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弄拙成巧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拔得头筹。”上官玉一脸骄傲的说道，好像那诗是她题上去的一般。

        秦歌有些不好意思，这诗不过是她前世背下来的老祖宗的东西，若是让她一个现代人，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她还真整不来。

        两人谈话间，边听得一阵闹哄哄的声响，越来越近。众人闻声望去，原是前院的男眷，都在亭子那边聚集。

        上官玉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这是做什么。一个小厮匆匆的跑过来解释道：“禀公主，前院的客人们都很好奇这文试第一花落谁家。”

        闻言，上官玉反应过来，为求公正，前院的人并不知道所点评的诗和画的著名。上官玉笑着说道，“那不妨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男眷女眷分开坐。”

        主人家已经发了话，其余坐下的人，只得纷纷认同，更何况是上官玉做东。方才还交头接耳看好戏的一众小姐夫人，此时都正襟危坐，端的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上官宴吩咐下人简单布置一下，好在这园子比较大，即便众人都聚在这里，也没有显得拥挤。

        因着人多，座位有了调整，单容和上官玉坐在主位，上官宴和秦歌分别坐在左右的次位上。

        秦歌觉得这次赏菊宴，更像是前世婚庆公司安排的相亲聚会。瞧瞧这左右两边的腼腆模样，本想着热闹热闹，却都拘谨起来，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刚才不知道哪家的女眷，有如此文采？”上官宴佯装好奇的问道，他这个做哥哥的着实不易，如今连着上官玉宴席上活跃气氛的事儿，都得操心。

        上官玉倒是没有察觉她皇兄的一片好心，“是秦侧妃和柳荷姐姐。”

        这话一出，刚入席的男眷也掀起一番议论，不过动静比之前的女眷小一些。一部分是惊叹于两人的文采，另一部分则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打量着上官宴三人。

        上官宴闻言一愣，那是秦歌提的诗？仔细想想也对，这诗的风格，倒是和他从众人口中听到的秦歌的性格差不多。

        “宁可枝头抱香死……”这是她前世很喜欢的一首咏菊诗，秦筝的残菊虽然有些煞风景，但是加上这两句，整个境界就截然不同了。

        “原来是宴王爷的侧妃和柳姑娘，这侧妃娘娘早年间便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没想到柳姑娘竟毫不逊色，可以说是更高出一截。”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

        秦筝听了，面带微笑，衣服底下的手帕，纠的越发用力。秦哥尴尬的笑着，没有说话，但越是这般，众人就越觉得是她谦虚。

        李尚书家的公子突然站起身，举杯对着情歌道：“柳姑娘如此高风亮节，实在是让在下佩服，在下敬您。”

        秦歌赶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道，“小女子大病初愈。大夫嘱咐道，不宜饮酒，今日以茶代酒，还望公子恕罪。”

        那人倒也不在乎这些，一饮而尽，然后坐下。

        “柳姐姐的才情，筝儿佩服万分。今日借了姐姐的光，拔得头筹，妹妹敬您。”秦筝起身，缓缓而道，高帽子一个劲儿的给秦歌戴上。当然，她也没有那么大方。

        在外人眼里，她可是宴王府的侧妃，而秦歌如今入住王府，可是连个名分都没有。她越是大方得体，对待秦歌越是恭顺有礼，在众人面前就越显得，她在这燕王府里的地位，是如何的尴尬，地位是如何的岌岌可危。

        以退为进四字便是她的用意。

        这也在暗示众人秦歌此刻的谦虚，不过是在他们面前的假象。

        秦筝端着酒杯慢慢走向前去，整个人如弱柳扶风，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秦歌眼微眯，她这个好妹妹，不知道又想干些什么事。水来土掩，既然秦筝愿意玩，她倒不介意陪她做一场戏。

        秦筝眼里划过一丝快意，很快她就可以让秦歌在众人面前难堪，就她的长相，即便眼睛好了又如何？女为于己者容，女子的容貌才是最重要的。

        她佯装踩到衣角，惊呼一声，身子前倾倒向秦歌。

        电光火石间，带落秦歌脸上的面纱。

        秦歌不躲避也不惊慌，她稳稳的扶住秦筝的胳膊，眼含笑意道，“侧妃娘娘客气了，不过是两句诗罢了，柳荷怎能受侧妃娘娘的一拜？”

        她才不是去拜，这一口一个侧妃娘娘，听得秦筝浑身不自在，她好歹是个侧妃，柳荷算什么？外室。想到这里秦筝心里暗笑，抬头看向秦歌，整个人霎时间僵在那里。

        她险些站不稳，这个贱人不是模仿秦歌的吗，怎么脸上的疤没了？那么大的一道疤，怎么会说没就没？

        秦歌容貌不差，秦山虽然是武将，但生的唇红齿白，倒像个玉面书生。姜之羽也是年少无知，才着了他的道。秦歌素日不喜打扮自己，每天随性穿着，也不在这方面多研究。今日若不是四月强烈要求，她也是素面出门。

        不枉费四月的一番收拾，秦歌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她很满意秦筝脸上几经变化的表情。

        众人的目光原本是在秦筝身上，待秦歌露出真容后，倒吸了几口了凉气。像，实在是太像了。这柳荷的容貌和先王妃未毁容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还要美上几分。

        秦歌脸上笑意更浓，语气慢慢冷了下来，“侧妃娘娘的是不是很失落？小女子脸上的疤缘何消失了。”

        “是……”话未说出口，秦筝急急拐弯，“是妹妹刚才不小心，姐姐不要多虑。”

        一双眉眼，泪花点点，惹人怜爱。

        真的是不小心嘛？宴会上坐着的小姐夫人们，哪个不是在宅院里生活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人精。

        哼，秦歌冷笑，“侧妃娘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好好调养调养？宴王爷子嗣单薄，娘娘可得上点心啊。小女子福薄，娘亲只生下小女一人，尚无其他兄弟姐妹。”

        说着秦歌举起茶杯，“祝侧妃娘娘早日怀上小世子。”

        噗嗤~上官玉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王妃嫂嫂的直率泼辣，可是一点儿没退步。

        秦筝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子嗣单薄？她是想给上官宴生个大胖小子，自己好做上正妃的位置，但是进府三年，上官宴却从未碰过她。

        这让她怎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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