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爱宠逗逗秀
小组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你知道吗？你进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你要再不出来，我们都以为你直接在里边升任董事长了呢！”
车厘子于万人丛中，只看见了角落里落寞的闺蜜，她敷衍地回答着同事们的寒暄，只想着众人的恭维快点结束，好让彼此的尴尬与吹嘘能快点结束。
党歆第一次拒绝了公司的聚餐，车厘子也跟着拒绝了。
回家的路上，天空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雨点，党歆用羽绒服的大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两个人就这样在路灯下走着，周围飘荡着一种寂静的破碎感。
党歆一直看着脚下的瓷砖，一块一块从眼前飞过去，有些完好无损，有些被行人踩出了残缺，有些表面还如刚装上时釉滑光亮，有些已经被磨出了丑陋的斑秃。
回到家后，党歆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用不带语调的声音问道，“你看见我的猫了吗？”
车厘子在客厅愣了一下，觉得这语气冷的很，“哦，我没啊。”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想在闺蜜视线里先消失一阵子，好缓解她的痛苦，纸箱子里溢出一阵抓挠的声音。
“在这儿呐！”车厘子喊了一句。
党歆循声走来，看见纸箱子里的猫猫正在和小边牧一起玩耍，她抬起头看了车厘子一眼，车厘子的眼神飘忽不定，显得不自然，党歆问：“你咋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候好像捅破了窗户纸似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回温。
车厘子重复了一句：“你咋了？”
党歆抬起头，“你这副表情干嘛，跟我有世仇啊？”
车厘子笑道：“你不也是，跟个咸菜坛子里的苦瓜似的。”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车厘子戳了一下党歆的咯吱窝，“你考核什么成绩？”
车厘子拿出纸条，上面写着“a+”。
党歆醋溜溜地说：“可以啊你，你是今天全场唯一得‘a+’的，你说你跟我这个得‘c-’的成天在一块儿，不是掉价嘛？”
车厘子用掌心揉了揉闺蜜圆润的脸蛋，“那你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啊！这样就可以把我踹了。”
“起开！别揉了，把我玻尿酸都揉没了！”党歆看似说笑，但话语里总带着几分凄凉，她站起身，“我家猫现在也不跟我了，要跟你家狗子了，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两天之后最后一次考核机会，要这次还是c，我就可以卷铺盖回家过年了。”
这一夜，车厘子从窗外墙面反射的微光里，知道党歆又在挑灯夜战了，觉得她不服输的性子好像总是用错了地方。
怎么说呢，她觉得党歆总在压抑自己的天性，上大学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党歆的骨子里是个不学无术的野性子，可为何偏偏绞尽脑汁要走普通人考学的路子呢？
党歆说过自己心里总有一个放不下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是那个人让她在青春期改邪归正，决定好好念书了吗？
车厘子从未听到党歆提起前男友，慢慢的，她也就失去了这份窥探的兴趣。
车厘子今晚依旧辗转难眠，虽然赢得了考核，但徒增了烦恼，她希望闺蜜也能考核通过，如果闺蜜辞职了，她又能找谁一起合租呢？
薛卜元帮朱老板争取到了上电视的机会，但节目录制地点在桦城区中心街，朱老板怕自己在桦城区出镜，会给桐城区的顾客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假意推辞。
薛卜元早就猜到朱老板有这样的顾虑，便提前给老婆朱瑷媛打了电话，用两单生意作为礼物，换取老婆参加节目的时间。
“演播室准备！五，四，三……”
“爱宠逗逗秀，就属你最秀，欢迎大家在每周日晚收看我们的第一档宠物脱口秀节目，我是你们又爱又恨的唐豆豆……”
朱瑷媛对大型狗一向退避三舍，要不是看在老公的面子上，她绝不可能自降身价参加这种节目。
苟柟一动不动地趴在后台，从监视器上观看着台上的节目，时不时发出嚎叫声以表达自己的欢乐。
朱瑷媛又惊恐又嫌弃地瞅了几眼哈士奇，生怕这种不太聪明的狗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欢迎回来，这里是由薛氏科技独家冠名播出的《爱宠逗逗秀》，全国首档真宠脱口秀节目，我是你们的唐豆豆！下边要出场的这位可是薛氏科技的少夫人，她将带着自己家千年难遇的极其聪明的哈士奇来到我们的舞台，让我们掌声欢迎！”
朱瑷媛穿着英伦风的休闲连体裤，拽着狗绳子面露难色地从干冰里走出来，冲镜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看来我们的少夫人非常幽默，冲我们的镜头扮了个沙皮狗似的鬼脸。”唐豆豆在舞台一侧讲述着。
舞台突然暗下来，一束聚光灯从哈士奇的头顶打下来。
“看来这是一只灰不溜秋，打着领带，戴着金丝框，眼神十分睿智的二哈，让我们期待一下这只大聪明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表演呢？”
唐豆豆说完收了麦，急忙让人给朱瑷媛搬了张沙发，场务点头哈腰地递上了一杯热咖啡。
苟柟按照当时训练的内容，一步一步来。
它先是用爪子摘掉了眼镜，装进了上衣的口袋，然后对着麦克风用狗界的拟声词说了句“谢谢”。
观众席上瞬间沸腾起来。
苟柟用前爪拍了拍麦克风，模仿人的样子试了下音响，随后，用粗闷的嗓音哼出了儿歌《小星星》。
现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连工作人员都驻足观望，观众席里举出一只只开着后闪的手机，就连朱瑷媛都放下手中的咖啡站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哈士奇唱歌。
随后，一位驯养员上来给哈士奇发布指令：
“老人。”
苟柟模仿着人类老人的体态和嗓音，把肚子露出来，靠在椅子上，把双手交叠揣进袖子里。
驯养员继续指挥：
“姑娘。”
苟柟绕着椅子做出一系列性感的扭动，身上的毛发起起落落，眼神朝观众席暗送秋波，在聚光灯下活脱脱一个夜店女郎的模样。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甚至有人激动地把手机扔到了台上。
“小孩。”
苟柟用前爪从衣兜里取出奶嘴，蹬上一旁的学步车，模仿着幼儿的声音叫着：“妈妈——妈妈——”
表演结束，唐豆豆直接看傻了，她从来没在狗嘴里听见过这么清楚的字眼儿，一时竟忘了说转场词，呆呆地举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蹲下来摸了摸哈士奇的后背，假装问哈士奇：“说，你是不是人变的。”
“是——”苟柟吐着字眼。
唐豆豆张大嘴巴，冲镜头瞪大了眼睛，“它居然听得懂！”她掰住哈士奇的下巴，“你很会模仿诶！你刚才模仿夜店女郎特别传神，那你给我模仿一个夜店男生好不好？”
苟柟情不自禁地把爪子放到了主持人的胸上，吐出两个字：“好大。”
导播室的操作员猥琐地盯着监视屏，“注意！这段一会儿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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