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挂的考核
车厘子指着客厅的大门，激动地挥舞着双手，“昨天！那条狗就在我家门口！我以为它主人赶它出来了，我没有任何打算侵占别家宠物的意思，而且这狗的主人也没有很好地对待它……”
“女士，冷静冷静，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你刚才已经确定家里没有失窃，而且那条狗也暂时不属于你的财产。”警察解释道。
车厘子有心而无力地辩解：“是，不属于我，但我救济了它。”
警察互相打了个手势，冲车厘子说：“我们还有其他小区的案件要处理，要是没别的疑问，我们就先先走了。”
临走时，一个略显年轻的警察拖慢了几步，在车厘子耳边低语：“可以上墙的小型机械臂在桐城区确实只有薛氏工厂生产，但桦城区已经扩展到民用了，我们不可能为了给你寻一条狗，把管辖的长臂伸到桦城去。”
“桐城区？”车厘子第一次听见民警这么称呼桐城市的。
警察垂下视线，眼神从地面扫到电梯口，大跨步走了出去。
车厘子思忖着：桐城区不是早就变成桐城市了吗，现在是打算再收回去？
如果桐城区和桦城区合并，那是叫桦城市呢，还是叫桐城市呢？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车厘子的思绪——
薛卜元回电话了。
“上次的医药费乘以三，我已经让秘书给你打到工资卡里了，这件事我跟朱老板刚商量好了，就不节外生枝了，你懂我的意思吗？”薛卜元的口气冷冷的，心情似乎不佳。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随便扒别人家的窗户，你礼貌吗？要是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尴尬吗？”
薛卜元冷笑：“呵，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内衣……还是你的裸体照？”
车厘子咬紧后槽牙，“薛卜元，这话我可给你录下来了，到时候让全世界人民看看你们薛氏集团大老板的形象。”
薛卜元不走心地赔不是：“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下次不会了，你手机现在有没有录音，我能检测不到吗？我们薛氏的手机侦察系统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哦！”
“薛卜元！你真是可恶至极……”车厘子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一些记者的声音便掩盖了薛卜元的声音，随即，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门“砰”的一声开了。
“谁？”车厘子心惊肉跳的，以为又是什么机械臂长驱直入了。
“我啊！”党歆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黑暗的楼道走进家门，“累死我了，小组长通知明天考核，你收到消息没有？”
“又考核？”车厘子摊在沙发上，脑子里思绪纷飞，今天的所见所闻就像蚂蝗一样堵在她的胸口，吸吮着她的心头血。
党歆还是像往常一样，很快洗漱后，拎起“噗噗”的后脖颈一顿搓扒，差点把“噗噗”身上的毛都拔个精光。
晚上，车厘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想起那个怪老头说的那番话，关于一切民间的秘术，她是从来不信的，但关于用人的身体炼药或者练功一类的巫术，她略懂一二，之前有看见过桐城市破获□□组织的新闻，不法分子同样是迷信“换魂”一说，最后走入极端，把一个7岁的小男孩活活烧死。
苟柟会不会有一天也被那个怪老头给烧死吧！
月亮从窗外洒进窗户，落进了车厘子眼底，她想着世间的一些哲学问题，譬如：人为什么有意识，人死后会不会有灵魂……地球上像自己这样拥有超群记忆力的人，会深藏功与名隐匿在茫茫人海之中吗？
第二日的考核决定所有员工年前的去留，车厘子利用吃早餐的时间把课件都温故了一遍，抽签时也抽到了最后一名，恰好留出更多打听考核内容的机会。
党歆好巧不巧抽到了一号，她蹑手蹑脚地进去，又哭丧着脸出来。
“怎么样？”车厘子关切地问。
“我的天呐，考的是这半年的培训内容，我昨天只复习了这一个月的知识点，各省份的考题那么多，是个正常人都记不住啊！”党歆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可怜昨晚4点钟从梦中惊醒，硬生生备课到今早上8点。
考核的难度陡然增大，给员工们不小的压力，个别几个有亲戚关系的员工，都提前知道了考核内容，而没有被幸运儿眷顾的，自然进入了待定名额，只能抓紧准备除夕前夜的第二次考核，这也是今年最后一次考核。
考核时间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19点，多半同事都哭丧着脸从办公室出来，打开了找工作的软件开始谋划新出路，就连小组长也悻悻走开，吐槽着主管不留情面，设计出那么难的题目。
“车厘子！进来！”考核室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嗓音。
“来了！”车厘子前脚刚迈进去，就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到了，这次不仅有2名考核官，还有数名经理、董事和股东，貌似是为了企业之间并购或者合作事宜，提前来旁听一下员工们的资质。
“车厘子，你可以讲一下今年6月份桐城市的考题大纲吗？”考官指了指白板，示意把框架图画上去。
车厘子本来不紧张，可看见了几个身穿桦城市公务员衣服的人落坐在后排，瞬间有些露怯。
难道今天警察说的桐城跟桦城合并，确有此事？
车厘子熟练地从脑子里揪出了6月份桐城公务员考试的框架图，刚拿起笔准备开讲时，第一句话就抛锚了。
“我们桐城区今年6月份……”车厘子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桐城区？
前排考核官的脸都快拧成麻花了，当着股东和董事的面把桐城市说成桐城区的，也只有车厘子这一个奇葩了吧！
倒是第二排的一个穿白色西服的女人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继续讲，没事。”
车厘子清了清嗓子，讲话的声音从颤巍巍的频调逐渐趋向正常。
考官知道车厘子的记忆力好，便想借助车厘子的表现，展示一下公司员工的出类拔萃。
之后的几道附加题是考官临时出的，一道比一道反人性，譬如：“对比一下近几十年来桐城市公务员考题的差异，并举例说明。”
车厘子用非人的记忆力把各年的典型题目都口述了出来，甚至连题号也说的明明白白。
在场的人频频点头，纷纷议论着车厘子的精彩表现，后排的几个人更是问考官要走了车厘子的员工信息，企图“挖墙脚”。
“你参加工作几年了？”第二排穿白色西装的女人含笑问道。
“六年左右。”车厘子乖巧地站在原地。
“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第一个问题是，你这么出色，为什么一直坚持在机构任教，而不考虑直接考取事业编或公务员呢？”
“我喜欢这种轻松且高薪的工作。”车厘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觉得在机构任教很轻松？”女人追问。
“是的。”
“好吧，第二个问题，你这么出色，在公司干了6年左右，算是老员工了，为什么没有升职呢？为什么一直坚持讲师岗？”女人打量着车厘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个……其实我不太擅长当什么管理人员，或者培训员工，他们总是问我该怎么高效率的备课，怎么不花时间就记住一些东西……我没有技巧，因为我记课件的时候都没怎么动脑子，您可能觉得我在吹牛，但这确实让我很苦恼，我无法升职成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但凭我的资历，加薪还很容易的。”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确实是个特别的人。”
半小时过后，车厘子终于顺利通过了考核，在掀开门的一瞬间，几乎所有同事都蜂拥而上，把车厘子围在中间。
“你咋进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员工问。
“你不会被批评了吧？考核怎么样，是去是留？”另一个员工问。
车厘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像……还挺开挂的。”
没办法，老娘就是这么牛批——
党歆此刻正闷闷不乐地坐在远处的工位上，看着手里“c-”的考核成绩，第一次感觉职业生涯受到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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