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蜘蛛
“比赛取消了。”麦格教授通过麦克风对着拥挤的露天看台说。人群里发出不满的嘘声和喊叫。
麦格教授没有理睬，继续拿着麦克风喊话：“所有的学生必须返回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在那里，学院的负责人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情况。请大家尽快离开！”
然后她放下麦克风，示意哈利过去。
“波特，我认为你最好和我一起来……”
哈利正纳闷这次她怎么又怀疑到自己，只见罗恩使劲从正在抱怨的人群中钻出来。就在麦格教授和哈利开始朝城堡走去时，罗恩向他们跑了过来。使哈利感到吃惊的是，麦格教授居然没有反对。
“好吧，也许你最好也来一下，韦斯莱。”
学生们拥挤在他们周围，有的在嘟嘟哝哝地抱怨比赛被取消了。德拉科·马尔福正对他的朋友布雷斯埋怨：“本来芙洛应该输我一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的，”他坏笑了一下，幸灾乐祸的翘着眉毛“肯定是那个疤头又做了什么，才被教授抓走。”
“你说了很多遍了，”布雷斯说，“不过现在，你和芙洛薇是平局了。”
麦格教授领着哈利和罗恩急冲冲的路过，德拉科给了他们一个得意的笑。
“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停下步子，看向惊讶的德拉科又叫了一遍，“马尔福先生，你也一起来吧。”德拉科眯着眼盯着哈利，跟上去。他和哈利保持了一段较远的距离，就像哈利是一个污染源。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马尔福。”罗恩担心的开口问，此刻疑惑超过了对马尔福的嫌弃，“你看到赫敏和芙洛了吗？”
“芙洛––––，”德拉科不在意的神色马上转变，眼睛瞪的圆圆的，“芙洛，怎么了？”
哈利和罗恩都不明所以的摇头。
“你们会觉得有些震惊，”他们走近医院时，麦格教授用出奇温柔的声音说，“又发生了攻击事件……又是双重攻击。”
所有人的内脏剧烈地翻腾起来。麦格教授把门推开，哈利、罗恩加上德拉科走了进去。
庞弗雷女士正在俯身查看一个留着长长头发，背着包的学生。
“芙洛！”德拉科慌张的跑了过去。她怜惜看着孩子们，安静的走出医务室。
在她旁边的那张床上——“赫敏！”罗恩惊呼道。
两个女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呆滞的眼睛大大地睁着。
“她们是在图书馆被发现的，”麦格教授说，“我想你们大概没有人能对此作出解释吧？这是她们身边地板上的……”她举起一面圆圆的小镜子。
大家都摇了摇头，他们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朋友。
麦格教授心情沉重地说，“没人会想到会再次发生这种事，我护送你们回休息室吧……。”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稳重女巫，焦躁不安的发丝从挽好的发髻里跳出来。
德拉科猛的从芙洛薇的病床边冲向哈利：“你这个该死的波特！”
“我早就提醒过她，不该和你交朋友，救世主的身边绝不安全！”他愤怒无比，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些词语囫囵的从他嘴里出来，“还有那个泥巴种，哈，与继承者为敌，你觉得她配不上你的身份了是吗？”
谁都没想到德拉科会突然奋起打人，罗恩的眼睛都瞪出来了。
哈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不认输的打了回去。
现在变成了双方面的互殴，麦格教授惊呼一声后严厉喝令他们立刻停下，两个男孩子谁都没有住手的意思，罗恩蠢蠢欲动的想上前帮助他的好朋友哈利。
麦格教授生气的掏出她的魔杖对着男孩们：
“马尔福、波特，你们现在必须停下！”
魔咒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分开了，他们的眼睛还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哈利脸上是青一块红一块的淤块，德拉科脸上不知被什么划出一条血痕，血液顺着开口渗出。
没有谁注意到一声轻微的卡扣声响，轻掩着的门静默着被推开了。
在暴躁如雷的麦格教授的教育声中，庞弗雷夫人拿着放满魔药的托盘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凝重的邓布利多和斯内普。
哈利和德拉科隔着两个石化的好友，远远的坐在病床上，他们的衣服皱巴的堆在身上，头发张牙舞爪。
麦格教授小声的告诉她的同事们发生了什么，斯内普越发阴沉的脸转向德拉科。
激情打人的德拉科终于知道怕了，他的头越垂越低不想与满是怒火的院长对视，可触及芙洛薇石化的手臂，眼睛里还是不可抑制弥漫了一层水汽。
邓布利多在和麦格教授讨论着什么，斯内普偶然补充几句，庞弗雷夫人正在用魔药保护两个被石化女孩的身体。德拉科脸上渗出的血液满溢成颗随着他垂落的脑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芙洛薇的小包开了口，里面的卡扣箱弹开，一只华贵的、鲜红色的、有着金光闪闪长尾巴的鸟飞了出来围着德拉科绕圈，尾翼带着亮闪闪的金色光点落在半空又很快消失。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金灿灿的鸟。
在德拉科脸上的伤口完好如初后，它又歪歪扭扭的飞到了哈利头上开始转圈。
