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处

两天后，艾塞斯坦和其他骑士到达了骑士团正在通过英蒙德匆忙撤退的军队。他们是在晚上到达的，发现营地一片混乱；匆忙的行军没有时间遵守通常的纪律。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可以看到疲倦的表情，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被疲惫所抑制的恐惧。然而，当看到五十名骑士骑着马进入营地时，人们的情绪和声音都在上升，希望救援已经到来。

“给我找伊风爵士，”艾塞斯坦还没下马就命令道，士兵们四散奔逃，执行这个命令。

“总的来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损失还不算大。”伊温德对埃塞尔斯坦、菲昂和厄蒙德说。四名骑士一起站在营地中央，把斗篷拉在一起挡住刺骨的寒风。“但他们紧跟在我们后面。我们的后卫连续五天每天都在战斗，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你带来了多少援军?”

“还不足以开战。把你从头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吧，"艾塞斯坦吩咐他说。

“我们退过了苏斯特河，”伊温德说，“安营扎寨，与英霍尔德保持密切联系，一边监视，一边为围城做准备。几乎没有任何警告，三千外的人从北方向我们袭来。加上他们的骑兵，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挡开。”骑士脸上新鲜的伤口和刻痕使他的故事更加丰富。“我们打了两天，但就在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的主力来了，开始过河。面对包围，我下令撤退。”他带着沉重的表情看着其他人。

"你做得对，"艾塞斯坦安慰他说。“你的损失是什么?”

“大约有五百人死亡。很难得到一个准确的数字。”“但剩下的人中至少有一半受了伤，有些伤势更严重。”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厚颜无耻，”菲昂说。“他们将冒着失去补给线的风险，把英霍尔德留在我们手中。”

“他们的第二支军队正在行军，他们负担得起，他们已经把我们压在了后面，”埃塞尔斯坦指出，“很明显，我们不能低估我们的敌人。他既坚定又狡猾。”

“那我们该怎么办?”厄蒙德问。“如果我们继续撤退，他们会继续骚扰我们。”

艾塞斯坦搔脸颊上的短胡子。“在密尔湖和北面的山丘之间，土地变得狭窄了。我们有一千名男仆很快就会赶到。这将是战斗的最佳条件。我们尽我们所能的战斗，给人留下我们的人数足够强大的印象。这应该能为我们争取到有序撤退的时间和机会。”

“贝尔沃怎么样?”他带着六千人向这个湖进发。”菲昂伸出手，指着水。“有了这些数字，为了捍卫差距，我们不会只是假装守住。”

艾塞斯坦皱起眉头，露出怀疑的神色。“我怀疑他能否及时赶到这里，但如果我们能够撤退，我们可能会在西边找到另一个合适的战场，与他会合。”

尤蒙德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在我看来，我们的选择要么是今天匆忙撤退，要么是战斗，这样我们明天的撤退就不会那么匆忙了。如果这是我们的选择，那就这样吧。但我们不应该让男人知道。只说援军来了。”

"同意，"艾塞斯坦说。

“在几乎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留在这里战斗似乎很残酷。”他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这是我们的责任。国王需要时间集结军队。我们得给他买下来，"艾塞斯坦说。

“是啊。”菲昂说。

厄蒙德迟疑了一下，才看向叔叔。“那就这样吧。”

既然他们不打算继续匆匆忙忙地逃跑了，艾塞斯坦就让他们休息一晚上。这是他们几天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战斗即将来临，每一个小优势都很重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船长让他们尽情地吃，而不是吝啬他们的食物；他们很快就会需要所有的力量。

南边是湖，北边是山，骑兵的作用有限。相反，艾塞斯坦命令他的骑士们下马，站在队伍中，加强步兵的防御。几百名弓箭手和长矛兵被安置在山上保卫他们。没有军队作为后备军；骑士团的士兵只有四行纵深。

他们刚进入阵地，敌人就被发现了。一开始很少。侦察兵和小步兵，是先锋的先锋。外地人看到的不是撤退的敌人，而是紧密的队伍，所以没有靠近。他们回到他们的战友那里，得到消息说米尔西亚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骑士团后面的士兵坐在草地上休息，趁时间还允许休息。侦察兵被发现一小时后，外地人又回来了。

他们先进的。一排矛兵在前面保护其他人，他们拿出弓箭向米尔西亚人射出密集的箭。大盾牌和重装甲。由于收效甚微，近距离战斗不可避免地随之而来。身穿红色长袍的阿纳苏萨步兵向前冲去。枪林弹雨，战斗的喊声弥漫在空气中，鲜血四溅。

