸都过来觅食，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这令很多人更加预感糟糕手脚冰凉，如果研究院一直不开门，是因为他们已经开不了门了呢？
求生者们牺牲巨大地冲进去了，却只是面对更多的丧尸，又该怎么办？
眼镜男持续撕扯着嗓子鼓励大家，说还有其他支援在路上，但有些人慢慢退后了。
状况因此更加恶化，准确地说，是丧尸一波比一波难缠，而同伴越来越少。更别提，哪怕套上最严密的防毒头罩，无孔不入的空气还是一直带给她们糟糕的负面状态。
楚哲一个人的治疗能力根本不够用。终于，在范仁绮再次被没来得及清理的丧尸咬伤之后，楚哲激发了异变状态，【牧者（异变）：02号】。
一片灿烂的金光以他为中心辐射开，一下就清除了大部分人的负面状态。
但这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一方面，丧尸们全都扑过来围攻他，像是明白他死去的话人类就更加不堪一击，另一方面，求生者同伴也涌着挤过来，却不是为了救他，而是让他先救自己。
他们拉扯着他，哀嚎，□□，怒吼为什么不先救自己，然后复又苦苦哀求。
范仁绮漠然无言，在她眼里，这些人的身影面容模糊，渐渐和头上挂着【畸变者】的丧尸们再无分别。
她高高举起了右手。
像一座胜利的雕塑，又像是红发曾经做的那样，她手里拿着一枚遥控开关。
那是她在混乱中管红发要来的，此刻她举着它朗声道：“这枚炸弹的爆炸当量足以移平这里除了研究院以外的全部，包括所有丧尸和我们。”
在眼镜男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她按下了开关。
“接受圣诞礼物吧，every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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