一声尖利的鸟叫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摊开的小箱子里翠绿的长满羽毛的蛇尾摇曳的舒展出来，很快又缩了回去，没人知道它是否是想变换方向钻出来，因为德拉科已经手忙脚乱的快速合上箱子，扣上了卡扣。
斯内普急切的走了两步用魔杖给箱子施了个防护咒。
“哈——，”他或许是生气过了头反而嘴角牵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冷笑来，阴沉的想要说出一些难听的讽刺，又因为不对的场合止在舌尖，这让他的表情更加难看。
除了教授们，三个男孩少有的默契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就像自己是一株植物，一座雕像，甚至医务室的病床也不错。
晴朗的日光从打开的窗闯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
它婉转的鸣叫着，停在邓布利多的肩上歪着头看着现在正围着芙洛薇石化身体转圈的那只金灿灿的鸟——一只新生的凤凰。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悲伤焦急的心好像平静了一些。
曼德拉草快成熟了，大家都会好起来，邓布利多一定可以解决霍格沃茨的危险。
他无比坚信这一点。
之后德拉科被看不出情绪的斯内普带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等待着他。
那只新生的凤凰一直围绕着芙洛薇转圈，这使得她不方便再待在医务室，更别说可能还有的一箱子神奇动物们。教授们一致决定把她转移到校长办公室隔间的客房里，这很难说不是因为他们都同样拥有凤凰的缘故。
哈利和罗恩则被麦格教授赶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阿不思——，”在安放好学生，把她的小包和卡扣箱规矩的摆在床头柜上后，麦格迟疑的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米勒娃，”邓布利多完全能理解她的猜测，他拿出魔杖，一滴血在另一只抬起的手中凝出，一个古老的亲缘魔咒用出。
一丝光，或是一声响动都没发出，这已然出现了结果。
“看起来并没有邓布利多家族的血缘。”他温和的说出结果。
“她一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巫师！”麦格教授爱怜的看着芙洛薇，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她抱在怀里的，没有石化的书本也拿出来放好在柜子上。她想让她的学生睡的舒服一点，尽管石化后并没有任何感觉。
“毋庸置疑！”邓布利多回答道。
……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楼。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通知很快由教授宣布给每一个学生。
哈利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纷扰的讨论中，拿定主意去找海格问个清楚。
猫头鹰快速的拜访了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和纳西莎赶往学校见到了在斯内普办公室皱着脸将每一个黑色甲虫的眼睛必须完美挖出的德拉科。
邓布利多正安静的观看放置在芙洛薇床头的那几本书，古魔纹、黑魔法介绍还有几份羊皮纸作业，和一本勉强称的上是画本的魔法物品里面夹着一副斯内普的画像，又将那幅画完好的放了回去。
卢修斯握着他的蛇形银质手杖敲响了安静，邓布利多领他们去安放芙洛薇的隔间。
在确认芙洛薇除了石化一切都安全后，卢修斯和邓布利多率先走出了房间，纳西莎温柔的抚摸芙洛薇石化的脸颊，德拉科无措的被她抱在怀里。
隔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卢修斯急不可耐的开口：“邓布利多，如果你不能保证学生的安全，那董事会会一致认为你该让位了。”
“琼斯小姐会好起来的。”
“最好如此，校长。”他冷冰冰的笑道。
邓布利多仍然温和的注视着卢修斯，他隐藏在半月形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你们似乎隐瞒了什么，马尔福先生。”他用魔杖招来一杯散发着甜腻气味冒着热气的饮品，“被一位小女孩饲养的神奇动物，还是说最近——，”他没在继续说下去了，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转了口吻：“你要来一杯吗？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举着他喝了一口的饮品笑着问。
卢修斯不再带着他冷冰冰的笑，像反倒他穿着的黑色披风整个人蒙上阴云，马上肃穆了。
邓布利多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斯内普给箱子用了一个强力的防护咒，确保琼斯小姐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它仍是可控的。”
“真是了不起的天赋啊——，”他托着那只瓷白复古有着大片薰衣草紫的杯子抿了口，感叹。“她拥有了一只凤凰。”
“是的，我知道，邓布利多。德拉科已经告诉过我了，我还没到需要让人说上几遍才能记住的年龄。”卢修斯说。
然后他又沉默下来，嘴角嗫喏着，紧紧握着他的蛇头杖不安的渡步。