外地人在湖与山之间的空隙作战，无法利用他们人数众多的优势。相反，他们继续像雨点般射出箭来，瞄准后防线。尸体开始填满地面，再也没有升起。

当双方都建立了牢固的防线后，杰拿布·西坎达尔采取了下一步行动，派出了他的骑兵。面对仅有的男仆，显而易见的选择是包抄米尔基亚人。两百名骑士排成一个细长的楔形，向西南疾驰，到达骑士团和湖泊之间的狭长地带。另有三百名骑兵向西北进发，进入俯瞰战场的山丘。

菲昂爵士守住南翼。看到骑兵轰隆隆地向他的阵地逼近，他在战斗的喧闹声中高声命令。他的士兵们从后排抽离，冲去填补剩下的空隙。在湖岸的软土地上，他们的靴子开始下沉。由于地形和战斗的恐惧，米尔西亚人努力组建队伍。原本应该是一片瞄准前进骑兵的长矛森林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土地。

然而，这里的地形也对外地人不利；马在泥潭中无法保持速度。作为回应，一些骑兵向左拉，进一步进入湖中，以扩大侧翼的机动。双方的破坏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但失去了动力，外来者的进攻就停止了。在步行的麦西亚人和骑马的外地人之间爆发了脱节的战斗。

在北方，外地人的骑兵以较慢的速度行进；多山的地形使他们有必要这样做，但这也让他们省下了马，以便稍后快速冲锋。他们绕了一个大圈，目的是最终完全绕过米尔西亚人，对他们的后防线发起毁灭性的攻击。

在他们到达目的地之前，他们遇到了厄蒙德爵士早些时候派往山里的部队。在长枪兵的保护下，长弓兵一直躲在视线之外，预料到了这种战术。当外来者骑马越过另一个山脊时，他们直接撞上了骑士团的士兵。箭和矛屠杀马匹，使骑兵摔倒在地。杰拿布·罗斯坦完全被抓住了，他呼吁迅速撤退，以免失去所有剩余的士兵。

任务完成后，厄蒙德爵士的部队穿过山丘，加入了主战。弓箭手的位置很好，他们向在下面战斗的外的人齐射。然而，身穿红袍的士兵人数众多；增援部队吸收了损失，开进来了。一些人支持已经在战斗中的战友，而另一些人则进入山里与长矛和弓箭战斗。流血仍在继续。

几个小时过去了。尽管人数不足，米尔西亚人还是坚持了下来。外地人把希望寄托在快速进攻上，以压倒士气低落、精疲力竭的军队，低估他们的敌人。外地人下令撤退，有条不紊地撤退了。一连串的箭矢警告骑士团的士兵不要追击，尽管事实证明这是多余的；“星号”上的人看着敌人撤退，脸上露出宽慰的神情，喃喃地祈祷着。

米尔西亚人回到他们的原始营地，开始照顾伤员，用死者的武器来替换破损的武器；他们还设置了严密的守卫，以防外地人回来。

与此同时，艾塞斯坦会见了他的侧翼指挥官。尽管敌人没有预料到，尽管他们取得了胜利，但他们的脸看起来很严峻。

"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艾塞斯坦想道。“如果我们现在试图撤退，他们会像狼一样扑向我们。一旦我们放弃这个差距，他们就会摧毁我们。”

“我们今天抓住了他们，”他的侄子争辩道。“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我们不能指望明天对我们有利，"艾塞斯坦承认。“他们寻求迅速的胜利，这给了我们回旋的余地，但明天他们会很谨慎。他们将派大批步兵穿过山岗包抄我们。如果他们有木材，湖上的木筏可以让他们在我们的防线后面登陆。几百人就能造成大破坏。”

“我们可以在山上驻扎，我们所有人。”菲昂建议道。“这将弥补他们人数的增加。”

“如果是这样，他们就不理我们了。”船长指出。“他们被迫参战是因为我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们知道他们是果断的。如果我们放弃这条路，他们就会从我们身边走过，威胁阿达里克的其余地区。”

"切断贝尔沃的部队和其他增援部队。更不用说，我们将被困在这支军队和他们正在路上的下一支军队之间。”

