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爱达尔辛的声音（1）

夏至之后的那个早晨，凯特端着一碗粥又敲了敲图书馆的门。她等了一会儿，但没有回答。最后，她不顾一切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她发现奎尔睡在桌子对面，面前摊开一本大书。“主套筒?她平静地说，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她把碗放在桌子上，站在那里盯着他，最后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他。他猛然惊醒，吓得她迅速后退。

“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了，奎尔少爷。”凯特指着碗说。“这是我给你带来的。”

“我明白了。”奎尔眨巴着眼睛，朝东边的窗户望去。“谢谢你，孩子。”

“你昨晚没睡吗，主人?”

“显然，除了结尾。我得重新熟悉一下这本书。”他说着，敲了敲面前的大书。

“这是什么?”凯特感兴趣地问道，身子前倾。

“太难了，你看不懂。”奎尔轻声笑道。“这是律法书。所有管理阿达里克的法律都写在这里，包括所有与阿达尔辛和护国公选举有关的法律。”

“哦，”凯特说。“什么是护国公?”

“一个很久没有使用的头衔。护国公就像国王的替代者，直到我们的继承人长大可以加冕。”

“像总管一样?”

“在某种程度上。总管，或龙领主，确实拥有国王的大部分权力。但他仍是王所派的，作王的左右手，向王报告。护国公扮演国王的角色，任命自己的龙领主为他服务。在我们的王子成为国王之前，护国公不听命于任何人。”

“怎样才能成为护国公?”

“阿达尔辛的贵族们选择一个。如果他们能同意的话。”奎尔苦笑着补充道。

“听起来很奇怪，”凯特说。“人们怎么能选择统治者呢?我以为你当政是因为你父亲在你之前做过。”

“在贵族的情况下，是的。”奎尔解释道。但通过选举进行统治并不罕见。在村庄里，如果你离开米丹哈尔，他们会有自己的地方事务来管理。或者在这里，每个公会的成员选择自己的成员作为公会的主人，然后他们反过来选择一个市议员。”

“我从来不知道，”凯特承认道。“想象一下，如果我们可以选择谁做厨师，”她咧嘴笑着说。

“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甚至更高的职位也是通过选举产生的。另一个例子就是元帅大人。”奎尔继续说道。

“凤凰社的领袖?”

“完全一样。”奎尔点点头。“有时国王和元帅都死了，也许是在战斗中牺牲了，骑士团需要一个领袖来继续战争。所以七个王国的元帅会选择最好的候选人，以确保骑士团立即有一个新的最高指挥官。”

“但如果他们不能达成一致呢?当然，这是必须的。”凯特指出。

“我相信经常是这样。”奎尔回答。“通常每种情况都有不同的规则。例如，如果他们不能选择一个元帅，那么阿达里克的元帅，骑士元帅，自动承担披风。我敢肯定，在选择护国公方面也有类似的规定。”

他们听到远处传来晨钟的钟声。“早餐!凯特叫道。“我得回厨房去，”她说着就匆匆走出了图书馆。奎尔又一次把注意力转向了法典。

整个上午，阿达里克的贵族们都聚集在城堡，聚集在阿达尔辛的大厅里。它的建造很像正殿，只是尺寸小一些，因为需要它的人更少;目前有69人，不过其中许多人都带来了随从和亲属。

广场中央是人类的审判者迪斯法拉的雕像。国王的高脚椅被放置在通向大厅的大门对面的一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较小的入口，通向城堡的各个侧翼或阳台。为了不让大厅变得拥挤，只有阿达尔廷家族的成员，他们最亲密的亲属，也许还有一两个仆人被允许进入大厅。其他想要观看审判过程的人被安排在阳台上。

市议员和几位公会大佬一如既往地在那里;虽然他们被迫使用贵族作为中间人，但他们经常参与阿达尔辛。一位穿着黑袍的牧师到寺庙报告。骑士团的元帅大人和阿达里克的元帅骑士也在旁观者之列，他们对阿达尔辛的结果感兴趣是有特殊原因的。

戈弗雷也在阳台上，俯视着会场。虽然他吸引了一些奇怪的目光，但他似乎并不介意。毫无疑问，他的出现引起了人们对看守为什么允许他进来的猜测;与国王的羽毛笔友好相处是值得的。戈弗雷享受着自己的有利位置，瞥了一眼下面聚集的面孔。王国的四个总督和来自各自行省和属国的侯爵都在那里，他们被要求和他们的总督一样投票。每个首领都与他的随从和侯爵站在大厅的不同区域，与他的同伴保持距离。

中间是大片的墓地。虽然首领和他们的侯爵负责边境省份，但土地领主是阿达里克中部地区的封建领主和国王的直接附庸。领主们必须取悦他们的首领，而领主们在这方面就更自由了他们经常可以左右投票的方向。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埃利斯的乔治，他仍然担任着龙王的职位。

阿达尔辛家族的最后两位成员是阿特林家族的领主。在阿达里克只有两个;一个是哈德林家族，另一个是阿灵家族。哈德林的哈德马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而阿灵的阿达布兰德独自一人。

只要69名议员准时到场，中午的钟声就会响起，议会就可以开始议事了。奎尔走进大厅，站在那把空椅子的下层台阶上，前几年，已故国王西格尔姆就坐在那里。作为法律守护者，确保阿达尔辛遵守国家法律是奎尔的职责。

