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山神的新娘2
山神的新娘2
顾清月听后，挑眉，这个济南夕对她说的内容完全对不上，莫非背后另有隐情。
顾清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脑袋凑近了一些向林嫂，兴致勃勃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这红秀又是何人？”
向林嫂见她这幅不谙世事的模样，心理的愧疚感又加深了几分。这还是和她姑娘一样年纪的女孩啊。
向林嫂于心不忍之下，在她的角度上讲述了这个处处充满古怪的习俗。
红秀就是他们村里面最漂亮的姑娘，但是她在庙子里祭拜菩萨的时候，就突然失踪。这件事轰动一时，全村人出动寻找红秀，排查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第五天的时候，有人在后山捡到了红秀撕烂的衣服，还有她的头。
向林嫂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是不住地冒汗，颤抖着说道：“当时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个头在那里了。她眼睛瞪着老大，一直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神里充满着仇恨。放灵堂的时候，请了道长过来作法。她闭了几次就没闭成功，最后一次还竟然流出了血泪。这太恐怖了。这些绝对就是红秀在报复！一定是她！”
向林嫂哆哆嗦嗦地说完，身子抖若筛糠。
向林嫂继续讲道，自从红秀死后，村子开始不停地有人离奇失踪，找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脑袋了。众人都说是红秀鬼魂回来报仇，人心惶惶之时，寺庙主持站出来说只有请山神才能镇压这恶鬼。
山神托梦给主持说他们必须每年给他准备祭品，才能保证村子的安宁。祭品必须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十八岁少女。
村子里的人一听，根本不相信，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直到村子里每天都有村民失踪，迫于无奈之下，他们举行了祭拜大典。神奇的是祭拜大典之后的一年，村子里再也没有出现村民失踪的事情了。他们以为没事了，第二年就不想上供了。这些可是活生生的人呢！
但是就在村民一致决定不上供之后，村子里又开始不停地有人失踪，他们没有办法，只好一直再一次上供，一直延续到今天。
顾清月听完只觉得这主持必定是有问题，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怪力乱神。
她整理整理的思绪，决定等到三天后在祭奠大会上寻找线索。
期间，济南夕过来，两人交换了信息。
四目相对，一个计划新鲜出炉。
三天后，祭奠大会，从祠堂到庙子，这一条路上换上了红绸缎和大红灯笼，举目望去，一片灯纱中点点透着火红，整个村子喜气洋洋的，好像是真的有人要结婚一样。
顾清月早早地就被人叫醒，穿上了新娘礼服，被人抹上了红妆，披上了红艳似火的大红盖头，坐上了花轿。
顾清月坐在花桥上暗骂了一声，这古代新娘的装备可真是离谱的重，头上的那凤冠估计有几斤中，加上身上披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差不多整套下来有十多斤的样子。
这可以点都不方便她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顾清月坐在花桥上伴随着嘈杂的人声、马蹄声、鼓乐声、鞭炮声，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庙宇。
村子里只有一座庙宇，这还是前朝时期，村里出了大官，大官捐钱修建了，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村子每年都募捐修庙，倒是没有破败之色。
这庙叫法雨寺，寺庙并不特别的宏大华丽，之后前后三座大庙，分别供奉着如来佛祖、观音大士和米勒罗汉，庙宇坐落在半山腰上，红墙黄瓦更显古老。
顾清月被安排在了寺庙的一间客房，方才她掀开轿帘，窥见了仪式二三。
这场仪式在如来佛祖的旁边的寺庙空地举办。
空地上面早早搭好了台子，规模倒是有些大，里面张灯结彩，四周挂满了红绸和这绿树环抱、香烟缭绕的法雨寺格格不入。
但坐在宴会里面的人到没这么想法，人头攒动，宴席上坐满了各色的人，众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丝毫没有未将一个无辜的少女献祭给山神，感到愧疚或者怜悯。他们早就习以为常，或许若是自家姑娘出了事情，方才会担心。小孩在嬉戏打闹，放眼望去竟然是清一色的男孩。
顾清月心里一惊，又不由觉得人心凉薄。
顾清月与其说是送进了房间，不如说是被扣押在了新房，屋外有两个精装汉子守在门口。
顾清月掀开红盖头，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目前对她来说不怎么有利，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纸团从窗外滑落，上面写着“出了意外！计划有变。”。
顾清月正疑惑着就听见屋外有人大喊了，“方丈死了！方丈死了!红秀回来复仇了！啊啊啊啊！鬼啊！”
顾清月听到响声，立马冲了出去，守在一旁的男人们一把拦住了她。
顾清月声色并厉：“那边出了人命，我是巡捕，可以捉拿犯人。”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瘦高个开口说道：“我们这有巡捕，不需要你。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里就行。”
还没等顾清月辩驳几句，前方又传来村民不约而同的惊呼声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尖叫声，这次又传来消息。
“李捕头死了！”
顾清月大步往前走，这次没有了阻拦。
她穿着红嫁衣出现在了宴会上，众人皆是一惊，有的胆小的人甚至一惊瘫倒在地，颤颤巍巍地指着顾清月，口里喃喃道：“红秀！红秀！”