最近…邓布利多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这个老疯子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是牢不可破咒还是那本丢掉的黑魔法物品，亦或者是最后的预言……。
该死！
见鬼，他在心里怒骂一声，压抑着情绪，低声说：“老琼斯一定给你看过，是不是邓布利多？你知道的——，”
“他一定会回来！你我都知道，但是结局的顺序究竟是怎样。”卢修斯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好几乎算的上低吼出来。
“卢修斯，”纳西莎推开隔间门牵着德拉科走过来挽住丈夫的手，“别紧张。”她用手轻拍着，“芙洛会没事的。”在德拉科面前他们默契的隐瞒了所有事。
“真的吗？爸爸。”德拉科也小声的问。
卢修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情绪平复下来，“是的，我保证小龙。”
他带着妻子和孩子走到门口，“西茜，先带德拉科回去吧，我还需要留在这里等福吉。”纳西莎点点头。他又对德拉科说：“这段时间好好呆在斯内普教授的身边。”
很严肃的口吻，德拉科慎重的点头，被母亲牵着往地窖走。他听见身后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
他说“…不要试图选择命运马尔福，需要我们选择的是当下……”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不可闻。
晚上，哈利和罗恩像平常一样上了床，一直等到纳威、迪安和西莫不再讨论密室、终于进入梦乡之后，他们才从床上起来，重新穿好衣服，把哈利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件东西：一件长长的、银光闪闪的隐形衣，披上。
他们要想偷偷溜出学校去拜访海格而不被别人发觉，就全靠它了。
穿过阴森森的走廊，这一路并不令人愉快。在海格猛地把门打开，他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时，很响的敲门声传来。
哈利和罗恩把隐形衣披在身上，退缩到一个角落里，看着邓布利多带着卢修斯·马尔福和罗恩父亲的上司康奈利·福吉，那位魔法部部长来了海格的小房子。
“真糟糕，海格，”福吉用一种清脆快速的语调说，“非常糟糕，不得不来。在学生身上发生了四起攻击事件，太过分了，魔法部必须采取行动。”
“我没有，”海格恳求地望着邓布利多，“你知道我没有，邓布利多教授，先生…”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邓布利多对福吉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很不自然地说，“海格的前科记录对他不利啊。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已经和校董事会取得了联系。”
邓布利多望向一旁安静的马尔福，只见他微不可察的垂下头。
在海格留下‘帮他照顾牙牙’和‘跟着蜘蛛走就行了’的话后，福吉带走了他，现在只有邓布利多和马尔福在这个小小的陋居。
马尔福懒洋洋得走过去，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递给邓布利多，“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罢免令——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或许是觉得你恐怕没有发挥你的才能。”他脸上泛起一丝不怀好意地笑。
邓布利多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始终盯着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你也签名了。”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是啊，为什么不了？”卢修斯说，“我们选择当下…，”他怪模怪样的学着什么，很快又正经起来，看着邓布利多说：“不如说这是一场考验，邓布利多，没有谁会选择死亡。”
“这次让我们拭目以待救世主是不是名副其实，”然后他低头咒骂了一句，“卑贱的小精灵。”
大步走向小屋的门，把门打开，微微鞠了个躬，“离开这里吧邓布利多，你现在被罢免了。”他显露出一个自得意满的笑来。
“当然，”邓布利多十分缓慢而清晰地说，使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那我只好让位了，但是请记住，在霍格沃茨只要有人请求帮助，就一定会得到援助。”
在那一刹那，哈利几乎可以肯定邓布利多的眼睛朝他和罗恩藏身的角落瞥了一眼。
“情感可嘉，”马尔福说着，狐疑的扫视一圈破烂的房子后，也离开了。
哈利和罗恩跟着近段时间暴增的蜘蛛去了禁林，他们在海格的朋友——那只巨大的八眼巨蛛阿拉戈克的子孙后代中逃出生天。
罗恩在南瓜地里拼命呕吐。“跟着蜘蛛，”罗恩虚弱地说，用袖子擦了擦嘴，“我永远不会原谅海格。我们活下来算是幸运。”
“他让我们去那干什么？我们查到了什么？”罗恩看向哈利。
“我们知道了一件事，海格从没打开过密室。”哈利笑起来，“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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