“诸位大人。”奎尔说完，大厅里的嘀咕声渐渐平息下来。他手里拿着他一直在研究的那本大律法书。“又一年过去了，我们聚集在这个大厅里，捍卫国家的法律和国家的和平。任何违反其中一项的行为都可以在今天提出，Adalthing将作出决定。任何被认为不公平的法律或不公正的决定也可以提交大会。”奎尔说着，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最后，今年联大的特点不同寻常。护国公一职必须进行投票。”对此，一些人议论纷纷，但奎尔没有理会。“不过，首先我们必须使这次聚会神圣。”

奎尔走到迪斯法拉雕像前。它被雕刻成一个有着黑发的美丽女人的肖像，穿着一件海绿色的连衣裙，覆盖着她的脚，在他们周围流动，使它看起来像一条鱼的尾巴。她的眼睛是翡翠色的，表情严肃。她一手拿着长矛，另一只手空着，举起来警告。奎尔把律法书放在雕像底座的边缘，并叫来一位身穿蓝袍的女祭司，她端着一个盛着浓稠红色液体的深碗出现了。女祭司一边咕哝着祈祷，一边把血涂在祭坛上。然后奎尔要求第一个人走上前来，参加圣化仪式。

"英蒙的雷蒙德大人，他会用阿达尔辛语说话。你愿意在迪斯法拉面前发誓，谁将在你的末日成为你的审判者，维护阿达里克的法律和阿达尔辛的声音吗?奎尔问。监狱长一只手放在律法书上，另一只手放在雕像的脚上，这样他就能摸到血了。

“我以我的名字和我父亲的名字起誓，以七神和八神的名义起誓。”狱卒说着，俯身吻了吻雕像那沾满红色的脚。当雷蒙德站直身子时，女祭司用指尖蘸了蘸那碗血，摸了摸雷蒙德的额头，留下了血迹。

“你被女神标记了。”女祭司警告他。“她会让你遵守誓言的。”

在司法官之后，英蒙德省的侯爵们依次走上前来。奎尔要求他们同样宣誓，他们以同样的方式宣誓，最后被女祭司标记。接着，其他三个首领和他们的侯爵，每个都是领主，最后，哈德马和爱达布兰德作为骑马的成员。

“现在阿达尔辛可以说话了。”奎尔说。“在龙、鸦、牛、马、熊、鹿、鹰的眼前，这个集会是神圣的，它的话就是律法。”仪式结束了。

“要任命一位护国公，最多要进行三次投票。”奎尔朝大厅喊道。“第一种，马上就会发生。如果不能解决，三小时后将举行第二次审判。如果这个问题也得不到解决，第三次点票将在晚上第一次钟声响起时进行。要算出一个数字，必须有三十五个声音齐声说话。”抄写员环顾四周，从一个罐子看到另一个罐子。“首先我们必须确定候选人。英蒙德的首领能说出一个名字吗?奎尔问。

“我没有，”雷蒙德说。

“谷地的首领能说出一个名字吗?”

“我叫我自己，威尔家族的瓦莱利安。”

“狄奥斯坦的首领能说出一个名字吗?”

“我是米丹哈尔的雷诺德元帅，巴尔杜因之子，也是那座城市的人。”

“伊萨恩的首领能说出一个名字吗?”

“我，伊萨恩的伊森哈特。”第四位也是最后一位首领说。

“候选人已经确定了。”奎尔大声说。“我们将举行第一次点票，看看这件事能否迅速得到决定。”奎尔清了清嗓子，做好了准备，片刻休息。“雷蒙大人，您为谁发声?”他问道。

“谁也不答应。”英蒙的狱吏回答，这句话在厅堂里引起一阵又一阵的低语。

“他在玩什么把戏?”瓦莱利安低声对他哥哥说。

“我不知道。”康斯坦斯喃喃地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

“诸位大人，请注意。”奎尔叫道。“在英蒙德省，还有什么侯爵不这么说吗?”没有回音，这意味着雷蒙的十一个封臣都跟着他们的主人走了。“瓦莱利安大人，您为谁发声?”奎尔问。

瓦勒利安说:“我为自己的竞选发声。谷地的十六个侯爵都像他们的领主一样行事。接着，狄奥斯坦的首领来了，他和他的七个诸侯一起为元帅大人说话。最后是伊萨恩的首领，他和他的13个诸侯都投了自己的票。

之后，奎尔问了十六个墓地。有些人支持伊萨尔，有些人选择瓦尔，但没有人被说服投票给元帅。当埃利斯的乔治没有对任何人说话时，人们议论纷纷。最后是投票。哈德马宣布他的声音借给了韦尔。

“爱达布兰德大人，您为谁发声?”奎尔问。

“我不借给任何人。”布兰德回答说，然后离开了迪斯法拉雕像。按照惯例，回答问题时要把一只手放在圣坛上;然而，在较小的问题上，这些往往被忽视。奎尔惊讶地看着布兰德的宣言，在脑子里算出了最后的数字。

“已经有二十五个人为瓦勒利安大人说话了。有21个声音在替艾森哈特大人说话。”羽毛笔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说。“还有八个声音在为雷诺爵士说话。在这个大会上，必须有35个声音齐声发言。他们并没有这样做。阿达尔辛的声音沉默了。”

然而，阿达里克的领主们却没有类似的倾向，他们立即开始相互交谈，讨论结果。奎尔举起双手，大声清了清嗓子，直到再次引起他们的注意。“下一次声音计数将在三个小时后举行，”他说，眼睛盯着大厅一侧的水钟。在那以前，其他的事可以提到大会。国王不在时，由阿达里克的龙王主持。”奎尔宣布，把位子让给了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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