“六千名来自伊隆的士兵正向这里进发。我们带来的一千人，明天就会到达。很可能还会有一两千人离开米丹哈尔，进一步增援我们。”艾塞斯坦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如果我们逃跑，如果命运残酷，他们可能会杀死、俘虏或阻止近万名士兵保卫米丹哈尔。这还不包括这支军队。”

“那我们该怎么办?”厄蒙德问。

两个中尉看着他们的上尉。“我会派人警告贝尔沃公爵赶快北上。更不用说，我们这里大概有两千名伤员，到时候他们还可以再打一仗。"艾塞斯坦想道。“只有一个选择。我们现在就派伤员离开，连夜行军。我们这些仍在准备战斗的人，包括明天到达的增援部队，必须留下来再坚持一天。诸神保佑，这能在外地人涌入阿达里克之前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三个人之间一直沉默着，只有从营地那边传来的痛苦的尖叫声打破了沉默。有些伤口死得很慢。“听你的吩咐。”厄蒙德最后说。

“是啊，”费昂表示同意。“再打一天。我们可以做到。”

“但是伤员的撤退，与贝尔沃的部队协调，阻止他们逃跑。”厄蒙德又说。“每一分钟都很重要，每一个获救的士兵都可能在以后扭转战局。如此重要的任务必须由我们最好的船长来负责。”他盯着他的叔叔。

“没有。”艾塞斯坦摇了摇头。“我奉命指挥这支军队。我要留下来。”

“菲昂爵士，让我和船长单独谈谈。”

“我去告诉伤员准备行军。”高的人咕哝着离开了。

“尤蒙德，别想了。”

“你真是个傻瓜。”年轻骑士的表情反映了他严厉的话。“战斗已经决定了。除了与之抗争，别无他法。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作为上尉，我不会放弃我的军队。你来带兵撤退。”

“听着。”厄蒙德咬紧牙关嘶嘶地说。“战术动作明天将不再重要。我们没有士兵来处决他们了。除了战斗，我们别无他法，而且我的剑术和你一样好。”

“这样的话，我用还是你用都无所谓了。”艾塞斯坦的目光越过了他的侄子。“我要留下来。”

“不!”这次爆发引起了附近人们的注意。厄蒙德压低声音，抓住叔叔的肩膀。“这些外来者迟早会涌向阿达里克。当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你将需要指挥防御。你知道我是对的，但你却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最后，艾塞斯坦看了看他的侄子。“我怎能站在你哥哥面前，告诉他我抛弃了你呢?”他的脸上挣扎着流露出怜悯、恐惧或其他情绪。

“你站得很骄傲，”尤蒙德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告诉伊森瓦尔德，他的兄弟为伊森的荣誉而战。你告诉他我已经尽了我的责任，你现在也该尽你的责任了。”

艾塞斯坦把双手搭在年轻骑士的肩膀上。“我不能失去你，孩子。”他摇了摇头。“我不会的。”

“叔叔，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尊重你了，除非你做我们都认为正确的事。”“因为你，我才重发骑士的誓言。如果你现在玷污了它，如果你再次选择家庭而不是骑士的职责，你就是在嘲笑我们俩。”

艾塞斯坦盯着他的侄子。说完，他把尤蒙德拉进怀里。

年轻人退了回去。“再见,叔叔。我要睡个好觉。明天等着我的是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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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后不久，外地人大举前进。他们的队伍很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弥尔西亚人不到三千人。几百名士兵，包括所有剩下的骑士，都被派往山上;相反，长弓手被安排在主力部队后面的平地上。

阿纳苏萨号缓慢前进。与昨天不同的是，他们看起来并不着急。那些目光敏锐的人可以在远处发现更多的红袍子，它们正在向山上移动。

一个人骑着马穿过外地人的队伍，继续前进。他穿着沾火的长袍，表明他是神的祭司。他在军队之前的单独行动表明，他是来提出条件的。他的声音一进入听得见的范围，就在分隔两支部队的泥泞的土地上响起，那里还留有昨天交战留下的血迹。

“我代表耶拿布·西干达来到你面前，”传令官用流利的北欧语宣布，“他领导着由最神圣的陛下——上帝神圣的军队。”除了风鞭打着骑士团的旗帜，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杰拿布·西坎达承认你们的勇气，他不希望看到你们全部被屠杀。你昨天证明了你的英勇。现在证明你的智慧。放下武器，臣服于上帝的仁慈。你会发现他的统治是仁慈的。”

骑士团士兵的队伍分开，让费昂走过去。“靠近点。”骑士喊道。“我不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刺你!”焦虑的笑声在队伍中回荡。

