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寸进尺
苏芙妍将这三日清羽苑的事细无巨细说了，其中包括吕姨娘帮忙一事。
“姨娘怎么还帮着她，气死我了。”得知吕姨娘帮了穆希，二姑娘气得跺脚。
苏芙妍没说吕姨娘帮的可开心了，清羽苑那些丫鬟婆子极少几人被安排在府内做事，其他一律送去了庄子。
为答谢吕姨娘帮忙，穆希送了她一整套蓝宝石翠珠面饰，这几日脸上笑意都没减过。
苏芙妍想了想开口小声劝道：“二表姐，闹鬼一事不若先缓缓。”
这事她还瞒着老夫人没告知，不过下人间都传开了，老夫人知道是迟早的事。
穆希能借此机会把清羽苑那些下人清出去，保不齐早知道这背后闹鬼有蹊跷。
再这般下去，她担心被抓了把柄。
“那怎么行，我这刚回来清羽苑就不闹鬼，岂不表明我是那始作俑者。”
苏芙妍：“……”
到底没劝住，苏芙妍索性不管了，此时她有些后悔，早该知道以二姑娘的脑子是想不出好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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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让柳絮带着三十个下人回清羽苑，自己去禀了老夫人，多了这么多人不与管家人说一声，难免老夫人日后发作。
进屋，穆希一脸喜气道：“外祖母，清羽苑留下的那些人胆子太小了，我已禀了吕姨娘让她将人送走，今儿特意去挑了三十个胆大的回来伺候。”
老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穆希背着她买下人，这是没将她这个侯府主子她外祖母放在眼里。
老夫人脸色难看起来。
穆希好似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嘟着嘴道：“不知怎得，那些下人突然都嚷着见鬼了，害怕的不行，还闹着不在清羽苑伺候了。”
“哼，我还不想留她们呢，索性都撵了，我换人伺候。”
穆希一副小女儿心态，任性极了。
“外祖母，我这次可是专挑的那胆大的。”
洋洋得意的模样，让老夫人想发作的怒火卡在嗓子眼儿。
她算是听明白了，是清羽苑那些人不愿伺候，穆希顺手把人赶了，又去买了人回来。
老夫人看了眼李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李嬷嬷见状，急忙三言两语说了清羽苑闹鬼一事。
又推到苏芙妍身上，说是苏芙妍不让告诉她，免她操劳。
苏芙妍恰巧进屋来，老夫人转了枪口，“妍儿，清羽苑闹鬼一事你可知道？”
苏芙妍见老夫人神色不大好，便知老夫人已经知晓了，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姨祖母，妍儿一开始以为是下人之间乱传鬼神一事，许是过两日就散了，故没多想，谁料到闹鬼一事越传越烈，清羽苑的下人一时吓病了大半。”
苏芙妍认错认的及时，同时也将锅往外甩，“吕姨娘说姨祖母为侯府竭尽心力，下人病了送去养便是，不过一些小事，她替姨祖母分担了，让姨祖母能多歇歇。”
老夫人拨弄手中佛珠，开口道：“把吕姨娘叫来。”
不消片刻，吕姨娘赶来。
吕姨娘进屋，迎脚就是一只茶杯摔来。
“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着我？”
自老夫人将徐氏打压下去自己接过管家权开始，已经许久未动过大怒，这次却着实恼了，茶杯接连摔了好几只。
下人赶紧下跪，穆希往后退了几步，苏芙妍因为跪着摔地上的茶水溅了不少在她身上。
吕姨娘被吓了一跳，过了半响回神，“姑母，怎么了吗？”
“没我的话，谁允许你将下人送去庄子上？这么大的事你怎不事先禀了我？”
穆希心里明白，老夫人这是在做给她看。
那三十个下人，可谓是在打她脸，不过清羽苑原来伺候的人是吕姨娘弄走的，她倒要看看老夫人如何处理这件事。
吕姨娘绞着手帕，“母亲，我……我以为不过一些下人，既然不能当差那留着何用。”
老夫人听了气的拍桌，瞪了眼吕姨娘，冲穆希招手，“希儿到外祖母这儿来。”
还以为怎么也得骂吕姨娘一顿，结果？这就完了？
穆希收敛了心中想法，缓缓上前脸上带着惶恐，“外祖母你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好。”
“是外祖母疏忽了，让你和君书受了这般委屈。”老夫人拉着穆希的手温柔道，“清羽苑那些下人不堪重用，送去庄子也好，让他们吃些苦头。”
老夫人又道：“只是你们身边不能没人伺候，这样，让画意去你身边伺候。”
老夫人将身边大丫鬟画意指给穆希，不等穆希回答继续开口：
“再调些丫鬟婆子，府内的下人都是□□好的，用着放心，至于今日你带回来的那些人，交由李嬷嬷□□一番，待能伺候人了，再放回去。”
李嬷嬷□□过的丫鬟，那还是她的人吗？
敢情这般轻拿轻放，就可着她这一个人欺负了呗。
瞧这势头，画意是必须留下了。
“希儿谢过外祖母，画意姐姐端庄有礼，希儿可是捡着宝了。”穆希屈膝行礼谢过。
直起身又道：“希儿记得以前画意姐姐在外祖母身边时便管着下人，李嬷嬷是外祖母身边老人，伺候您最上心不过，若让她去□□下人，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清羽苑那些人便让画意姐姐来岂不正好。”
好不容易将那些眼线拔掉，还想再塞过来，想的可真美。
老夫人看了眼画意，点了点头，“到是这个理。”
穆希带着画意离开时。
隔着门帘子，听到里面传来老夫人骂吕姨娘的声音，无非蠢、笨字眼。
若真对她生气了，直接收了那协同管家的权利便是，可见也没多生气。
穆希好似没听见一般，径直回了清羽苑。
“柳絮，寻个屋子出来安排画意姐姐住，她日后便是我身边第三个大丫鬟了。”
柳絮看了眼画意，人如其名，眉目如画，“画意姐姐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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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动怒，府内的传言消失。
若幕后人就此收手到也罢，偏清羽苑闹鬼一事越演越烈。
早起有丫鬟发现竹子里开始渗血。
假山上也发现血手印。
一时间刚刚平息的事，又传开来。
看着已经干涸的血迹，柳絮眉头快打结了，“小姐，这。”
“让人把这些清洗了。”清羽苑一面环湖三面环紫竹，不清洗看着也不好看。
“姐姐，又有人来捣乱吗？”
“是啊，死性不改，君书害怕吗？”
穆君书摇摇头，“不怕，君书是男子汉，要保护姐姐。”
穆希揉了揉穆君书的头，看来得抓鬼了，原本想着借此机会清除了眼线便饶了对方，现在看来，得寸进尺之人不值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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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最是熟睡之时。
两个身影鬼鬼祟祟进了假山，似是习惯了，桀桀笑声中，他们拿出事先准备的东西涂抹到假山上。
“那边有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了，一会儿去茅房上拍两手掌印，吓死她们。”
旁边同伴哆哆嗦嗦又推了推身旁人，“绿，绿色的光，鬼，鬼鬼鬼……”
“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在干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鬼，鬼啊——”
旁边那人被同伴这一嗓子嚎的，赶紧去捂他嘴。
回头一看，只见紫竹林上一黑影骑着骏马，身披盔甲，手持□□，在绿莹莹的光下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猛将，满身煞气，巍然肃立。
“鬼，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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