旁边的男人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老兄，你仔细看看那是谁！那是今天的新娘，那个外面来的千金大小姐。”
男人这才缓过神来，拍拍受惊的胸脯，长松一口气，说道“哎哟！妈耶！吓死我了。这好端端的新娘出来干什么，这张三李四做事情，也太不靠谱了吧。”
旁边那人汗颜。
顾清月来到了大厅，勘查起了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村民东倒西歪，有小孩的抱着自己的娃娃躲得远远地，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到处都是被掀倒的桌面。看台之上，一个身披大红蹙金袈裟，头戴紫金毗卢帽，手持法杖的僧人倒在地上，年龄在六七十岁左右，看样子是个方丈。他旁边还有一个明目皓齿，粉腮玉颈的二十岁左右的僧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叫喊着方丈，看样子是他的弟子。
转过头一看，又是一场事故。一块巨石下竟然压着一个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的穿着巡捕服饰的男人，男人口吐鲜血，看样是当场而亡。他身边也有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极力地呼喊着自己的丈夫，他旁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跪在地上叫喊着自己的父亲。
顾清月走上看台，蹲下身子察看起方丈的伤口，比起死亡方式简单明晰的捕快，方丈的死亡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和尚看见顾清月竟然直直地伸出手，想要对他师父上下其手，他怒目圆睁，有些愤怒道：“施主，你要干什么！”
“阿弥陀佛。悟净不得无礼。”这时一身子修长的走了出来，他倒是没有方丈穿着华丽，他简单地穿着一纯色素雅的僧服，一手拿着风貌古朴的佛珠，不停地转动。光头在太阳的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悟能面容平静、飒然出尘。
悟能向顾清月点头问好，然后开口说道：“施主你好，我是法雨寺管事悟能。”
顾清月起身向他问好，然后介绍自己道：“悟能大师你好，我叫顾清月，是一名侦探。相当于一名巡捕。”
悟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清月开始仔细地察看方丈的伤势。通过简单的勘察后，顾清月没有发现方丈表面有什么异样，看来必须得验尸了。
顾清月抬起头对悟能法师说：“法师，咱们村有仵作吗？”
悟能摇了摇头，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们这虽然没得仵作，但是有郎中。悟净去把吴郎中请来。”
悟净是个年轻人修行还不到家，有些不服气地瞪了一眼顾清月，然后气鼓鼓地起身，去找吴郎中了。
等到悟净去找吴郎中之时，远处传来苍老带着点威严的男声，“谁把新娘放出来的！坏了规矩，山神降罪怎么办！张三、李四还不快把新娘送回去。”
来人正是村长，村长今天穿着一身绛紫色长袍马褂，留着一头花白的山羊胡子，他虽有些瘦削但眼睛满着火光炯炯地在闪动，像老鹰般敏锐灼灼。
顾清月站起身，正想与村长辩驳。
这时，张三和李四上前，把顾清月挟制住，准备把她押会偏房。
一只手臂拦住了张三的动作，张三动弹不得，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穿着身披黑色大衣，内穿西装衬衫的男人。
张三有些不耐烦：“你谁啊！快走开，别妨碍我们办事。”
济南夕被张三呵斥并未有半点生气迹象，只是目光灼灼的逼视而来，面色却平静如水。
在几秒钟的对视时，张三不由低下来了头，声音也慢慢地小了下去。
村长可不管这么多，继续说道：“你这小子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开！”
济南夕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在上去，把顾清月揽在身后，面对着全村众人说道：“我是济元帅的儿子济南夕，现在我奉父亲之命，来此地调查失踪案件。你们已经在文献中消失二十年了，我正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二十年。当下就有人质疑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们在文献中消失二十年了，还有你说你是济老将军的儿子，有什么证据吗？”
面对众人的狐疑之色，济南夕微微一笑，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纯铁玄黑令牌，正是当时济老先生率领义勇军攻打前朝时的号令。
一位老兵颤颤巍巍地上前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半刻后，他激动地握住济南夕的手，跪在地上，眼含热泪地说：“小将军。”
村民们这才放下戒备。这老兵是当年跟随济元帅打天下退役回来的，据说还是济元帅身边的侍从，在村子里颇具威望，要不是他因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腿瘸了一只，村长的位置估计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济南夕连忙将老人扶起，“老先生，使不得，使不得。”
老兵起身，急切地询问着济元帅的现状，当听见济南夕说他父亲已经去世十五年时，大惊失色，得知死因竟是被人杀害的，更是气愤不已。
他气得张口结舌，两手直颤，半天才喊出话来：“是谁杀了将军！老夫定要他狗命。”
这时，老兵久经沙场的血腥之气以排山之势从身体涌出，一股浓郁的杀气让人侧目。
村长见此冷哼一声，也不在说话，默认他们参与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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