“你自吹自擂的蔑视几乎令人钦佩，但这对你没有好处。投降，你就可以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只有傻瓜才会选择死亡。”

“那是奴隶说的话，”菲昂反驳道，“你的主人只不过是奴隶之王。”

火焰的仆人调转马头，骑回自己的队伍，而他们正在前进。第二天的战斗开始了。

双方交换了箭，但收效甚微。和昨天一样，盾牌和盔甲保护了米尔斯人的安全;另一方面，他们的长弓手太少，无法对外地人造成影响。

骑士团的士兵坚守阵地，等待着他们的敌人。阿纳苏萨号驶近了。他们放下长矛。再一次，战斗的喊声撕裂了空气。

山间的战斗最为惨烈。两千名外地人通过这条路线从侧翼包抄米尔西亚人；不到五十名骑士和几百名士兵挡在他们的路上。他们唯一的优势在于地形。它打乱了外地人的队伍，打断了他们的前进。密尔西亚人躲在群山之间，毫无预兆地发动了袭击。

骑士团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外地人面前杀出一条血路。骑士团的士兵受到鼓舞，投身到战斗中。他们的进攻出乎意料的大胆，这使他们的出其不意成为另一个优势。然而，所有这些都无法与外地人的比例接近十比一相比。米尔斯人被包围了。

在平坦的土地上，骑士团依然屹立不倒。他们用更长的长矛和更大的盾牌将外地人挡在了狭窄的缺口内。作为回应，Jenaab  Sikandar下达了下一个命令。各种各样的船只驶进湖中。从附近村庄偷来的小渔船。木筏，原始但可以漂浮。总之，数百名外地人乘船来到密尔湖。

弥尔西亚的长弓手们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把大部分箭都留了下来。现在他们把弓对准了南方。外地人举起盾牌保护划船的人，而那些站着的人往往反而受伤。当他们拉近距离时，有些人鞠躬回礼；由于缺乏盾牌和坚固的盔甲，长弓手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其他外地人都从船上和木筏上跳了下来。有几个人要么太急，要么太矮，他们的靴子都踩不着地。由于装备太重，又不会游泳，他们淹死了。其余的人都上岸了，准备从侧面包抄米尔西亚人。长弓手们拔出短剑，冲上前去，在他们相遇的地方，鲜血涌进了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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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士兵们开始出现。第一批是麦西亚人；少数几个从山上的屠杀中逃出来的人。之后是阿纳乌萨号。到达战场后，他们袭击了骑士团的左翼。一时间，战斗似乎结束了；守军被两面包围，似乎不堪重负。

然而，山里的战斗并没有白费，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艾塞斯坦从米丹哈尔派来的最后一批援军——一千名士兵也赶到了。北方的外的人由攻转守，袭击了自己的侧翼。随着战线的瓦解，混乱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在一片混乱中，菲昂爵士的旗手挥舞着他的旗帜召唤中尉们。两名士兵出现了，在他们自己的队伍中迎接骑士。三个人身上都染了血，包括他们自己的和别人的。骑士手里拿着半支长矛，就像刚才折断的一样；绑在他胳膊上的盾牌低垂着。

“你能坚持多久?”菲昂在钢铁和尖叫声中喊道。

“我们要崩溃了，”他的中尉从北翼回答。“我们撑不过一个小时！”

“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另一个说。弓箭手所剩无几，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逃跑了。他们迟早会突破的。”

“增援部队把他们暂时击退了，”第一个士兵补充说，“如果我们现在撤退，那是我们逃跑的最好机会！”

菲昂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战场。在他身边坐着伤员和垂死的人，他们要么是从前线爬出来的，要么是从前线抬出来的。在北方，红色和黑色在混乱中相遇。中部和南部暂时守住了阵地，但队伍很薄弱。

“一旦我们进攻，阿达瑞克就会全军覆没。”“我们必须坚持到日落。”他继续大声说道。他转向第二个士兵。“带着伤员撤退。穿过黑夜。如果我们坚持到天黑，你们就有时间逃跑了。”

当一名中尉匆匆离开去执行命令时，另一名中尉抓住了菲昂的肩膀。“他们会包围我们的。”他喊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我们逃不掉的！”

骑士挣脱了他的肩膀，扔掉手里断了的长矛，抽出剑来。“很好，”他反驳道，“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跨过鲜血淋漓的死人，来到北翼，加入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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