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神的新娘1

顾清月瞅见村长眼底那令人作呕的打量眼光，她感觉事情不妙。

        顾清月还没完全弄清楚情况，她已经被人带到了一间祠堂关押。那些人把她推进祠堂后，便不在理睬她。

        长夜漫漫，祠堂内供奉着村里祖祖辈辈的牌位，香炉内白烟渺渺，一排排红烛在烛台上，那些长鸣灯光是祭奠着村里无数祖先的灵魂。

        顾清月觉得有些讽刺，这些村里人给自己的祖先建造了祠堂，还信奉着那虚无缥缈的山神。世界上没有鬼神，这山神的新娘必是人为的，这人装神弄鬼搞这个玩意出来干什么！

        顾清月正思考时，窗户被人悄悄地推开，来人正是济南夕。

        济南夕仔细打量了顾清月，见她没什么皮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向顾清月交代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那日，他们两人走出森林后，被一对老夫妇捡到，他昏迷时间不长，一天左右就醒了过来。而顾清月却是足足昏迷了五天。

        济南夕打算带着顾清月离开。这对老夫妻得知济南夕是侦探的身份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帮他寻找二十年前他们女儿红秀离奇失踪案件。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济南夕看到两位老人第一眼便知道，他们早已油尽灯枯，只是心中还有执念，不能入土为安。

        济南夕答应下来，随之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这个村子处处存在诡异。

        村子里每年都会举办一个祭祀活动，给山神献祭新娘，并且要求是村里最美的女孩。不然村里就会有人离奇暴毙，直到献祭为止。村里人都说这是山神的怒火。这些女孩放在一个指定的位置便会消失不见，而这一年村里都会相安无事。

        没有人能离开这座村子，试图离开的人都下场凄惨，死无葬身之地。

        老人讲述着这个传统从二十年前他们女儿红秀作为第一位新娘持续到现在。村里人都苦不堪言，但也无能为力，只能盼望着自己的女儿生得丑陋些。也有人尝试着划花自己的脸，来躲避这场灾祸，但那年她们不仅献祭了这个女孩，还在献祭了另外一位女孩。

        她们村落还算大，有几百来号人，但终归是女孩越来越少，到时要是没有女孩了，这可怎么办。

        济南夕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知道其中必有古怪，但看着昏睡的顾清月，他却有些担忧。老人看出了他的担忧，向他保证会藏好顾清月的，没想到顾清月醒来竟如此的不凑巧。老婆婆正在厨房准备吃食，一时没照看到，顾清月便走出了房门。

        顾清月听完握住了济南夕的手，宽慰他说道：“时也命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揭开这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吧。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济南夕一直垂着头，眼眸里闪过懊悔和愧疚。

        顾清月抬起济南夕刚为她松绑的手，抚上了他的侧脸，轻柔地掐了掐他的脸颊，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的女人。我可以独当一面，相信我好吗？我想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跟在你身后被你无微不至的保护疼爱。”

        济南夕抬眸，看着顾清月眼底那不容拒绝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一朵听话乖巧的菟丝花，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带刺的玫瑰，他要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成长、参与她、见证她的人生。

        济南夕抿了抿唇，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是他狭隘了，爱一个人是无穷的保护欲，但这不是圈养她的理由。

        半晌后，济南夕死死地揉着顾清月的发丝，发出一丝叹息，他好像要把她困在身边，不离开他半步。

        济南夕闻着空气里独有的名为顾清月的毒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用无比歉意的语气说道：“对不起。”

        说完他慢慢地靠近，温热的唇轻轻地点在顾清月的额头。

        顾清月脸像熟透了的山柿子，急忙地从济南夕的怀抱中挣脱出去。

        她有些醉了，迷迷糊糊间听见济南夕强调万事小心，三天后便是祭事大典，到时候见机行事。

        他这几天要去察看村子周围出现过的山神降临事迹的现场，到时候，有什么发现会通知她的。

        说完济南夕翻窗离开。

        顾清月看着济南夕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夜是这么漫长，冷清。

        就在这时，祠堂的门被人推开了。是来给顾清月送饭的。

        女人作村妇打扮，四十来岁的样子，面容和善，气质温和，低眉顺眼，她动作轻柔地给顾清月松开手，柔和中带着一丝感激说道：“姑娘，吃点吧。”

        来人正是前面名叫妞妞女孩的母亲，她听丈夫说了今天的事故，原本还在家里伤伤心心地哭，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竟出了转机。

        她一是感激，二是良心不安。纠结之下，她争取到了给顾清月送饭的机会。

        “尝尝吧。这是我亲手做的。”向林嫂小心翼翼地把饭菜放在顾清月面前。

        顾清月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和端上来的有些隆重的菜式，心中有了打算。

        顾清月装作吃不了哭的大小姐揉了揉手腕，对着面前的女人抱怨道：“你们也太粗鲁了吧，居然对一个弱女子这样！”

        向林嫂愣了愣，眼里歉意更浓，她连声抱歉道：“是我们的错，让你吃苦了。”

        说完，向林嫂把筷子递到了顾清月手上。

        顾清月乘胜追击，她微微撅着小嘴，看着像是跟谁怄气，不开心地说：“你们这群人搞什么！还说什么把我献祭给山神当新娘这个是干什么的！”

        向林嫂面露难色，咬咬牙，还是说道：“这个是我们村里的习俗，也不是习俗。就是红秀那个祸害向村里面报仇来了，那个贱人！”

        说道这里，向林嫂嘴角不住发抖，满面皆是遮掩不住的忿恨。她当然恨，红秀生前就压她一头，日后，魂魄还不消散，让村子里的姑娘为她陪葬。给山神当新娘这个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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